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天之后,冷冬就再也没见过那个孩子,那个嚷着你会属于我,我要娶你的孩子,长久的时间能消磨一切,但是那个六芒星的痕迹却并没有消失,它就是一个深深的烙印刻在冷冬的心中,直到他将那个孩子的名字,长相都忘记了,他也不得不正视这个刀刻一般鬼斧神工的六芒星。
他常常想,那个孩子,如果能醒来一定是个是个使刀的高手,当年只有八岁的年纪,就已经如此娴熟,画的痕迹甚至将六芒星图挥洒的分毫不差,现在,如果见到,只怕也是个狠角色。
直到配悦齐被他的父母带走,时隔多年之后,他才在母亲在家庭宴会上说起时知道,那原来是个男孩,只怪当年自己一时认错,将他当做女孩哄骗,吃的亏才会如此深重,而今,再听见这些话,也只能微微一笑置之了。
配悦齐在大声叫嚣的喇叭声中被叫醒,周围吵吵闹闹的,他揉揉眼睛,看到已经到了自己下车的地方,带着大盖帽的司机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该下车的赶紧下车,我们还等着发下一辆车呢,说你呢!那个睡着的男孩!”
“快点让我出去啊小伙子哦!”一个阿姨背着一个菜篮子站在配悦齐身边说,“你这个样子大家都出不去的呀!”
配悦齐揉揉眼睛,起身,摇摇晃晃的下了车。
冷冬对他来说就是一个遥远的梦,他想着,大路上人来人往,他站在十字路口,看着远处的红灯。
那场意外过后,父亲好不容易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但是窒息之前的那一瞬间的场景,冷冬在他面前的笑脸却长长久久的挥之不去,他记得他的声音,记得他的调皮,记得他一手促成那个女孩的摔落,记得他故意把衣服上弄脏为了获得母亲的心疼,也记得他似乎从小就敏感而脆弱,但是又从来不在他母亲面前表现的场景,他还记得那颗糖,在他口袋里的糖但如今只剩下了一张薄薄的有些陈旧的糖纸,可是冷冬却不记得他了。
或许他一直都把自己当成女孩子,也或许当年的事情他早就忘记了,蓬头稚子,青梅之约,何尝有人能坚持到底,可如今他的成长,太过于超乎自己的想象,他无时无刻不在想怎么样抓住这个细腻又敏感的人,可是他似乎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天之后,父母亲严令不许他再出去胡闹,真实的脑袋进水让他好多年都要接受医疗器械的治疗,父亲作为脑科的主治大夫,一直跟他强调的是,后遗症,至于这个后遗症是什么,并没有人知道。
人流开始穿行,来来往往的人有的手牵着手,有的两三个一群,他的确是个怪胎,在遇见冷冬之前,他基本上没有一个朋友,他并没有觉得交朋友是浪费时间的事情,只是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和相同的不同的人相处,他花费了许许多多的时间在去医院和去学校上,他不仅即将成为一个医生,也是一个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