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陶陶早有防备,双脚轻轻点了一下地面,便高高越起,从那骷髅人的头顶飞了过去。浪陶陶顺势逃出了客房,来到了二楼的护拦旁边。原本空无一人的大厅,早已站满了怪人——个个胸前都有一个窟窿,正神情呆滞地、张牙舞爪地向楼上走来。
“浪妹妹,快了救我!”正在紧要时刻,一个呼救声从身后传来。
浪陶陶转身一看,竟然是聂风在求救,他正被店小二用血淋淋的菜刀架着脖子,一步步向浪陶陶走来。
风哥哥何时改口叫我浪妹妹了,一直以陶儿相称。浪陶陶心想,这定是个骗局,但倘若真是风哥哥,岂不是要伤了他。又想,那骷髅人似乎很害怕金童玉女的玉石,只要拿出来晃动一下,不就认别真假了吗?于是,浪陶陶迅速从怀中掏出玉石来。就在金童玉女玉石拿出的一刹那,耀眼的白光照到聂风与店小二的身上,他们便开始风化,接着变成一团白烟,瞬间飘散。
此时,两边楼梯均涌满了掏心怪人。浪陶陶将玉石举起,在空中晃动了几圈,本想利用玉石的能力消灭掏心怪人,谁知晃动了半天,也不见玉石再次发出白光来。眼看无数掏心怪人就要围攻过来,浪陶陶心中多少有些慌乱,不由自主地向身后退了几步,靠住了护拦。浪陶陶下意识地护住护拦,在她伸出手靠住护拦的同时,那块金童玉女玉石从手中脱落下来,就在玉石着地的一瞬间,伴随着一声巨响,玉石发出万道光芒。浪陶陶经玉石耀眼的白光一照,突然脑袋里一片空白,头重脚轻,晃了几下,便向大厅栽了下去……
那些掏心怪人早已化成一团滚滚浓烟,缓缓升起,穿过楼顶的砖瓦,消逝于夜空中。
“陶儿,陶儿……”
浪陶陶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发现聂风正坐盘腿坐在床上,看着自己傻笑。
“风哥哥——啊——”浪陶陶轻轻喊了一声,便摸着脑袋,一脸难受的样子。
“陶儿,怎么了?”聂风赶紧问道。
“你真是风哥哥吗?”浪陶陶带着哭腔问道。
“怎么啦?不会睡傻了吧?哈哈哈——”聂风被浪陶陶问得莫名其妙,于是便哈哈大笑起来。
浪陶陶突然紧紧握住聂风的手,默不作声,眼角哗啦啦流出泪来。
“陶儿到底那里不舒服?”聂风见浪陶陶汹涌的眼泪,这才紧张起来,伸手抚摩了一下浪陶陶的额头,体温正常。然后用拇指拭除浪陶陶脸上的泪水,说道。
“陶儿头好痛,想再多睡一会!”浪陶陶说毕,便轻轻闭上双眼。
“陶儿安心躺着好了。”聂风一边说着,一边给浪陶陶端来一杯茶。浪陶陶起身品了两小口便躺着睡下了。
“风哥哥就在身边,有什么吩咐一下就是了。”聂风说道。
浪陶陶没有做声,似乎已经沉睡过去。这丫头到底那里不舒服?聂风心想着,摇了摇头,便走到桌边坐了下来。见桌上的铸铁大刀锈迹斑斑,便掀起衣角擦了起来。
一柱清香之后,浪陶陶醒了过来。白狐也前来拜访了。
“风哥哥,那块玉石呢?”浪陶陶在床上找寻了半天未果,于是向聂风问道。
“什么玉石?”聂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浪陶陶问傻了眼。
“就是那块金童玉女!”浪陶陶解释道。
“就是昨日路边小摊上的玉石吗?浪妹妹好象没有买吧?”白狐补充说道。
“哦——是这块雕刻着两个小人的石头吧!”聂风说着便从怀中掏了出来,在浪陶陶眼前一晃,说道。
“正是!”浪陶陶说着,便从聂风手中取出玉石,双手紧紧握着,置于自己的胸口上。
“咦——陶儿怎么知道这玉石在我身上呢?”聂风无比纳闷,心想本想给浪陶陶一个惊喜,谁知,浪陶陶早已知道了。
“事情这是样的……”浪陶陶一口气把昨夜的怪事完完本本详细地说了一边。
聂风与白狐都无比惊奇。
“白狐昨晚一直都在客房,浪妹妹也不曾来找过了!”白狐纳闷地说道。
“昨晚聂风睡得深沉,一直到天亮才醒来,却从未曾察觉什么异象啊?”聂风亦迷糊地说道。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或许浪妹妹做梦一场而已!”白狐猜测道。
“陶儿确信这绝非一场幻梦!”浪陶陶坚定地说毕,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开口道:“今日酒楼可曾发生什么怪异之事?”
