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将军,兄弟们没有一点力气,丹田里的内力全都被腐蚀干净了!”
一道虚弱的声音在远处传来,这是之前距离李道冲最远的士兵,现在还能勉强说出话来。
“竟然这么厉害,山岳宗的那位练气巅峰期的修士真的能挡得住吗,唐王殿下竟然那么强,或许……或许……”李文惊骇欲绝。
…………………
今天晚上注定不会平静,为了寻找李道冲,整个长安的军队都行动了起来。
当年的惨状还历历在目,李道冲六岁之前,体内的血煞之气不受控制的爆发过三次,每一次都有成千上万人被血煞溶解,每一次爆发都会形成一片死域,无法抵挡,无法逃脱,留下的尽是绝望。
当时整个长安的百姓和文武百官共同请愿,诛杀邪恶之源,谁也不想生活在随时会丧命的地方,即便安全的时候也不行,随时会有死亡将近的绝望足以击溃任何人。
所以在李道冲六岁的那年,他离开了长安,一个六岁的孩子独身前往元风谷那样的地方。
两辆马车在深夜的街道上极速前行,马车内还能隐约听到哭泣声和不耐的喝骂。
这两辆马车上各自挂着自己家族的族徽,巡逻的将士只是略微询问就直接放行了。
出了长安城,马车向着月神湖的方向赶去,此时,另外那一些年轻人才刚刚回来,与马车擦肩而过。
马车溅起了大量的灰尘,弄的这几个年轻人灰头土脸。
“靠,文晋和张亮这两个混蛋,把自己媳妇送给别人玩也不用那么着急吧!”
“哈哈哈,那是人家的本事,谁让你不快点成婚,不然没准你今天晚上也能得到一枚蜕体丹了!”
“不错,以少宗主的性格,一会儿玩腻了,也许会让文晋和张亮也加入进去,那俩女人又不是长公主,少宗主不会太过于珍惜的!”
“唉,文晋和张亮有福了,在凤栖亭里玩上一晚,放在以前那是想都不敢想啊!”
几个年轻人喋喋不休,脸上都是羡慕的表情。
“咦,这是什么味道,有谁流血了吗?”
忽然间,一个年轻人抽了抽鼻子,道。
“好浓的血腥味,哪里传来的?”
这个年轻人四处查看,话音落下后,本能的揉了揉眼睛。
在他们的前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身影,身穿一身白衣,浑身却环绕着一层血红色的雾气,连夜色都无法阻拦,血腥味就是在这里传出来的。
他可以发誓,刚才他的转身之前看了这个位置,根本就没有人。
“你们刚从凤栖亭回来?”
一道冷漠的声音传来,几个年轻人情不自禁的颤抖,太冷了,仿佛在这一瞬间身体里的血液都被冰封,即便是他们这些平日只会混吃等死的二世祖也能受的到,眼前之人散发出的杀意就像是在地狱中爬出的修罗,根本不加掩饰。
“是又如何,你到底是谁,我父亲可是礼部尚书,你还不让开!”
“你是谁,敢在长安城前撒野,我父亲是监门卫大将,整个长安所有的城门守卫都在我父亲手里,你身后的长安城墙上就有数千将士,只要我一声大吼,你就死定了!”又一位年轻人走上前,大声威胁道。
“监门卫是大唐的军队,守卫的是李家的大唐,什么时候成了私兵了,虽然我并不喜欢这里,但总归是我李家的!”
“李家?你到底是谁?”一位年轻人仿佛想到了什么,哆哆嗦嗦的问道。
过了那么长时间,这些年轻人也察觉到不对劲,自己可都是在大声叫嚷,就是为了引起城墙上士兵的注意,现在是深夜,声音完全会传出很远,刚才自报家门就是在提醒城墙上士兵赶快下来救人,可是过了这么久城墙上一点动静都没有。
“身为大唐之人,吃里扒外,该死!作为大臣之后,亵渎凤栖亭,该死!”
