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碧绿的小草吸附着无数小露珠,在朝阳的照耀下散发着七彩光芒,格外璀璨晶莹透明好似珍珠。清风吹拂,小草扭了一下纤细的小腰,那小露珠便从小草上滚落下来,滴在聂风与浪陶陶的脸上,无比滋润。
“咕咕……咕咕……”
叽叽喳喳的鸟鸣,唤醒了沉睡的人儿。聂风睁开猥琐的双眼,看到郊外清新的早晨,视野无限广袤。乞灵鼠不知何时现身来,本饶着浪陶陶飞来飞去,见聂风醒来,又叽叽喳喳了几声便落到聂风肩膀。
“咦——怎么是野外了,昨晚明明睡在破庙之中。”聂风望着早已苏醒的浪陶陶说道。
“陶儿亦不知晓,一睁眼便在这儿了。或许,这里本没有庙,只是幻觉而已。”浪陶陶一边梳理发丝,一边说道。
“但愿只是梦境!”聂风仰天说道。
“风哥哥,我们回云城吧,陶儿要去一个地方。”浪陶陶说道。
“何处?”聂风说道。
“暂且保密!呵呵呵……”浪陶陶神秘地说道。
浪陶陶说着,便向云城走去,聂风跟在后面。
风和日丽,晴空万里。或许是受天气的感染,浪陶陶与聂风心情格外舒畅,一个时辰便赶到了云城。只是那卖画卷的林云不见了。浪陶陶四处询问,亦无所获。正当浪陶陶与聂风茫然时,一个人打断了这种郁闷的局面。
“二位少侠,印堂发白必有扰心之事。何不让本半仙替你算上一卦?”一位算命先生扶着胡须问道。
“哦?这位半仙,你倒说说看。倘若说得好,说不定本少侠一高兴,便送你一两半银的!”聂风见算命先生一本正经的样子,于是空虚的心乐了起来。
“风哥哥,还是走人为妙。这卦不算也罢。”浪陶陶不想在此处浪费银两,便说道。
“咦?这位姑娘貌似天仙,原来竟是吝啬之人。想必定有难处!”算命先生抚摩了几下胡须,接着说道:“倘若本半仙说得准,银两看着给好了。倘若不准,二位只当我放屁,走人便是!”
“好!本少侠姑且让你数落一翻!”聂风说道。
“好!还是少侠爽快!请伸出手来。”算命先生笑着说道。
聂风回头看了浪陶陶一眼,使了一下眼神,这才走上前去,将云狐手伸到算命先生的面前。那算命先生沉没数秒,便抬起头来望着聂风半天放不出个屁来,只是不停地摇头晃脑。
“半仙,算到什么,不妨直说!”聂风见那算命先生摇头晃脑却又默不作声,分明是吊人胃口闷。于是催道。
“这位少侠,手心五道掌纹,道道短小精悍深不可测,倒非人所能拥有!本半仙亦从未见过。”算命先生说着,便被聂风打断。
“废话!本少侠当然是人了。”聂风吐出一口火气说道。
“勿怪!本半仙别无他意。”那算命先生又摸了几把胡须,接着说道“这经脉异常汹涌,想必是阳气过重,阴气不足。倘若本半仙没有猜错的话,黄昏之后,日升之前,少侠胸膛便有五道刀口般的裂痕。”
“哈哈哈—— “聂风哈哈大笑起来,随即沉着脸说道:“简直胡说八道!”
