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蹦蹦——”连续几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子弹打在了高石清身着的银色胸甲上,毫不意外地被弹开,甚至连划痕都没能在上面留下。
这时,墨镜男蓄力了几秒的掌心雷也到了极致,闪烁着电光的雷球愈来愈不稳定,似乎在尝试着左右乱窜挣脱墨镜男的掌心,他咬牙握紧向着少年奋力一扔,几人料定他就算能接下这招也必须费一番力气,提前想好趁此机会逃跑,在墨镜男出手的刹那便全力向地下停车场的出口奔去。
可惜少年只是伸手挥了一巴掌,快的看不清残影的一次碰撞,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的一击便被瞬间改变了方向,砸向了停车场出口的隧道顶部,速度更快更猛的雷球直接风驰电掣地贯穿了顶部极厚的地面,伴随着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摩擦和电流冲击引起高温掀起了爆炸般地层层热浪,碎裂的混凝土如同流星雨般纷纷坠落,挡在了通往外面的出口前方,建筑层里的坚韧钢筋被融化了一部分落下来插在地上隔绝了翻越石碓的希望。
光头见此当机立断,“分散跑!去找其他出口!”
没有丝毫犹豫,四人瞬间化作四道残影向四个不同方向奔去,高石清见此也不去阻止,只是拿出了手机按下了几个键位,接着把手机放在了腰带前方的槽位里固定住,腰带发出了电子音效“clockup!”。
紧接着,少年身上的铠甲开始变红,胸前的两片厚甲旋转着变形重新固定,露出了里面的熔炉核心,纳米表皮间隙里的流动光子开始向全身汇聚,看起来就好像一条条发光的条纹均匀地散布在他的身体表面。
少年一步踏出,瞬间加速,突破音障,只在原地留下了一个虚影,但身体早已按顺序追着几个人的逃离方向而去。
在极限超音速状态时,以高石清的感官来观察世界,风的流动,灰尘的飘动就好像变成了一帧一帧的慢放,几乎完全静止。
第一个被追上的是金丝眼镜男,因为他的能力本身是支援类型,体力训练也是最少,所以跑得最慢离得最近。
高石清站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的身体依然在前行,只不过慢得好像定格在了空间里一样,少年并掌为刀随意横着一挥,金丝眼镜男的头颅便像豆腐版被一分为二,带着大脑和眼镜的上半部分以极慢的速度向上飘起,切口的血液也好似反应不过来似的微微溢出,慢慢地向空气里扩散。
接下来的几个人也是这样被一一追上,完全超越了视觉捕捉极限,仿佛置身于时间静止的猎杀游戏里面,众人的大脑完全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一掌切成了两块碎片。
四个能力者,原本自以为人类世界高高在上的存在,死是也只不过是四团模糊的红色肉块而已,区别无非是被拦腰踢断或是被竖着切成两瓣而已。
随着腰带里一声“timeover!”的电子音响起,铠甲结束了爆裂加速模式,变回了初始态。
从追击开始到结束,时间短得可以忽略不计,但是散落在这座地下停车场的角落的四具尸体却表露了这些并非一场幻觉。
碎烂的血肉为地面装饰了几多红花,原本就凄清冷寂的停车场现在像是变成了鬼蜮,阴冷森寒的空气几乎令人作呕,但少年丝毫不为所动,淡然地漠视这一切,快步踏出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那里感受到两个生命反应,如果女仆的妹妹还没死的话,其中之一应该就是她。
也就是说,旁边的另外一个就是这群人剩下的同伙……
来到一处小房间门口,这里原本是地下停车场的警卫室,现在却被用来关着人质。
对着门一脚踢出,反锁着的金属锁扣和转动处的门框铰链应声而裂,防盗门板呼啸着向里面飞过去,深深地陷入了对面的墙体,穿透而过,一半横在房间里的墙面上。
里面传来了一个慵懒带着愤怒的声音,“谁啊?!慌个卵蛋,老子还没完事呢!!”
