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泽北甚至猜想,也许那不是什么梦境,就是他们的前世。
“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此无故彼无,此灭故彼灭。”
不知何时,一尘大师走到了姜泽北身边。
对方的低叹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姜泽北侧目,不解地问:“这话何解?”
“世间万物,生生相克,有因有果,无因自然何来有果之说,就像鱼离不开水,水自不能无鱼。
因她有你而生,故你无她而灭,所谓此生故彼生,此灭故彼灭。”
姜泽北靠在柱子上,一直压在心头的迷雾,似乎渐渐的清晰起来。
陈梦恬说的梦境中,她说她死后不久,他也跟着死了。
他们就如水与鱼,一旦分开,谁也活不成。
一尘大师望着他的神色,轻轻摇头笑了。
他转身往凉亭的台阶走去,“人生有之苦,生,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她都已尝过,历经万难再次走到你身边,你需要珍惜。
这一切来之不易,施主身上煞气太重,此次回京凡事多思量,杀过重,终究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一尘大师离去,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姜泽北依然不曾回头,他已经知道了一尘大师为何出现在此地。
对方在警告他。
可这警告对他来说不痛不痒。
他的视线牢牢地盯着马车。
车帘动了,一双纤纤玉手伸出来,放在精致车帘布料上,被人从里面撩开。
一张风华绝代容颜显露出来,她眉眼温柔,唇角勾起柔和的弧度。
这就是他挚爱之人,生生世世都不想分开的女人。
姜泽北对上陈梦恬的柔情双眸,他微薄的唇轻轻勾起。
……
陈奇山被关押的第五天,终于有人坐不住。
佟家人从来想要杀谁,还没有解决不了的。
这一次陈奇山,却让佟家人一直不曾得手。
飞鸽传书送回来的消息,说是陈奇山是虞家的人,佟国丈想着给虞家找点小麻烦,膈应一下他们。
至于拉虞家下水,佟国丈也知道不太可能,希望渺茫。
虞家一直以来非常安分守己,不曾与佟家直面对峙。
这一次虞家有些蠢蠢欲动了,佟国丈这才动了心思,决定给他们找点小麻烦。
尽管不能拉他们下水,也能膈应,恶心他们一下。
可是没想到,如此简单的事,他们竟然什么也做不。
现在的大理寺,被人重重把守,任何人都不能进。
就像是里面有着什么影响大局势的人物,然那不过是三品光禄寺卿,无任何背景权势。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竟然让佟家无可奈何。
佟国丈在朝堂上提起此事,皇帝也是压着不问,只说是等,态度非常坚决。
等?等什么?
佟国丈感觉到了不妙。
在朝堂数十载,他对某些事有着狐狸般的直觉。
察觉此事对佟家来说,可能是个麻烦,至于麻烦是大是小尚且不知。
遇到有任何威胁佟家的事与人,佟国丈向来是心狠手辣。
在陈奇山被关的第五天,他终于坐不住,派了家中养的最精锐死士前往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