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5商公勒石的碑文
华少怀呵呵笑着说:“万总,你说这话就见外了,钱我们会想办法,不是还有蒙书记,还有巴戎市政府嘛。你给巴戎帮了这么大的忙,巴戎市为你做点事也是应该的。”
“这,这……绝对不行!”万付秀颤颤惊惊地说。
“你放心,不会抖出这事来的,只会以其他名义来开支。”华少怀说。
万付秀乞怜似地望着蒙辛博。
蒙辛博说:“华总说的,都是我刚才与他一起商量的,你放心,过一会,我们一起去陪省政府领导和王志光书记吃饭,我会跟王书记请假,说是北京还有事情没摆平,需要去协调一下,并要求拨款打点。不会牵涉到你的身上的。”
万付秀重重地吐了一口气,说:“那好吧,一切拜托了华总跟蒙书记了。”
“我们去吃饭吧。”蒙辛博说。
万付秀率先走了办公室的门。蒙辛博追过去,挽着他的手,悄声说:“来,高兴点,一切都会过去的,包你没事。”
走进会餐厅,王志光正在说一个答记者问的笑话:
一位架子工出身的局长接受记者的采访。
“请问,你觉得当局长和当架子工有什么相同这处?”
“爬到一定的高度,还想继续往上爬。”
“为什么?”
“没达到目的呗!”
众人都矜持地笑了一下,表达认同。一个省里相关部门的领导说:“不是船到码头车到站,任何一个人内心都不会认为自己已经达到了目的。”
“那你肯定还在寻找升官的路子罗?”另一个部门领导说。
“呵呵,”省政府的那位领导说,“这个啊,你就不要逼他了,他说的确实也是实话啊,谁会认输呢?有时不再进步,也是没办法啊。”
王志光看着那位领导,心里一跳,这位领导在目前的位置上一呆就是七年,一直原地踏步,现在基本上年龄已经过线,只能等待退休。他说的更是大实话啊。
大家坐定,菜都上齐了,王志光招呼大家吃饭。中央有禁酒令,中午没人敢沾酒,这顿饭便吃得很快。省市领导众星捧月般地招待着万付秀,万付秀却时时露出怅然若失的神情。饭后,回客房时,王志光不安地问:“万总,您好像有什么心事,可不可以给我说,或许我们可以帮点忙?”
万付秀怔了一下,看看王志光,又看了看跟在后面的蒙辛博。蒙辛博感觉到万付秀的目光,紧跟几步,与王志光站在一起。
万付秀说:“我是有点事,不过是关于这段高铁的公事,还需要蒙书记到北京去协调一下哦,不知王书记能不能让蒙书记去?”
蒙辛博立即明白了万付秀的意思,对王志光说:“是啊,万总一直在核对的数据就是涉及到这段高铁的建设安全问题,部领导对这几个数据有些不放心,万总怕有变数,所以,一直心神不定,是不是我再去一趟北京,请有关领导再打打招呼?”
“好,高铁一事是我市的头顶大事,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把此事定下来。”王志光说,“现在会也开了,如果还有变数,那真是无法向巴戎人们交待了。”
“那我就按照书记的指示,再去一趟北京?”
“你把工作交待一下,立即去。”王志光说着,转身对着万付秀,“万总您不需要回北京吧,您看这边的工作,是不是继续?”
“当然继续。我们出来了,就要把所有的数据都勘定好,才回去。不论部里会不会变,我们的勘察不能变。”万付秀说得斩钉截铁。
王志光点头称好。万付秀回到宾馆休息,王志光跟蒙辛博回到办公室。王志光问:“这件事怎么会还出现变数呢?”
“您放心吧,”蒙辛博模糊地说,“我再去一趟,一切都会搞好的。”
“是不是勘察中碰到什么问题?”王志光咬定青山不放松地问。
“这个我也不太懂,万总说是建设安全问题,可能是地质方面的吧,涉及到上层,也就是个增加投资额度的问题,我再去找一个马主任,或者找找其他关键的人,有什么问题,我随时向您汇报。”
“好,好,一定要稳妥啊,这事再也不能变动了。”王志光担心地说。
蒙辛博交待好工作,接上华少怀和王玫径直走向停车场,刘达宁已发动车子在那里等着。王志光握着蒙辛博的手,又不放心地叮嘱着蒙辛博说:“辛博,这事就交给你了,千言万计都要想办法解决啊。”
“您放心吧,”蒙辛博说,“家里的事也是千头万绪的,您也别太辛苦。”
王志光点点头,对着车里的几个人挥挥手。别克启动了油门,在干净的停车坪上飞速调了个头,朝着大街奔驶而去。
仍然是杨一方接的机,他开着王钧的奥迪Q7。蒙辛博问这次安排住哪里?杨一方说,这次是巴戎商会安排的,住在怡景,是一家超五星级酒店,条件挺好的,主要是距离罗怀义的研究院很近,你可以随时去拜访他。
蒙辛博这次来北京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万付秀,万付秀的举报信不过是华少怀的手笔,有空时去老同学那里弄出来就是。当然,必要的感谢费,他还是会出的。
此行的目的,是感谢罗怀义。
蒙辛博打听出了罗怀义的喜好。罗怀义是个政治迷,对于中外古今的一些政治典藉,行政管理古迹相当入迷,前文介绍过,巴戎是一个有着二千五百多年建郡历史的古城,曾驻留过许多王公、候爵、郡守,留下许多政改事迹。
这不,在去年的古城改造中,出土了一块商公勒石的碑文。该碑由于久埋地下,字迹清楚,碑石完整,具有无与伦比的历史和文物价值。
昨天,蒙辛博跟罗怀义通了电话,也发了种图片在罗怀义的手机里,罗怀义看了,十分感兴趣,急欲看到真迹。
蒙辛把它进行了妥善打包,运到了北京,然后亲自押着运到了罗怀义的家里。
罗怀义的家是一座庭院式的别墅,院子里堆砌着许多奇形怪状的石头,还有假山流水,花树成荫。罗怀义让蒙辛博先把石头放在院子里解开。当撕开一层层油纸,解开一层层海绵,露出一块沾着苔藓印迹的石碑,罗怀义的眼睛都直。
他本来已经对照照片,译出了碑文。现在,他再次看着那真切的像蝌蚪文一样的篆文,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那些文字凹凸面,眼睛湿润了。
“太珍贵了,太珍贵了。”罗怀义想把它抱在怀里,但石碑太沉了,他一时抱不起,便让蒙辛博帮着与他抬起来,慢慢地往厅堂里去。
“罗导,我一个人来抱吧,你指示我放哪里就行?”蒙辛博说。
“不,我们两个一起抬,你随着我移步子就行。”罗怀义说,“我舍不得放下它了,太珍贵了,这样的东西,全世界都没几块的。”
“今天,我要给你最高的礼遇,请你们在我家里吃饭。我知道,你们不缺外面吃饭的钱,便今天我不出去了,我要感谢你们,家里的饭菜很合口味的哦。”
“家常菜最好,”蒙辛博说,“只是太打扰了,对不起。”
“有什么对不起,这是我喜欢的。”罗怀义带着蒙辛博走过客厅,进入一间杂物房里。这间房看起来像一间储物室,其实是一间收藏室,仔细一看,那里摆的随便一件东西,都有可能价值连城。
罗怀义对着那块石碑又是拍照,又是贴标签,然后拿出一个垫着绒布的盒子,把石碑包裹起来,小心翼翼地移放在房间的角落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