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01马斯科唬弄李方宏
付彬冰想知道马斯科能否抓获那个举报他受贿和养情人的人,但没有直说,而是侧面问那封举报还会不会出现。
马斯科肯定地说:“没事的,不会。”
“真的?”马斯科就知道付彬冰会有此一问。
马斯科说:“我正派人秘密调查。这件事涉及您,又不能公开立案,所以调查处于微妙的境地,只能让我的亲信去做这个工作,确实不容易。要请首长理解。”
付彬冰有些疑惑,但还是随和了一些,说:“我知道,我知道。你把这些人记住了,提拨任用时需要我说话的,提醒我,我会全力帮忙的。”
“这种事,我是绝对为您保密的。连手下人也不知道是为谁在调查事情。”马斯科说。
“好,辛苦您。有什么情况,您随时向我通报。”付彬冰说。
“你放心,我会尽力的。我要让这个人再也不能给您添麻烦。”马斯科说得铿锵有力。
送走付彬冰,马斯科却没有直接回去,还有一个人等在恒天大酒店的会所里。这个人也是马斯科得罪不起的,但他有意挨到现在才去见他,一是考考他的耐心,二是让他诚惶诚恐地担担心,三是体现自己的辛苦操心。
他就是李方宏。
知道警察把朱大彪从省城押回了巴戎,李方宏急得直跳脚。他与马斯科的舅舅肖坤学有师徒之谊,所以,一直以来马斯科与他走得很近,亲信似的。虽然,他知道马斯科几乎与所有的领导都关系亲近,但他宁肯相信马斯科与他更近。他一直在打马斯科的电话,希望马斯科能帮他消灾化难。
中午,马斯科与他见了三分钟。也是在这个会所的包房里,马斯科悄悄地潜进来,李方宏兴奋地拖长音唤了声:“马局长,你好,来了啊。”
马斯科把食指和无名手指排在嘴唇边“嘘”了一声,说:“我刚从专案组过来,王书记、蒙书记、雷市长全守在那里,亲自督办。我不能离开太久。”
李方宏眼睛瞪得老大,颤抖地说:“案子怎么样?朱大彪乱咬人没有?他们都守在那儿,你有办法没有阻止那些人乱咬人呢?”
“您不要太急,我会尽全力帮您的。”马斯科说,“困难是显而易见的。但我会想尽办法,支开他们,为您开脱责任。”
李方宏机械地看着他,说:“要能撇开我啊。我与他们没有关系的,我是冤枉的。”
“真的没有关系?”马斯科说,“那不用做什么工作啦。”
“不,不是这样的,就怕他们乱咬啊,我,我毕竟跟他走得近。”李方宏哀声道,“具体的事,我以后再跟你细说,现在要撇开我的关系。我会报答你的,我倾尽所有。这张卡里有100万你先拿去,明天我再去筹集。”
马斯科心里冷笑,这种钱本来不拿白不拿,但他忍住了没拿,他还有其他计划。“看您说的,首长,我们是什么关系。”虽然李方宏比马斯科小了七八岁,但马斯科从来把自己摆得很低,“我全靠您的栽培和扶持,才有今天,我岂能落井下石,趁人之危。”
“好,好,不用说这么多,我会记住你,报答你的,你把这些钱拿去给兄弟们。”李方宏说着把卡塞进他的衣袋里,“赶快给我想办法吧,这个你就不要再推。”
“好吧,事情完了,没用的我再退给您。”马斯科看自己不收下卡,李方宏不得放心,便顺水推舟地说,“我现在只是传个话给您,晚上我再给您回信。”
李方宏非常感激地看着马斯科,说:“感谢你,感谢你。”
马斯科身子靠近门把手,不见房门开合,只有一阵风动便不见了他的身影。
凌晨时分,马斯科再次走进高级会所的这间包房里。两鬓斑白、似乎瘦了一圈的李方宏从沙发上站起来相迎。一天的煎熬,他变得眼袋浮肿,眼珠布满血丝,四十五岁的脸庞比六十多岁的人还显老。
李方宏牵着马斯科的手,急切地问:“马局长,怎么样?没事吧。”
“没,没事。”马斯科一副沉重的神态,说,“应该是没有事了。我给所有的审讯、调查小组打了招呼,并检查了所有的审讯、调查材料。凡是有可能涉及到您的,我或者抽了出来,或者做了更正。”
事实当然并不是这样。根据蒙辛博暂不处理朱大彪背后指使人的指示,涉及李方宏指使、组织、策划犯罪活动的材料都从其他犯罪嫌疑人的口供中抽了出来,进一步做实、做细,准备另案处理。马斯科所谓的更正,那是无稽之谈。
李方宏夸张地冲过来,一把将马斯科抱在怀里,说:“你太伟大了。我要谢谢你,我知道只有你办得到的,你也一定办得到的,谢谢你。”
马斯科第一次这样被一个男人紧紧地抱着,感到十分反胃,厌恶地推开他,假装疲惫不堪地坐落在沙发上。
“但是——”马斯科说,“领导还是有怀疑,在刚才召开的案情汇报会上,他们就幕后指使人提出了怀疑。他们认为,朱大彪与蒙辛博无怨无仇,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害于他呢?他们还提到了政治阴谋。”
“你怎么说?”李方宏急躁地问。
“我让朱大彪说了几件四年前打黑除恶的事情,把那个作为动机欺骗他们。”马斯科说。
“他们相信吗?”李方宏怯怯地问。
“不知道。不过,他们没再寻根问底。”马斯科说。
李方宏哈哈大笑着说:“我知道你神通广大能搞定。好,我们喝一杯,我要好好谢你。”
接着,李方宏一脸亲切地摁响电话:“小隆,把我准备的人头马提过来。对……炒几个精致的小菜,鹅掌、鱼翅各来双份。好的。”
酒和凉菜上来了。李方宏倒满两杯,端起杯递到马斯科手里,说:“我敬你,干杯。”
马斯科把酒潇洒地倒进嘴里,一饮而尽。
“马局长,认识你,是我的福气。今天我他妈的太高兴了。”李方宏又亲自倒酒,放肆地说,“不是你,我现在说不定在哪里呢?谢谢你。”
蒙辛博指示马斯科与李方宏沟通的目的,是要让马斯科对李方宏提出警告的,马斯科本来也想劝劝李方宏,至少表达出警告的意味,或者问问他以后还干不干这种事,但看他那兴奋劲,又忍住了,只是笑道:“不说这些了,听起肉麻呢。”
李方宏说:“好,不说了,你是我一辈子最亲爱的兄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