“病了?”晋乾帝神色有些吃惊, 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沉默了片刻才道, “德全,就把常太医请来过去把把脉吧!”
“皇……皇上,这于理不合啊, 抓几味药也就罢了,若要请太医亲自瞧可是不合宫中规矩的!”德全皱着脸苦道。
“哪条规矩?朕身边的宫女若不好好医治无人伺候朕, 那朕岂不是也要病了!”
“这……”德全没想到皇上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但是眼瞅着其他三个红各自都一脸感动的样子, 德全瞬间就明白了, “还是皇上心慈,奴才这就去请常太医!”
“奴婢谢过皇上!”红燕面带感激的磕头道,她没想到皇上居然能愿意为她们这些奴婢请太医, 不论是真心假意红燕心中还是觉得就此以后定要好好的效忠皇帝。
常太医是宫中一位较年轻的太医, 平日里也就是给一些低阶的妃子诊治,偶然也见过皇上几次, 没想到这次居然是皇上亲自点自己为一名宫女瞧病。
先不说对方是个宫女让常太医有多么的惊讶了, 单单是皇上居然能够记得自己,常太医就已经惊讶非常了,他是没有任何背景的小太医,和那些家族世世代代俱都是太医的太医自然无法相比,只是没想到皇上居然能够记得自己。
待常太医诊断完后就不由摇头叹息, “这位姑娘连着受惊,又吹了风,夜里估计也着了凉, 病已是非常的厉害,幸亏叫了我来,若是按平日里你们常用的方子估计两夜过去人就不行了!”
“什么?居然这样厉害?”红燕扶着胸口后怕了起来。
“红燕姑娘请放心,这位姑娘虽然病的虽然厉害,但到底身子底子是好的。药方在下已开好,按照这方子吃个五六天,再换一次方子将养几日就能大好了!”常太医边说着边收拾着自己带来的物什。
“权安,你跟着常太医去抓药,我去回禀皇上!”红燕对着权安开口道。
“是!”权安也是松了一口气,转头对着常太医道,“常太医,小的来帮您领箱子!”
红燕见权安帮着常太医领着药箱子走了,就帮红绸紧了紧被子,又对着镜子整理整理发鬓就到了御书房回话去了。
……
“受惊所至?”晋乾帝皱眉把玉笔放在了一个寒烟翠泷的比架子上,“到底是我这个主子没护好,才来这里不到一年就让你们受这么大的委屈!”
“皇上怎么会是您的错,为皇上效忠是奴婢们应该做的!”包括红燕在内的三个红俱都跪下道。
晋乾帝很满意自己现在看到的,点了点头道,“起来罢,这几日红绸不能来当差,你们的差事又多了几分,好好做,到时少不了你们的赏!”
“奴婢谢过皇上!”三人磕头后就各自当差去不说。
这边权安随着常太医一起朝着太医院方向走去,权安一路上不停的恭维搭话,渐渐的也知道这太医不过是一个并没有什么背景的太医,心中也渐渐的放心下来。也知道药方和接下来抓的药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只要自己熬药的时候再多加小心些注意不让那几个绿靠近,红绸姐的病应该很快就能好了起来的。
权安心中想着抬头却见前面袅袅走来一位妙龄宫女,手里抱着一摞书,看样子应该的去藏书阁。这么一想,权安就觉得这位应该是和红绸姐一起当过差的,心中就想着要怎么搭话才能把红绸姐如今的病情告诉对方。
却不想常太医却突然停下脚步来,“冬儿姑娘有去藏书阁?”
“回常太医的话,正是!”冬儿见居然又遇见了这位在藏书阁见过几次的年轻太医有些惊讶,微微低头恭敬的回话。
“那……那,哦,可是有什么新书?”常太医看着面前恬静的身影,嘴巴干了半响终于找到话说了。
“嗯!”冬儿低头应了一声就不再吭声,侧身站着等常太医走过再去藏书阁。
“咳,常太医?红绸姑娘还等着呢,再晚些小命可就没拉!”权安故意提醒道。
“哗啦……”冬儿怀里抱着的一摞书掉下来了几本。
常太医一边答应着权安,一边蹲身帮着冬儿捡地下的书,冬儿却是黛眉轻皱声音略带焦虑,“这位小公公,方才说的红绸可是在御前当差的红绸?”
权安见这叫冬儿的果然紧张,又想方才常太医看她的神色,就故意叹息道,“唉……正是呢!”
