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80挖出一个幕后指使者
雷奥发现,那些客户资料里有好几个政府官员,或者是因为妻子有外遇,或者是因为要离婚想发现妻子外遇,而请贺小飞调查妻子的外遇情况。
他仔细分析了这几个人,很快就排除了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作为收买危害蒙辛博提供帐号人的可能性。他们有的委实太老实,守不住本份,有的太聪明,油滑得不足以与官场争斗和黑道阴谋挂上联系。
各种各样、社会各界的人比政府官员多得多。雷奥以他办案者的洞察力和惊人的记忆力,认出了那里的几个人。这些人都曾经在他经办的案子中起着或大或小的作用,但都由于各种原因,或者权大于法,或者钱大于法,被取保候审。
最后,剩下四个可能提供帐号的人。
一个名叫阿海,曾是三资娱乐城的合伙人,三资因容留买淫和吸食毒品被查封后,一度破产,依附于马疤子团伙,再次在娱乐业发家,但阿海与马疤子若即若离,全面扫荡马疤子团伙时,因为没有查实他与马疤子团伙勾结的证据而逍遥法外。
一个外号六指,扛过沙袋,当过律师,做过老板,为人黠诈,在道上混,又想保持清醒,开始跟着马疤子,后来又跟着段永海,听说最近又与段永海反了目。
第三个是吴彦良,是段永海的铁杆兄弟,段永海离开巴戎后,道上的人都说吴彦良是段留在巴戎的卧底,一旦有机会,将由吴彦良代表段永海在巴戎东山再起。
第四个是肖杰辉,此人曾经是名检察官,因为涉及马疤子案件通风报信,被双开了,但他离开公务员队伍,更加如鱼得水,他从香港引来资金,办起投资担保质押业务,还与人合伙搞房地产,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马斯科与雷奥分析这四人。阿海为了利益,出卖师友父兄的事都做得出来,但不敢触法律的高压线,应该不敢碰政法委书记。六指更加不敢得罪公安,听说他与段永海反目就是因为段永海要让他戴罪在身,让他完全变黑,他宁肯得罪段永海,也不愿犯罪。另外,从他们两人的个性来看,他们都是逐利避害的小本生意人,利益上争争夺夺,但不会在人身安全上对别人构成威胁。
吴彦良则不同。他自小混混起步,无知无识,没有明确透彻的个人意识,纯粹是一个好强斗勇的奴才,只要主子拥护的都是正确的,只要是主子指示的都是要执行的,如果他的主子要对蒙辛博不利,他什么都可以提供。
肖杰辉在政法机关工作十几年,结下了深厚的人缘,离开政法后,还是依仗着政法吃饭,但他的内心深处恨透了政法委书记蒙辛博,一直认为是时任公安局长的蒙辛博害得他丢了饭碗,如果有人要对蒙辛博不利,他一定会提供暗中支持。
接着,他们分析爆炸事件中的手机“假音”指使和匿名帐号付钱这两个情节。“假音”的电话已无法定位,但是在银行查询发现,吴日利银行卡的申办银行,给吴日利银行卡继续打钱的银行与给贺小飞帐上打钱的银行都处于沙巴区内,而且都在城北路段,这一路段有一家建设银行,一家工商银行,给吴日利办卡和给贺小飞打帐是在同一家建设银行,而给吴日利续钱则是旁边的那家工商银行。调查发现,建设银行人满为患,而工商银行客户相对少一些,不用长时间排队。
直接指使人可能就住在城北路建设银行附近。吴彦良和肖杰辉都住在这一范围内。
因此,马斯科得出两个结论:一是捉奸事件和爆炸事件是同一指使人所为;二是吴彦良或肖杰辉可能就是这两起事件的指使人。
由此,马斯科做出决定,逮捕两人。
当然不能以上述猜测的结论,以莫须有的罪名逮捕他们。他和雷奥、姚晓林商议,由雷奥带人收集吴彦良的犯罪事实和犯罪证据,从暴力犯罪的角度抓捕此人;由经侦支队收集肖杰辉的经济犯罪事实,先不管他罪轻罪重,只要扰乱了经济秩序,触犯了法律,抓捕归案再说。两个部门分头办案,异地关押,但落脚点放在捉奸事件和爆炸事件上,获取他们或段永海与这两件事情的关联信息。
待他们被抓捕后,再从不同的渠道把吴彦良、肖杰辉被公安抓了的消息透露出去,以不同的方式传递给段永海,让段永海误以为他们是因为针对蒙辛博的事件而遭殃的。
社会上流传官场的段子,说:不查,个个是清官;一查,个个是贪官。其实商场也一样,不查,个个暴发户,一查,个个雷政富。商场的人,吃喝嫖赌、偷税漏税、强卖强买的事谁没干过?没干过,你绝对发不了财。何况,吴彦良、肖杰辉是两个有黑社会背景的人,一个靠打架斗殴、敲诈勒索发家,一个因为给黑社会提供国家秘密离职,他们怎么会没有搞过违法犯罪活动?只是没有人去认真调查罢。
所以,当马斯科派人抓捕他们时,根本用不着采取栽赃的办法,将并不存在的罪名强加到他们身上,他们身上已罪孽昭著。
第二天晚上,吴彦良、肖杰辉相继落网。
事发突然,吴彦良没有一丝不祥的预感,他觉得捉奸事件虽然暴露,但他打帐使用的是匿名、电话使用的是“假音”,没人能够查得出来,何况过去了这么久,他没再跟那边联系。对于公安来说是断了线索的案子,无头绪了。他甚至还陶醉在自己高明的手段里,以为那台“假音”手机还可以继续用在其他搞怪的行动上。他把装着电话卡的“假音”手机关了机,锁在自己的保险柜里。
谁知,警察从天而降,同时带着拘留证和搜查证,把他及从他办公室搜出的所有带有罪证性质的东西,给他签字画押后,全部带回了公安局。
开始,搜查的警察并不知道这台手机包含着什么秘密,以为水货手机是吴彦良与情人联系的工具,放在保险柜里,只是防止被夫人搜了去。甚至在案情汇报材料里,都没有提及。
雷奥有个习惯,在审讯前,对案件涉及的所有证据,他都要例出清单,如果有鉴定结论、书证或口供材料,他还要摘出要点。这天晚上,他带队抓获吴彦良,便带回候问室讯问,没有参与搜查。第二次讯问前,他来到证据室,边查证据,边构思审讯提纲。
这时,他发现了手机。两台手机,与吴彦良的钱包、手表、佩玉放在一起。一台新潮的苹果手机开着,一台明显的水货机却关掉了。雷奥翻看着苹果机上的通话记录、信息、联系人,一切正常,显然是吴彦良随身使用的手机。接着,他打开水货机的电源开关,锁屏密码只能锁住门外汉,锁不住真正的专家。
水货手机里只有同一个号码的几条通话记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