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绿荧石常被作为阵脚用于法阵中,并且在无名村的祖先来之前就存在了......”俞说道,“有人比无名村的祖先更早到过这里,并且在此设下了阵法。”
这个推测确实很合理,温良赞同地点点头道:“问题就在于这位先到达无名岛的前辈在这里设下了什么阵。”
穆端雅道:“这阵法无名村的祖先们都没发现吗?”
俞眸光一闪道:“也许是毫无察觉,也许是......发现了阵法,但却觉得这阵法无害,甚至觉得这无名岛中有异宝!”
“这样确实能解释的通,但还是不知道这岛上的阵法究竟是什么。”温良苦恼道。
“唉......”三人一齐叹气道。
“说来说去还是要等鬼节的时候,我们才能解开这些谜题。”穆端雅道。
温良道:“也许就算到了鬼节时,我们也解不开这些谜题,而是葬身于此地了......”他的话看似在开玩笑,但是俞和穆端雅都明白,他的话是真的可能发生的。
穆端雅迟疑道:“我们真的要这次鬼节就出去吗?”
“不然呢?”温良说道,“再等七年吗?那时我们三个至多筑基期,虽然会多一分把握,但其实结果也无差,毕竟如果那条通道里真的有高阶修士都惧怕的危险的话,我们横竖都是个死。”
俞也赞同道:“的确如此,并且此地灵气稀薄,真的留在这里的话,只怕是天纵之资的修士也修不到元婴期,我不想在这里蹉跎到死。”
听得二人如此说法,穆端雅就知道他们是想拼一把了,她纠结道:“可是那通道要真的很危险怎么办,还有伍洋和罗庚怎么办,他们真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因为有危险就不去尝试了吗?修仙之路一直都是危险重重的,只有克服他们,我们才能到达彼岸大道。”俞盯着穆端雅的眼睛认真说道。
穆端雅看着俞有一瞬间的晃神,明明是那样纤柔秀丽的一名少女,年纪比自己还要小一些,但此时此刻穆端雅却觉得自己只能仰望对方,因为她是那样怯弱,满脑子想的只有活下去,就算大道无望。
“端雅。”温良看出了师妹的动摇,“师门放我们出来历练的目的是什么?”
穆端雅无力道:“磨炼心志,提升心境。”
“那你觉得你一直待在这无名岛上能够得到磨炼吗?”温良此刻的眼神锐利得像一把刀刃直直插入了穆端雅的心中。
“我、我......我想活着啊,死了的话,就什么也没有了。”穆端雅说道。
“可你想过没有,你留在这里的话,你的大道也就死了。”俞说道。
她的声音就像清泉击石一般清悦,但话语却如暮鼓晨钟一般重重敲到了穆端雅的心中。
是啊,留下来确实能活很久,但她的大道却只能止步于此了,一个修仙者,若是失去了自己的道心,那和死去又有什么区别?
见她脸色一会青,一会白地变来变去,俞和温良就知道她是在琢磨他们的话,于是也没有打扰她,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
良久,穆端雅回过神来:“是我想岔了,竟险些道心不稳,幸好此番师兄和俞点醒了我,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温良睨了她一眼道:“想开了?”
“想开了。”穆端雅认真回道,“我会随你们一同去的。”
温良点头道:“伍洋和罗庚那里我会和他们说清楚利害关系,去不去他们自己决定,我们就不要强求了。”
“嗯,这个猜测最好也告诉村长一下,就算我们失败了,也给后来的人留点信息,让他们少走点弯路。”俞说道。
穆端雅撇嘴道:“刚调整好的心情,被你这么一说我又慌了。”
见她又有心情抱怨了,俞和温良心知她已经调整过来了,不由得相视一笑。
第二日,温良将他们三人的讨论结果告诉了伍洋和罗庚。
伍洋如蒙大赦一般地说道:“温师兄,那我还是留在无名岛上吧,那个通道我真觉得有些人。”
“没有问题,不过,既然你决定留下来,那就是不准备和我回山霞门了,日后就不用叫我温师兄了。”温良说道。
伍洋闻言有些不安,觉得自己和温良的关系似乎一下变得疏远起来,他惶然道:“那要如何称呼您?”
温良其实对伍洋的选择并没有什么意见,只是既然做不成同门了,他也就没必要那么照顾伍洋了,他道:“既然你已经踏入仙途了,那唤我一声温道友即可。”
“好......温道友?”伍洋迟疑地喊道。
温良笑道:“伍道友有何时?”
伍洋连忙摇头道:“没事没事。”
温良又转头看向罗庚:“你呢,打算留下来,还是跟我们一起走?”
罗庚没有任何犹豫地说道:“我和温师兄你们一起离开。”
温良闻言面色不由得一喜,他私心是希望罗庚和他们一起离开的,毕竟罗庚是他最初收他们进入山霞门的目的,况且这一年多的相处,他觉得这个小孩,不仅脑袋聪明,修习也十分刻苦,加上资质不赖,现在就已经有练气三层的修为,能放一些简单的法术了,说不定在路上还能帮到他们,所以温良是希望罗庚跟随他们一起走的。
不过温良虽有私心,但还是怕罗庚不清楚自己即将面对的是怎样的未来,他提醒道:“此去困难重重,危机四伏,是生是死我都不能保证,你明白吗?”
罗庚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我知道的,我不怕,只要能离开无名岛,我什么也不怕。”
他的奶奶在半年前就已经去世了,这座无名岛已经没有任何值得他留恋的了。在无名岛的这十年里他受尽欺辱谩骂,过得生不如死,当初知晓自己可以修炼,还可以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他简直欣喜若狂,他一刻也不想待在这个地方。
无名岛就像一座樊笼,囚禁了他十年,只要能够出去,就算付出的代价是性命,他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