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圆小公子?”松果将门推开,见着汤圆竟然四仰八叉地倒在椅子上呼呼大睡,悄悄朝着他走近。
可她刚要抬手,手腕却被人狠狠抓住。
“公子,你弄疼人家了。”
汤圆听着这娇嗔的声音,一个哆嗦,赶忙把手松开。
“你偷摸进来做啥子?不知道敲门噶?”
见着汤圆的埋怨,松果竟然掉起了金豆:“松果冒犯世子,是松果的不是。”
汤圆哪里见过这情况,一见姑娘家哭了,登时傻了眼。
“不是,你别哭呀,我没怪你。”
松果却仍是哭哭啼啼,汤圆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问道:“不是,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松果边拭着眼泪,边指着桌上的汤盅。
“主子拿来给殿下的,殿下说让我拿来给您。”
汤圆双眼一亮,打开汤盅一闻,果然香喷喷!虽然他不喜燕窝,但是这会儿实在饿,直接端起碗,饥不择食。
可他刚喝进去,便觉得好像有点儿不太对。寒冰派弟子血脉偏寒,而这燕窝,实在太燥了,燥得他的血都沸了……
“你这燕窝……”
汤圆话还没问出口,就见松果竟朝自己逼近。
“这燕窝放了不少补品,我喂您。”
“不用!”
汤圆见松果扑来,忙朝后蹦出老远。
他见这松果的脸上竟露出个羞涩的笑容,眼波流转,是不是瞟他一眼,看着实在怪异。
“世子离那么远,可是嫌弃松果?”
汤圆满头的雾水,身子越发觉得热,可看着松果这模样,又不知她到底在干什么,为哪样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还还没琢磨过来,这丫头便开始解衣服了……
“你闹哪样?”汤圆惊恐地瞪圆了眼睛。
可松果的衣服也不知是什么质地,竟然轻轻一解,便滑落在地。
汤圆吓得慌忙要跑,却觉得自己双腿发软,走路的脚步都虚浮起来。而且他此时才发现门不知何时被拴上了。
汤圆一时情急,眼看着只穿了个肚兜的松果离自己越来越近,一时情急,一掌放出,也没注意留手,竟将松果和身后的桌桉,一起冻成了冰块……
松果的眼中满是震惊和愤怒,可汤圆却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他托着燥热的身子摇摇晃晃来到门边,听见门外传来有些愤怒的声音。
“汤圆,你是不是又偷懒睡觉了?快把门打开!”
汤圆已经分不清自己这声音是不是真的了,忙一巴掌拍在门上,想抬起门栓,却怎么也找不准……
门外的路北北听见一声拍门声,先是一愣:这臭小子是跟我发脾气?
可紧接着他听里头没了动静,而且摸着门框,竟有些凉冰冰,立即意识到不大对。干脆一脚将门踹开,直接将趴在门上的汤圆踹飞了出去。
汤圆揉着被踹疼了的胸口,指着路北北有些生气。可路北北此刻却顾不上倒在地上的汤圆,因为首先映入他眼的,是如此这番香艳的画面……实在……实在不堪入目。
他忙将双眼捂住,默念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北北小师叔……你……你管管我呗。”
汤圆虚弱的声音传来,路北北这才反应过来。赶忙上前将他扶起,看着面红耳赤的人,他将手伸出朝着汤圆脑袋上一探,竟是滚烫!
路北北忙将人背起,也顾不得屋子里冻着的人了,飞奔去找大夫。
边跑还边忍无可忍地朝汤圆怒吼:“你再用你的狗头蹭我后脑勺,我就把你扔河里!”
“不好了!出事了!”
元靖手里的汤勺险些扔出去,他刚到家,还没坐稳,怎就有人来催命了。
明若楠也发愁,她正要跟元靖谈正事儿呢,还没开始铺垫,怎么就被打断了。
两人不耐烦地看着冲进来的侍卫。
“何事?”
“是小汤圆……”西南的人很难改口,即使汤圆都及冠了,在他们眼里,却仍是那个闹腾的孩子。
明若楠一听是徒弟,哪儿还顾得上其他,一撂筷子便朝外跑。
两人到了,看见眼前的一幕,却是有些哭笑不得。
只见坐在凳子上的路北北脸色铁青。只因他的手被汤圆紧紧抓着,而仍在迷煳中的汤圆正使劲儿用他的脸在路北北手上蹭来蹭去,像只要讨主人欢心的猫……
安儿忍着笑为汤圆扎针,路北北冷冷道:“再笑,我就将你小时候尿炕的事情告诉你媳妇。”
安儿闻言,只得努力克制自己。
“这是?”明若楠挑着眉,一脸诧异,“被猫附身了?”
路北北这会儿一句话也懒得说,安儿无奈,指了指屋里一个被盖着布的东西。
“这是啥?汤圆新做的木凋?”
明若楠将这布一掀起来,登时傻了眼,里头竟然是冻成了个冰凋的松果,松果的眼睛还咕噜噜转着,朝她求救。
明若楠敲了敲这冰凋,嘴角缓缓扬起来。
“这七重!这绝对有七重!哈哈哈!我徒弟真是天赋异禀!才二十就七重了!”
元靖扶额,边捂着眼睛边朝夫人道:“这是重点么?你能不能先琢磨正事儿!”
明若楠这才反应过来,忙打量起眼前的冰凋。她此刻才发现,松果身上竟只穿了肚兜。再一看边上落在地上的衣服,哪儿还能不明白。
明若楠不顾松果眼中的绝望,毫不怜香惜玉地又将那块布盖了回去。
“药?”
安儿点点头,指了指桌上的燕窝:“那燕窝里下了药。”
元靖嘴角抽搐,总算明白了松果之前那熟悉的羞涩表情的意味,原来不过是准备卖弄姿色的前奏。
“这本该是给我喝的,是我让她拿给汤圆了……”
明若楠看着逃过一劫的相公,一时不知是喜是悲:“这丫头怎么回事?”
安儿冷哼道:“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呗,给太子当个妾或者嫁给世子,一辈子都不用愁咯!”
明若楠挠了挠下巴,仍是不大理解这种一定要靠男人才能荣华富贵的思路。她看着这块盖布,突然摇了摇头,觉得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安儿,这普通的药,我们寒冰派的人,自己排不出?”
“普通的自然排的出,大家抱了天寒冰那么多年,又不是白抱的!”
“她一个姑娘家家,怎么会有不普通的药?”
安儿被这一点拨,才反应过来,忙再次回忆了下那药的成分,不禁皱起眉毛:“所用药材有几味极其名贵。”
明若楠挑眉,与元靖对视一眼:“看来,咱们有必要跟这位松果姑娘,好好谈谈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