“倘若不信,夜晚一看便知!”算命先生说道。
聂风没有理睬便起身走人。浪陶陶跟在身旁偷笑。
“笑什么?没见过被耍吗?”聂风回头望着浪陶陶做了个鬼脸说道。
“风哥哥纯属没事找骂。嘻嘻嘻——”浪陶陶说着,忽然发现了什么,便朝街道的一角走了过去。
“林家画庄出新画啦!快来看快来买啊……”
聂风以为又是昨日那位卖画卷的臭虫,于是莫名地愤怒起来,朝那卖摊走去。聂风走到画卷摊前,早已握着铁锤般的拳头忽然松了开来。原来眼前卖画卷的是一位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看似与林云有几分相似,只是更像个读书之人。浪陶陶与那中年男子谈着什么。
“想必这位大叔便是林公子的师傅了!”浪陶陶向那中年男子说道。
“咦?这姑娘——好象认识我家林儿!”那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浪陶陶几眼,无比惊奇地接着说道:“这姑娘好相貌,我家林儿能够认识这等女子,实在是我林家三世修来福分啊!哈哈哈——”
“原来是林伯父!多谢夸奖!小女与令家公子有一面之缘。”浪陶陶笑着说道。
“不过一面之缘而已,而且还是恶缘,何谈认识!”聂风赶紧插上一句。
“哦——这位少侠是?”林父问道。
“与这姑娘长相斯守之人,你说本少侠是谁?”聂风得意地满脸坏笑道。
“原来是——”
“林伯父误会了!今日怎不见令家公子,而是你亲自摆摊了?”浪陶陶打断林父说道。
“林儿一早起来,说是有事,便匆匆忙忙地出去了。”林父说道。
林父说毕,又来了几个赏画之人。
“林伯父忙去好了!小女不再打扰了!”浪陶陶说道。
浪陶陶本想随同林云到林家深院一趟,欣赏一些名画佳作,既然林云没来,又现在正是经营时间,不便打搅。
“欢迎光临寒舍!”林父说道。
“一定!小女告辞!”浪陶陶微低着头,笑着答道。
浪陶陶与聂风漫无目的地走在铺满青灰石的街道上,又无心观赏云城的繁华,心中不免滋生出一些伤感。只是这伤感一晃而过,眼前出现一个大擂台。
擂台上有两位习武之人正在单挑,四周挤满了观望的人群,看样子热闹得很。浪陶陶与聂风拥了过去。见擂台两边各挂着一个条幅,分别写着:文才武才皆乃人才,智斗勇斗皆乃人斗。横幅写着:玄武门招纳俗家弟子,培养文武双全者安天下。
聂风一见这般好事,自然兴奋不已,心中蠢蠢蠕动。浪陶陶亦是舒展开眉头,仿佛已看见聂风胜利的果实。
“真是天大的好事,只是——”聂风原本亢奋的心情忽然消沉起来。
“只是文斗就不行了!”浪陶陶猜到聂风的疼处,便接着安慰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风哥哥不必沮丧,全心投入武斗,定有取胜的把握!陶儿相信你!”
“斗武不斗文,这擂台便是小菜一碟,胜卷在握!”
经浪陶陶安慰一翻,聂风心态好了起来,只是这心态过于骄傲,以至于轻浮起来。
正当浪陶陶与聂风谈论正欢时,擂台上闪现出一个面熟的身影。不错!那人正是卖画卷的高大俊朗的公子哥——林云。
只见林云走向主席台前,抽出文斗的标板。接着便开始文斗。
林云翻转标板,见其背面写着几行文字。
“以玄武门招纳俗家弟子之事为题材。一:作对联一副!二:作诗一首!”
林云读完文字,便露出了笑脸。但那笑脸瞬间消失,接着沉默了数秒,然后那笑脸又浮现到出来。林云抖了抖衣袖,清了两声嗓子,便张嘴歌唱了起来。
“上联:山中有云 云中有山 山山云云 属 云山,
下联:武中有文 文中有武 武武文文 乃 玄武。
横批:云山玄武。”
林云唱毕,四处鸦雀无声。此时无声胜有声!众中皆陷入惊奇与陶铸之中。
林云向主席台迈了三步,便摇头晃脑地说道:“此乃对联一副!”
直到这时,所有人才清醒过来。瞬间掌声喊声震天,经久不息。主席台上的主持几次张口均被淹没于欢呼声中。
直待林云伸出双手,示意平息下来,那主持才大喊道:“通过!请作诗一首!”