“怎会……?怎会这样?可是感了风寒?”冬儿紧了紧怀里的书问道,前儿莺儿和腊梅还在那里抱怨红绸飞高了就忘记了好姐妹,不成想再听到她的消息居然是这样的情形。
“一言难尽,不过居小的听说,在去尚仪局的路上就差点没被人给弄死,好歹躲过一劫,又在太后那里受了罚,这不……唉……”权安摇头叹息。
冬儿瞬间就觉得喉咙好像被什么给卡住了,红绸,几个人一起当差,只红绸平日里最细心,因自己不爱说话莺儿和腊梅就容易忽略自己。只有红绸悄悄的观察自己,记住自己的喜好,平日里不折痕迹的帮自己。
“冬儿姑娘可是和那位红绸姑娘是旧识?”常太医见眼前的人儿婉约中略带轻愁的样子不禁心疼了起来。
“是……”冬儿的声音略带沙哑道。
“哦……居然是这样,冬儿姑娘且放宽心,圣上仁慈,特派我给那位红绸姑娘诊脉,虽凶险,但却也不难医治!”常太医看着冬儿安慰道。
冬儿看着常太医张张嘴,最终郑重的行了一礼,抱着一摞的书匆匆的走了。
“常太医?常太医?咱们该走了吧?”权安眨巴眨巴眼看着常太医道。
“你个小滑头,哪里有你说的那样的厉害?”常太医说着赏了权安一个脑瓜崩。
“哎呦!”权安捂着脑门子快步的跟在常太医后头道,“小的这不是看您和那位冬儿姑娘没话说,这边帮您找话说的吗?”
“本太医可……”
“……”
权安跟着常太医越走越远,脚步越来越轻快……
“怎的这样多的药?”红燕在御前当了会子的差就回来专门的伺候红绸了。
权安听了红燕的话贼嘻嘻的笑了笑道,“那常太医好说话,一路上小的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才求的常太医又开了一方固本培元的方子,病好后接连着再吃一个月,保准只有好处没坏处!”
红燕看了权安一眼,见他眼里干净清澈,不由得也笑了起来,“你到是个会心疼人的,得了,熬药的活计就交给你了,该怎么小心可都知道吧?”
“哎呦,红燕姐姐只管放心,这宫里的门道道小的还是知道,放心就是,这些药小的偷偷的拿回去,这些就放在您这,每日里做做样子就是!”权安笑着递给了红燕几包药。
“就你鬼主意多……”红燕接过药笑道。
……
夜里,喝了药的红绸终于醒了过来,费力的撑起身子四处迷茫的看了看,却惊醒了床边披着被子趴着睡的红燕。
“哎呀,可算是醒了!”燕子见红绸做起,连忙拉着被子把她裹严实。
“我,我这是怎么了?”红绸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鼻音。
“还说呢,你这一病可是连咱们万岁爷都惊动了呢!”燕子一边说一边小心的倒了杯清茶伺候着红绸润润嗓子。
“嗯?”红绸喝着茶有些疑问的看着红燕。
“昨儿……”红燕自然是一丁点都不留的把红绸昏睡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都一一的说了一遍。
红绸听说皇上居然叫了太医前来给自己诊脉不禁愣了愣,半响斜靠在床上道,“我这药是谁去抓的?”
“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吧,是一个叫权安的小太监去抓的,药也是他熬的。我偷偷跟着瞅了,是个实成的!”燕子接过红绸的茶盏放到桌上,回来又小心的扶着她躺下。
“你这次可是有些凶险呢,好好养着吧,几包的药可都等着你吃呢!”
“嗯……”红绸听了是权安放下心来,只觉得自己浑身发软提不起一点的力气,刚躺下就有些睁不开眼了,却还强撑着道,“燕子,燕子……”
“嗯?你说!”燕子见红绸有话要说就附耳到红绸身边道。
“我,我病这些日子要劳烦你了,只是有一点,你帮我注意些红莺,别让她动我吃的东西!”红绸说完就有些想睡着。
“就你小心,那日她不是已经答应咱们要一起好好当差吗?”红燕帮着红绸掖着被子。
“你先听我的,我自有我的道理!”红绸迷迷糊糊的小声的说了这句就又睡了过去。
红燕叹口气,看红绸都这样了还不忘记嘱咐,一边感叹红绸终于是长心眼了,一边用心的把红绸嘱咐的放在心里。
次日红燕趁着皇上闲着的时候上前说了红绸夜里醒过一次的事,晋乾帝听了点点头,心中想着要怎么能不动声色的给那位常太医递信试探他。
……
太医院
“常太医,听说昨儿皇上亲点了你?”一位满嘴胡子的太医似随意道。
常太医听来啦对方的话,手上顿了一下就有继续包着药道,“哪里是皇上钦点,皇上根本就记不得下官这样的太医。不过是给一个有些宠的宫女瞧病,德全公公见下官给几个才人诊过脉就向皇帝提了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