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57再也不能让他拨扈下去
蒙辛博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把在北京听到的关于李方宏告状的事说清楚了,再说道:“他这是明显的诬告陷害。以前还是躲在幕后策划指挥,给我们的工作制造了不少的麻烦,现在竟然亲自出来告黑状了。”
王志光听着,气愤地站了起来,在屋里来回走着,说:“一个领导干部,如此肆意妄为,那还了得。”
蒙辛博继续点火说:“他找的人肯定不止这两个,诬告的对象恐怕也不止我一个……”
王志光来回走了几步,说:“这件事,你准备如何处理?”
“我办完事,便急着赶回来,为了尽快向您汇报这些事,并请示怎么办?作为班子里的成员,我们曾经挽救他,警告过他,甚至不惜隐瞒违法犯罪事实,包庇他。但他并未因此收敛,反而变本加利,更加嚣张,这种人怎能再让他拨扈下去。”
王志光停下步子,看着蒙辛博,那目光中少了往日的清澈和锐利,一种说不清的老态的阴霾布满他的眼睛。
两人都没有说话,王志光坐回到沙发上,重重地喘了口气,说:“这件事还需慎重啊,要动他,必须向省委汇报,要侦查,也得有个犯罪由头,在北京诬告,那也不是明着来的,他可以说是反映情况,还没有署名,他可以说是转交。再说了,如果仅仅扣着这一点来查他,那不是也有打击报复之嫌?”
蒙辛博摇头苦笑着,说:“难道就这样任由他胡作非为?”
“嗯……”王志光沉吟着,“那你的意见呢?”
蒙辛博本来还想再讲讲原因,促使王志光说出主张来,但看着王志光怯弱的眼神,不想再浪费口舌,“我想先安排人秘密侦查着,夯实证据,再研究如何请示上级一举拿下来。”
王志光含含糊糊地点了点头,说道:“这个秘密那就一定得绝密啦,不能有丝毫的露戏。李方宏的背景相当复杂,他之所以可上京告状,更是说明他的人脉关系的延伸,而且他在巴戎经营多年,他的眼线不少。”
“这个,我心里有底,只要你同意,我就开展工作,绝对不会让别人知道,摸清情况后,再当面向您汇报,让您放心。”
这话,让王志光增加了信心,说:“那就先侦查着,要抢先机,尽快拿到关键证据。”
蒙辛博合上笔记本,告辞出来。回到办公室,他掏出录音笔,刚才在王志光办公室里的对话非常清晰。他把录音笔放进保险柜,出了办公室,便见陈磊从外面回来,准备往里走。见了蒙辛博,他就停住了,说:“刚陪了万总回来,万总去工地,我就没去了。”
“万总这两天还好吗?”蒙辛博问。
“看起来似乎有些心事,话不多,闲下来就在宾馆里看电视,也不出来玩。”陈磊说。
蒙辛博安排陈磊找一家有特色些的农庄,晚上订一个包厢。便给万付秀打电话,告诉他,自己回来了,晚上一起吃晚饭。
万付秀很高兴。蒙辛博在北京的时候就给他打过电话,告诉他举报信拿到了,当事人也已找到、摆平,事情都处理好了。万付秀坚持要看举报信,蒙辛博说,举报人虽然接了钱愿意息事宁人,但他还是怕报复,不愿意信件落到万付秀的手里。
万付秀仍然坚持,蒙辛博就说,那这样,我把举报信拿回来,只给你看它的真实性,不能给你看举报人的信息,我得对举报人负责。你看完,我就得当面把它销毁。
万付秀在电话里说,他已经到了勘察工地,但他一定赶回来,跟蒙辛博一起吃晚饭,同时,侧面问,那封信拿回来了没?
蒙辛博告诉他,信在他的包里,晚上见。
挂了电话,他走进杨章文的办公室。杨章文正在修改一篇维稳办的报告。里面有几段关于巴戎市争取高铁过境的文字,对蒙辛博的工作情况说得过于吹捧了。也许,写的人觉得写得好,但他一看就不舒服,甚至心里有些生气,提起笔就把它删除了。
争取高铁过境的事,对于巴戎虽然是好事,但在市委班子内部,却不一定都是和声,有些人眼红得什么似的,蒙辛博不敢再出风头,特别是在文字上,一定要收敛些。
正与杨章文讨论着材料的事,蒙辛博的手机响了,他一看号码。做梦都没想到,竟然是省纪委常委、副局级纪检员肖思琴的电话。
这个肖思琴,自从上次带队来调查卖官买官事件后,蒙辛博一直没有跟她联系,既没去表示感谢,也没有联络感情,倒是他跟父亲蒙书宁讲起过,蒙书宁说了一句肯定的话:“没想到这个小肖还是讲感情的。”
但蒙辛博一直忙,也没有想到过,要去跟她联系。
蒙辛博立即从杨章文办公室出来,进了自己办公室,并关上门。
“肖常委,您好。”
“蒙书记嘛,您好,我是肖思琴啊,最近怎么样,还好吗?”
如果是老朋友这样问,那是怪你不常联系;如果领导这样问,那是怪你不向他汇报。肖思琴这样问,当然可能包含了双重含义。
“谢谢肖常委关心,因为总觉得有些不妥,所以一直没去看您,对不起。”蒙辛博说。
“哈哈,我理解你啊。听说你干得不错,但制肘也不少,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声。”肖思琴说,“你要有思想准备。”
“什么事?”
“你们巴戎争取高铁过境,是你在北京协调垢吧?”
“是啊。”
“这样的,有人到北京、省里告状,说里面有猫腻,北京有关部门批转下来了,省纪委得有回复啊,便写了一个申请调查的函,报到省委去了。”
“哦,会下来调查吗?”
“应该会,这种事,省委、省纪委也不得不同意啊。”
“那好啊,我上周就向周书记汇报过,请求派人来调查。”
“辛博啊,你自己一定要真的过得硬啊。”听语气,就像是担心蒙辛博不清白似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