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86密谋做局
李方宏更加兴奋,知道是贺同成、欧安威两位同学参加调查,便立即与他们取得联系,当晚约在一家会所的包厢里,秘密策划。
首先,李方宏举杯祝贺贺同成、欧安威两人大权在握:“从今天起,你们展开对蒙辛博的调查,只要你们的一句话,就可以断送掉蒙辛博的政治生命。”
接着贺同成提议,必须准备一台摄录两用机,随时录像,随时拍照,保存证据,用蒙辛博的音像资料,给周书记一个具体的贪官恶官形象。
欧安威说:“捉贼拿赃,捉奸拿双,一般性的照片只能给人一种印象,必须拿到确凿的证据。李市长熟悉情况,知道蒙辛博贪赃枉法的事迹,需要李市长大力配合。”
李方宏马上说,:“这个应该,这个应该。我不仅配合好你们的工作,而且尽力搞好后勤保障。但我不可能时时跟在你们后面买单,这是十万元钱工作经费,你们先拿着。后期的经费一律由我提供,你们知道我跟周书记的关系,大可放心。”
贺同成说:“你李市长我们不放心哪还放心谁。只是时间急促,这么几天时间要抓住他什么把柄不容易。你说的那个黑社会头目,能不能给我们提供些有用的东西?”
李方宏说:“那好,今晚我就跟他联系,让他配合我们演一场戏,我们来个现场拿赃。”
三人主意已定,立即分头行事。
再说,李方宏嘴里反复提到的那个黑社会头目,就是段永海。
那天晚上,段永海被龚建国请去喝茶,离开凉亭会所后,没有立即回去休息,他连夜联系走访了省城几个有份量的人物,提出用五百万元摆平龚建国,但不仅没人愿意接招,而且都把他当成疯子赶了出来。
严峻形势一下子明朗了。对段永海来说,看清事态如此,本来是好事,不再需要他去瞎碰瞎撞,头破血流。但他正因明白了自己的无力,像突然犯了软骨病,一下子萎缩了。大年三十上午,他按照龚建国的指示,再次赶到凉亭会所,跪在龚建国的面前,口呼:“大哥,一切按你的指示办。”
龚建国一句话:“停止一切活动,静候年后处理。”
离开凉亭会所的段永海,仍然像往常一样过年、拜年,每年走动的关系,全都走到,包括李方宏。像往年一样,他上午到李方宏家拜年,然后在恒天大酒店定个大包厢请他们全家吃饭、娱乐,直至晚上,他花了两万多元,才返回省城。
花点钱没关系,他不缺钱。但当李方宏找到他,说要再次设套陷害蒙辛博,并拍照摄像时,他退缩了。
按照李方宏的计划,让段永海设宴约请蒙辛博,在包厢里装上微型摄像机,然后拿出一百万来,送给蒙辛博,在蒙辛博欲接不接时,贺同成和欧安威冲进包厢里,抓获现行。
其实,这个计划有几个漏洞,一是欲接不接时抓现行,最多算是受贿未遂,够不够得上犯罪?二是相约吃饭,又是装摄像头,又是抓现行,是不是有引诱犯罪嫌疑?三是按现行法律,行贿与受贿同罪,行贿的段永海怎么逃得掉干系?
更重要的是,,得罪蒙辛博放在一边,得罪龚建国,即使李方宏当上市长,也保护不了段永海,段永海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龚建国索命辱尸。
听完李方宏的计划,段永海当即提出了反对:“这样做,有些不靠谱吧?”
李方宏说:“这是省纪委和组织部领导研究同意的,怎会不靠谱?你行贿的事情他们可以内部摆平,到时送到检察院,以情节显著轻微不够犯罪,或轻罪不诉,就可以把你放出来,没关系的。”
段永海说:“怎么会没关系,那么一搞,我还怎么在江湖上混?我的脸面往哪里放?江湖上的人还会放过我?”
李方宏有些生气,说:“只要官场有人罩着你就行,混江湖的还不是看官场的势力?再说了,你难道没做过类似的事,随便败露一件,都够你喝一壶的。”
这话已带有露骨的威胁意味。
段永海听了,没有出声,只在心里盘算脱身之计。
李方宏继续说:“老弟,我告诉你,这是省委周书记的意思,是省纪委的领导亲自来抓现行,你有什么可担心的?这种事做了也就做了,以后的政治格局是可以预料的,你的好处,更不会少你的。”
段永海想起前面做过的那些事情,那些自以为隐匿得很好的事都被龚建国查得一清二楚,这种明目张胆的事一旦做出来,龚建国一定会让他五马分尸,不得好死!龚建国的威逼让段永海心里引起了颤栗。
但他也不敢得罪李方宏。李方宏有周怀翎这个后台,不是随便哪个能够扳倒的。
那么,吃亏的只有他——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李方宏见他沉默不语,试探地问:“还有顾虑?”
段永海想到缓兵之计,说:“让我考虑一下,好吗?也许可以想出万全之策?”
李方宏说:“事情很急,就在这两天就要做成。”
“容我想一个晚上,您们也想想,也许有更好的主意?”段永海说。
李方宏说:“好吧,那我先回去,明天中午我等你电话。”
送李方宏回了省委党校,段永海打电话给朱大彪,问他在哪里?自春节前,他与龚建国见面之后,他与朱大彪的狼狈关系有了裂痕。以前,他们策划搞倒蒙辛博的事情都是朱大彪执行的,朱大彪不同意示弱。段永海跪倒在龚建国膝下后,没有敢把实情告诉朱大彪,只是说还在谈判中,还有缓和的余地。他想在关键时候,把朱大彪交出去,现在就需要把他拖住,但他与朱大彪的交往已不像以前那么亲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