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谁啊!”那女人看过来,瞪了瞪眼,哟,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帅哥啊!她霎时间低了声音,轻声细语地道“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她把自己的头发撩了一下,掖在耳朵后,挑着眼睛看人。
“你说那女人,是我妈,你骂了她,不该道歉吗?”冷冬提着水果盒,朗声道。
“你…那是你–妈啊!”她捂住嘴巴,仿佛十分惊愕。“对不起对不起,人家也没说什么嘛,你一定是听错了…”她的眉毛撇成八字状,如果是林黛玉,一定即将葬花了。
“你道不道歉?”冷冬有些烦了,“我不想打女人。”
“是是是,对不起,小哥哥,我的错,这不是一时嘴快嘛,哎呀,你别生气了!”她用手去抓冷冬的手指,被冷冬一个厌恶的眼神躲过。
那女子还不死心,不顾自己父亲在场,叫了句,“好哥哥,你别生气了,多大点事啊,以后阿姨我来照顾便是,咱们这进了一间房的,那都是缘分嘛~”
冷冬越听越觉得难受,他说了句“不用了!”便转身进了房间。
母亲的确伤的很重,冷冬过去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他看着母亲的侧脸,低下眸子,轻轻唤一声
“妈——”
母亲到底是为什么去了教堂,冷冬不明白,无数个家庭不都是这样过来了吗,没有信仰,没有希望,没有爱情,没有面包,只要活着,不是已经很好了吗?
冷冬咬咬嘴唇,或许,她真的信仰信得很快乐,愿意用自己的所有去换那瞬间的欢愉,其实这样也好。
他看着母亲鬓边的皱纹,一道道,一缕缕,横跨在她的眼角和脖颈,若是上帝真的有灵,为什么他看见这些真实的痕迹,这些岁月的打磨而能无动于衷?为什么已经如此艰难的生活还让人饱受沧桑和折磨?
他颤了下手指,抚在睡梦中的女人额头上,母亲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悠悠转醒。
“冬儿···”她睁开眼就看见了自己的孩子,似乎没有什么意外的仍旧如同曾经一般看着他。
她的我情绪立刻激烈起来,直直的抓住他的衣袖,嚎啕着哭了,“冬儿啊!你爸爸他把我打成这样!你看!!”她撩起袖子,胳膊上的的血印子狰狞的可怕,冷冬皱了皱眉,“疼不?”
“···”母亲没说话,她闭上眼,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胸口蔓延着。
“我信上帝,全能的神,创造天地的主,他会给予我公正,判处恶魔的罪行!”
冷冬微微瞪大了眼睛,咽了口吐沫,这句话说的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去接,“妈,医生怎么说?”
“医生!?呵,如果不是我主救我于水火,我怎会得以赦免,我之所以能逃过一劫,那是因为我的信仰令我身体复活,就像耶和华再世,我从恶魔手中逃出,如今他与撒纠缠,我怎么能置之不理!”她面色带着不正常的潮红,显得异常激动。
冷冬看看她身上的伤,胳膊上,脸上的红印,还有不小心摔到的腰和脚腕,他瞬间觉得怪不得父亲如此生气。
“妈,你能不能安生点,病还没治好,你现在想去哪啊!”他给母亲掖了掖被子,按着她躺下去。
这女人却仍旧要起身,她眼睛僵硬着,盯着一个地不动,嘴里小声默念着:“我信永生,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