少年无视抱怨走了进去……
一个光着身子的女孩双手被手铐分开锁住,吊在吊灯下面,双手早已脱臼,皮肤遍布着抽打造成的擦伤和钝击以及掐捏造成的淤青,胸口布满未干的唾液和咬痕,早已干涸的鲜血沿着大腿流下形成了一条条印迹……
这一切都在高石清的意料之中,以这群人的行事风格指望他们留有底线实在太看得起他们了,落到他们手里随意处置不用负责的女人会受到怎样的待遇用脚也想得出来。
唯一出乎意料的是……
那女孩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
一个只穿着黑色背心的大汉依旧抱着女孩耸动着,或许是精虫占据了大脑的原因,他对身后的巨响毫无反应,头也不回地笑道:“怎么了?你们几个也按捺不住想要玩玩?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了,就这种青涩的身体才最……”
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背心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少年微微用力把他向声后拉去。
背心大汉的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往后飞出去,在墙上砸出了一个坑。
少年掏出四根叉子甩手扔过去,每一根叉子正好贯穿一条肢体,把他牢牢地钉在了墙面。
大汉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一阵剧痛,自己已经成了案板上的鱼肉。
他正要开口大骂,却看到眼前的陌生少年转头看了自己一眼,自己便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甚至连呼吸都为之一滞。
那是怎样冰冷的一种眼神?充斥着浑浊和暴虐的色彩,鲜血染红的眼珠就好像凝固在腐烂尸体上的伤口,又仿佛哭泣的灵魂在绝望地撕碎身体……
只一眼,便好像历经了一次生死一般,浑身被汗水打湿,自豪的勇气迅速土崩瓦解,喉咙里塞满了话却只能像死人一般待在原地……
少年没有管他,而是径直走向了女孩。
或许是为了保留威胁林静的筹码,又或许只是为了多一些乐趣,他们并没有杀死这个女孩,是的,她还活着,但好像已经失去了灵魂,感受到少年的靠近,却只是双目无神地看着地面,仿佛这个世界已经和她毫无关系了一样。
高石清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体,她似乎已经忘记了反抗的本能,任由少年的手在自己皮肤上抚摸。喉咙处的声带有些水肿变性和发炎,大概是由于长时间的嘶吼导致的,除了手腕因为长时间拉长而导致变形,下体是伤的最严重的地方……
算算时间,她大概已经在这里待过一个星期了吧……
高石清伸出手指,指甲变成细管插进了女孩肩膀的静脉,注入催眠剂后几个呼吸间,女孩便闭上了眼睛。指甲变为利刃斩断手铐,少年轻轻地把她放了下来抱在怀里,单手从随身空间里拿出了一张床垫,接着把她放在了柔软的羽绒上。
手指变形为辅助肢插入她的皮肤,注入的自愈因子开始激活她的细胞潜能,加快着新陈代谢,女孩身上的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淤青慢慢变淡,扭曲的骨骼也被矫正接合……
看到女孩的生命特征开始逐步稳定,高石清擦了擦她脸上的污垢,看到了白净可爱的一张脸,嘴唇上的小巧牙印被轻轻抚平,安静地沉浸在温暖的梦里,不用再担心外面可怕的坏人了……
吻了一下女孩的额头,少年缓缓起身,还有垃圾没有处理。
叹了口气,“人呐……”转身走向被钉在墙上的大汉,自言自语道:“究竟可以堕落到什么地步?”
望着朝自己走来的少年,他想硬着胆子说几句狠话,但内心早已被无边的恐惧支配了,说实话,他接受过反审讯的训练,对于严刑拷打自认为能承受的下来,可是对于眼前的少年却本能地觉得恐怖,只想赶快逃离这里,再也不要看到他!
少年缓步走来,每一次轻微的脚步声都如同雷声轰鸣落在他的心口。他对于少年几乎一无所知,他属于哪一方的势力?他的能力到底是什么?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又到底为何而来?外面的同伴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这样的人闯进来没有人来告诉自己?
漠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一直觉得自己站在生命的一侧,真的……”
宛如点头之交之间随意打个招呼,声音平静无比,但他听起来就像来自深渊的呐喊,每一个字都是平静海面下汹涌澎拜的暗流,蕴含著生啖其肉的怒火。
头皮发麻,身躯颤抖,脸色惨白,冷汗直流,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着自己这是现实。
所以无论他如何祈祷,如何哀求,希望把这一切都变成一个梦,变成一场幻觉,醒来之后依然能继续吃酒喝肉干女人……眼前的场景没有丝毫改变,少年依旧慢慢地在向他靠近。
他是个无神论者,此刻却无比地期盼时间有真神,有奇迹,能让自己从噩梦中解脱出来,哪怕代价是立刻死去……
可现在,他在少年目光的注视下,千锤百炼的身体早已脱离了自身意志的掌控,他的喉咙中像是含着一团火炭,被炙烤着无法发出一丝悲鸣;他的手指里仿佛灌满了重铅,被压抑着不能使出一寸力气……
【作者题外话】:下一章可能会有些不适,请酌情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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