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亥道的札幌大通内丝特酒店,一身名牌休闲装的刘迪书正躺在沙发上品着红酒,旁边的大床上还坐着两个学生制服打扮的年轻女孩。
许是稍微喝多了一些,刘迪书脸上微醺,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床上的两个女孩,“你们有些拘谨啊,第一次出来做这种事?”
其中一个娃娃脸的女孩伸出手指指着旁边的另一个女孩,小声地答道:“我之前有过几次经验了,但她还是第一次……”
伸茎百丈的刘迪书听完眼中射出精光,脸上却依然笑意弥漫,笑呵呵的说道:“放心,我比那些不解风情的大叔更温柔,当然,也更大方。”
说着,刘迪书从衣服里掏出几张万元钞,豪爽地大手一挥道:“把我伺候得舒服一些,这一次就抵得上你们出来援·交好几次了……”
反正是骗来的钱,不是自己的花着也不心疼……
两个女孩眼里露出喜色,先前的紧张也消散了几分,“好的先生,我会努力的……”
梆梆梆——突兀的敲门声响起。
“客人,您要的客房服务到了。”一个悦耳的清脆女声随之在门外响起。
醉眼朦胧的刘迪书挠了挠后脑勺,自言自语道:“我什么时候要的客房服务?”
但这门外的声音极富有磁性,仿佛儿时的邻家大姐姐一般温柔,听得人心痒痒,刘迪书忍不住想要上前打开门一睹门外女子真面目。
他比划了个收拾让床上的两个女孩等一等,慢步向房门走去,心里琢磨着:要是门外的女人长得不错,就让她开个价看能不能把她也搞上床,一龙三凤的滋味这辈子还没尝过呢。
吱啦一声打开了房间的木门,映入眼帘的却不是想象中的极品御姐,而是一张俊俏的少年面孔。
“你,你……”刘迪书就像见了鬼一样,睁大了嘴巴说不出话。
高石清笑吟吟地望着他,眼中的寒意却慢慢侵蚀着对方的心神,他恢复了原本的声音,冷笑道:“客人您好,你预定的满清十大酷刑已经准备完毕,希望您会喜欢老子的服务!”
刘迪书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你,你听我解释……”
高石清抬起一脚踹在了他的肚子上,地鼠兄直接倒飞出去砸在了酒店的落地窗上,结实的双层隔音钢化玻璃顿时龟裂出无数的细纹,让人毫不怀疑这一脚的力度,如果再稍微大一些,刘迪书应该能直接撞穿玻璃掉出酒店大楼。
这里可是二十五层啊……
“啊——”两个女孩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坏了,刺耳的尖叫声响彻客房。
酒店房间的隔音设施不是闹着玩的,外面相隔一扇门的走廊上即便有服务员经过也绝对听不到女孩的尖叫。
但高石清依旧觉得心烦,随手在大床的周围凝聚出一道真空间隔,没有了传播介质,两个女孩的尖叫声戛然而止。
刘迪书不知道为什么世界一下清静了许多,但他此时也顾不上去思考了。
此时的他口鼻不断溢出鲜血,刚刚那一脚已经震伤了内脏,剧烈的痛楚侵袭着他的大脑,求生的本能又不断驱使着他榨干自己的余力挣扎着。
“饶,饶命……”地鼠兄咬牙忍住疼痛,虚弱地吐出几个字。
高石清慢慢走过去,抓住他的头发将他提起来,言简意赅问道:“谁指使的?”
“我,我也不,不知道……”
高石清将他的头磕在了碎裂的玻璃上,玻璃碎片将他的脸划出一道道伤口,炙热的鲜血流淌着从他的额头溢出,少年却面无表情地继续问道:“现在知道了吗?”
“杀了我……也没用,我只是……收钱办事……”
“收谁的钱?”高石清将手指插进了刘迪书的后颈,指尖分泌的合成分子麻痹了他的痛觉神经,为的是让他说话更利索一些。
刘迪书感觉身上的疼痛忽然一扫而光,不明所以却在心中有了更多的敬畏,他早该想到这个少年也不会是什么普通人。
“一个白皮肤的红发女人,她总是打着一把伞,脸上带着很大的墨镜,我从来没见过她整张脸长什么样。”
“她为什么要陷害我?”
“借刀杀人而已,田村虚才是她真正要我杀的人,只不过我告诉她有人在调查野原正男的失踪时,她让我把杀害田村虚的罪名加到你身上,借着亚库扎的力量除掉一些麻烦……”
“告诉我你知道的关于这个女人的所有事情,从野原正男开始。”
刘迪书似乎还心有余悸,缓缓回忆道:“一个月前那个女人突然找上我,说是要我接近一个人,她出的佣金让我无法拒绝……”
“后来我才知道目标竟然是春日组的组长野原正男,这个人比较好色,但又爱面子,正好我兼职拉皮条,所以借此和他套上了近乎……”
说着,刘迪书表情越来越懊悔和惶恐,“可是我从来没想过那个女人竟然是要杀了他嫁祸给其他组,挑起亚库扎的内部矛盾,我知道自己摊上大篓子了,但是上了贼船就不那么好下了,那个女人可不是什么善茬,我亲眼看到她从身体里放出一只大蝙蝠,几秒钟就吸光了一只野狗的血!”