浪陶陶喜出望外,原本猜测到那卖画之人定是出身读书世家,但未曾知晓如此才华横溢,心中不免对其产生几分敬意。聂风却截然相反,不以为然。认为那林云勉强算是喝了点墨水,便这般张扬,定不是什么好鸟!聂风早对那林云斜目以视,又见其风光满面,心中自然嫉妒如仇。
林云走到擂台中央,从怀中取出一把纸扇,唰的一下展开来。然后又摇头晃脑地在擂台上转几一圈,手中的纸扇优雅地舞动。数秒之后,只见他突然收回纸扇握于手中,接着在空中画了几道弧线,又把纸扇置于胸前,然后清了清嗓子,看样子那诗也有了。
“依山磅水铸华城,
斩妖除魔玄武门。
大平盛世天时造,
江湖儿女皆功臣。”
“好——好诗!”众人纷云。
聂风亦撑手叫好,弄得一塌糊涂,半天才醒悟过来,自然是悔恨不已。赶忙给自己一个嘴巴,才稍稍解恨过来。浪陶陶看在眼里,乐在心中。她似乎察觉了聂风的异常。
“妙!实在是妙!恭喜,贺喜!这位公子,你已被选中!”主持大声赞道。
“多谢主持指教!本公子本想再武斗一翻,但见日落西山,时间珍贵,便不再献丑了!”林云说毕,转身走下擂台,满脸欢笑,好不得意。
“今日天色已晚,此界玄武门招纳俗家弟子大会到此结束!感谢众位前来捧场!来年在会!”主持走到擂台中央大声喊道。
聂风一听,无比激动,便要上去与主持理论一翻。
“风哥哥,此时不蹬台,更待何时?”浪陶陶亦赶紧催道。
“这就去——”聂风话未落音,便双脚猛地一蹬,整个身体一下子弹到半空,然后轻轻地落到擂台之上,宛然一片鸿毛。
“且慢——”聂风大声喊道。
这声音如响雷贯耳,主持一闻喊声,立即回过头来。见一个英姿飒爽的少侠立于擂台中央,身背大刀,四肢强健。那主持似乎来了兴趣。
“敢问来者何人?有何指教?”主持大声问道。
“本少侠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浪荡江湖的聂风便是!”聂风亦大声回答道。
“聂风?这人物——为何本主持闻所未闻?”主持疑问道。
“哈哈哈——这便是你孤陋寡闻罢了!”聂风胡言乱语道。
那主持一见聂风如此轻浮,便默不作声,转身便要离去。
“留步!”聂风狂喊一声,那主持果然站住不动了。
“倘若主持就此离去,真是糊涂!白白浪费了一个可造之才!实在是可惜可悲啊!”聂风趁机说道。
“纯属朽木不可雕也!”主持说罢,便同一伙人离去。
“给我一个拒绝的理由!我聂风就是闯也要进玄武门!”聂风喊毕,那主持等人早已经不见踪影。
四周未散尽之人对聂风指指点点,口中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就连浪陶陶也对聂风很失望,虽说没有七窍生烟,但也好不了多少。
“哎——哎——”浪陶陶对聂风叹了几口气,这才缓和过来,说道:“风哥哥刚才是哪根经错乱了?本来好好的人儿,怎么一蹬上擂台便换了个人似的?”
“本来好好的,可被那叫什么林云臭虫之人给传染了。便混沌起来!”聂风还振振有词地说道。
浪陶陶一听,便知道了聂风犯傻的根源——嫉妒攻心。不错!就是嫉妒林云的文才而怒火乱心。于是浪陶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苦笑着说道:“傻瓜,为什么要嫉妒他人,以你的身手,进那玄武门,不在话下!倘若你果真要去玄武门的话,陶儿陪你同去便是了。但注意一定要冷静,可不能在发疯了。”
“恩——”聂风嘀咕了几下,托着一双落寞的脸向日落的西边走去。浪陶陶放快了脚步,跟了上去,挽着聂风的胳膊,一起走到黄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