血红色雾气轰然爆发,原本只是红色的雾气,已经凝聚出了一滴滴水滴悬浮在空中,直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血红色水团,把所有人都围在了里面。
隐约有哀嚎声在里面传来,水团维持有大概一盏茶的时间,轰然溃散,消失在空中。若不是地面上残留了几滩血迹,就跟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城墙之上的士兵依然在不停地巡逻,根本没有留意到城门下发生的事情。
夜色越来越深,马车压在青石板上的声音传的越来越远,这两辆马车很快就来到了月神湖的湖边,马车打开,文晋和张亮各自带着一个面容绝美的女人在马车里走了出来。
这两个女人无一例外都是熟透的那种,即便是黑夜,也遮挡不住肌肤上透露的雪白,再加上脸上挂着眼泪,可怜楚楚的样子,足以令男人为之疯狂。
在湖边上还停着两艘扁舟,四个人上了舟,张亮和文晋同时贪婪的看了对方身边的女人一眼,这才奋力的划动船桨,向着凤栖亭而去。
月神湖很大,就在这两艘扁舟入水的时候,两股强大的灵力波动在凤栖湖爆发,甚至整个月神湖都受到了影响,原本平静如镜面的湖水变得波澜,以凤栖亭为中心向着四处涌动。
“大唐帝国不愧是帝国,本少知道大唐帝国还有强者,但是没想到一个太监也能达到炼气巅峰的境界,不简单啊!”
一道嘲讽的声音在这两股强大的灵力中传出。
“少宗主,您在大唐也应该住够了,是时候回去了!”
王德距离凤栖亭还有将近十几米的距离,就那样凭空站在湖面上,手里的拂尘散发着银白色的光芒,在黑夜中显得格外刺眼。
山擎岳站在老者身后,老者给人一种山岳般的厚重感,双手上带着一双漆黑的拳套,拳套周围的空气不停地颤动,紧紧是握紧了拳头,就有一道道“噼里啪啦”的脆响声传出,这是空气被握爆而产生的音爆。
两人一步不退,强大的灵力不停地通过拂尘和拳套被激发,在空中不停地相互碾压,气势达到顶点便是出手的时机,两位练气巅峰修士的交手,必然会石破天惊。
在铭仙大陆,筑基期的强者都是威慑性的存在,只一名筑基期强者就足以支撑起一个一流的势力,筑基期强者损失不起,所以一般不会出手。
没有人敢挑衅拥有筑基期修士存在的势力,除非有必杀的把握,不然一名筑基期修士不顾一切的报复谁也承受不住,毕竟都是家大业大的,就算是五大帝国也同样如此。
所以,除非是死仇,不然筑基期的修士相互之间都会克制,这种程度的存在交手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而筑基期修士若不是被逼急了,也不会因为报复而无所顾忌屠杀普通人,毕竟铭仙大陆那么大,筑基期的修士还是有一些的,若是无所顾忌的行事,惹了众怒惹来围杀,那可不是自己死了那么简单,到时候自己身后存在的势力也会一同灭亡。
大唐帝国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堂堂五大帝国之一,甚至已经隐约超越其他四大帝国的实力,在失去护国战神之后都变得如此消沉。
练气巅峰修士交手,就已经是足以载入史册的大战了,每一次出现都会引起各方势力的关注。
与此同时,文晋和张亮把小船推到了湖里,划了还没有半柱香的时间,就明显的感觉到平静的湖面起了波浪,小船开始翻涌,就像是在大海中的感觉,仿佛随时会被湖水淹没。
就在二人努力掌控小船平衡的时候,一股巨大的灵力波动爆发,在凤栖亭的位置爆发出一阵刺目的银光,也许是因为距离的远一些,银光经过了黑暗的消融还没有那么刺眼,还能勉强睁开眼睛,即便距离数里远,还能隐约看到那柄拂尘的形状。
“喂,张亮,那……那是不是王德?”文晋哆嗦的问道。
“好……好像真的是,我们怎么办?”张亮愣愣的看着前方,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过去吧,反正有少宗主和那位山长老在,王德应该不会为难你我,再怎么说你我的家世摆在那,可如果不把她俩送去,我们估计连明天都过不去!”文晋哭丧道。
“好,好,只能如此了……”
张亮点头,虽说心里知道是这么回事,可是手里的船桨就是放不到水里。
文晋坐在船的另一旁,紧紧盯着张亮手里的船桨,不停地咽着唾沫,“张亮,你怎么了,怎么不划……划了?”
“踏……”
张亮抬起头,露出了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就在他开口之际,忽然间响起了一道轻轻的脚步声,好像有什么站在了船上,紧随其后的,是一道冰冷的毫无感情的声音。
“是啊!你怎么不划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