听到这里,高石清冷漠的面孔终于神色微动,但依旧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只是负责取得野原正男的信任,那个女人利用我之后就再也没联系过我……再后来你找上门来想让我帮忙调查野原正男的失踪案,我太害怕那个女人了,所以当晚就去联络了那个女人,告诉了她关于你的事……”
高石清打断道:“怎么联络的?”
“她说有紧急事情要找她可以去那件华夏酒吧,只要在酒柜里的砚台上滴上自己的鲜血,她就会来见我……”
说了等于白说,那家酒吧已经变成废墟了,上哪去找那个砚台?
“那个女人说想利用你杀死田村虚,再放出消息说你是春日组的人,她向借此挑起奈良组和春日组的矛盾,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处心积虑想要打破亚库扎的平衡,但我根本没有拒绝她的胆量。”
高石清摸着下巴沉默片刻,皱眉道:“还有一个问题,樱花组的人是怎么知道我的行踪的?”
刘迪书畏畏缩缩道:“我也不太清楚,应该是那个女人通知他们的,那个女人曾经让我把一小瓶红色的液体滴在了你的鞋底,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有什么用……”
高石清神情一愣,脱下了自己的鞋子,在增强摩擦力的纹路缝隙中果然发现了一些红色的液渍。
哎呀,防不胜防!
樱岛人进屋的时候会把鞋子放在玄关的鞋架上,高石清也没工夫时时刻刻注意着鞋子,再说了,就算一直防备着这家伙,也想不到会以这种方式中招啊。
“那个女人为什么偏偏要杀野原正男和田村虚,把你知道的那个女人的计划都告诉我。”
刘迪书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眼睛就好像要凸出来一样,气息也变得无比微弱。
高石清疑惑地看着他,随即感应到他身体的异常——另一个生命在他的身体内正在觉醒。
“我,我……救我,她说过,如果……背叛,逃到哪里都……没用……救我……”
高石清赶忙将触手插进他的身体,但已经来不及了。
刘迪书的肚子里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他的血液开始以极快的速度凝固起来,高石清注射的自愈因子还来不及随着血液的传播而扩散,就已经凝结在他枯萎的血管里。
紧接着,一只爪子从他的肚子里破开皮肤伸了出来,高石清猛地抓住它的爪子将那只生物提了出来——那是一只手掌大小的蝙蝠。
蝙蝠不断在他的手里挣扎,连抓带咬妄图从高石清的手指间挣脱出来,可无论它怎么抓挠,都无法伤到这钢筋铁骨一般的皮肤。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高石清观察着手中的小怪物,眼中闪过疑惑。
很明显,这绝对不是普通的蝙蝠,在高石清眼里,更像是披着蝙蝠外衣的寄生虫。
看来如果不解剖一下是看不出什么蹊跷的,高石清从随身空间里拿出了冷藏管,准备将这只蝙蝠带回自己的实验室。
就在这时,挣扎的蝙蝠发出了一声凄厉的长鸣,身体结构开始慢慢软化,体表组织也在飞快地溶解。
高石清眼见不妙,迅速将其放进冷藏管,但是关上盖子的时候,这只蝙蝠已经融化成了一滩血水。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某个欧式庄园里,一个红发女人突然捂住了胸口,本就苍白的皮肤瞬间变得毫无血色,紧皱的眉头显露出女人此时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侍立一旁的老管家赶忙上前问道:“女王,您怎么了?”
“不需要紧张……”红发女人伸手制止了老管家叫医生的动作,随后深吸口气,缓缓道:“我的分身没能逃掉,已经自我消散了……”
老管家历经风霜的眼神中露出一丝难得的震惊,“这……已经多少年没发生过这种事了?”
红发女子神色凛冽,咬牙道:“是我大意了,这几百年隐居幕后的生活让我太过放松警惕了,这世间还是有许多怪物能威胁到我们的安全。”
“分身自灭的地方是在樱岛的北亥道,派几个血仆去调查一下,不,这次我还是再亲自去一趟!”
话音刚落下,红发女子已经雷厉风行地冲进了房间,几个呼吸后便换上了一身连衣裙。
红发女子对着镜子转了个圈,似乎对自己的打扮颇为满意,一边整理着头发一边对门外的老管家吩咐道:“约瑟,替我买好机票,买不到今晚的就替我安排一下身份乘坐私人飞机。”
皎洁的月光洒落在窗口,似乎给红发女人的身上镀上了一层圣洁的薄纱,她抬头望着夜空,那一轮高挂的圆月倒映在她的瞳孔之中似乎也变成了血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