“白狐一早出门,经过护拦的时候,发现一楼大厅又是人潮涌动,有一大批人围观着什么。”白狐说道。
“定是又有人遭残杀!陶儿要去看看究竟。”浪陶陶说着便从床上翻了下来。但被聂风挡住了去路。
“陶儿不舒服,在床上躺着修养,聂风去便是!”聂风说道。
“陶儿没事。陶儿只想亲眼看看那死尸是否与昨夜见过的一样。”浪陶陶说着便走了出去。聂风与白狐跟随着。
一出房门,人声鼎沸。吃酒的吃酒,看戏的看戏,闲谈的闲谈,围观的围观,好不热闹。
浪陶陶三人来到大厅,穿过围观的人群,挤到了死尸的面前。
“啊——”浪陶陶一见死尸便感叹起来。
“怎么啦?这死尸不会与你见过的一样吧?”聂风赶紧问道。
“恩——”浪陶陶点了点头,回头看着聂风,眼中流露出一种难言的疑惑。
聂风与白狐无语,头脑一滩雾水。白狐扶着浪陶陶来到一个空闲的桌旁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递给浪陶陶。浪陶陶品了几口,便精神恍惚地痴痴看着茶杯。
店小二一见浪陶陶三人坐下,便赶忙走了过来搭讪。
“三位客官,想要吃点什么?”店小二笑嘻嘻地说道,众人均没有吭声。
见浪陶陶魂不守魄的样子,白狐与聂风均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自然没有心思点菜。浪陶陶听到聂风肚子饿得呱呱叫,于是便叫聂风点菜。聂风饥饿难耐,就随手划了几道便罢。
一壶清茶的工夫,酒菜早已到来,聂风摇了摇头,叹息了几声便开始大吃起来。白狐与浪陶陶偶尔挥动一下筷子,算是陪吃。
正当三人吃完准备散去的时候,忽然被一个沧桑的声音吸引住了。
“这位少侠,且慢!”一位白发道人喊道。
“不知这位前辈有何指教?”聂风说道。
“见少侠气度不凡,想必定是江湖中人。”白发道人顿了顿,伸手抚摩了着七八寸长的胡须,接着说道:“少侠面孔朗朗身劲强硬,真是人中极品!”
聂风一听被人夸奖,不由得骄傲起来,于是回答道:“做个英俊潇洒之人真难!处处要被人赞赏!哎——”
浪陶陶与白狐听见聂风说出疯话来,都笑了起来。
“只可惜——”白发道人又摸着胡须说道。
“可惜什么?”聂风打断道。
“少侠阳刚之气极重,恐难逃脱夭折的天命啊!”白发道人叹息道。
“前辈此言可有依据?切不可信口雌黄!”聂风吃了一惊,大声说道。
“哈哈哈——贫道句句属实。倘若少侠不信,看看这太极八卦盘图便知。”白发道人笑着说道。
聂风一听什么太极八卦盘图,便想过去见识一翻,但浪陶陶抢先几步,拉住了聂风。
“风哥哥,那位道人古灵精怪得很,千万别上当受骗。”浪陶陶说道。
聂风听从了浪陶陶的劝告,本想与转身与浪陶陶一同离去。谁知又被那白发道人喊住了。
“这位姑娘昨晚可遇到过稀奇古怪之事?”白发道人问道。
浪陶陶心中一惊,心想,这道人难道真有些本事知道些什么?于是止住脚步,回过头来。
“何事之有?”浪陶陶问道。
“实不相瞒,贫道乃云山玄武门之人,见山下夜犯红光,乃不祥之照,特意前来提醒。”白发道人顿了顿,摸着胡须接着说道:“这位姑娘气质极佳,身泛清光,乃人间至阴至寒之人。倘若不是与这位少侠日月相随,阴阳互补,只恐怕二位绝色佳人均早已不存人世了。”
浪陶陶、聂风听得半信半疑,白狐似乎对白发道人的话不感兴趣,一个人坐在桌旁慢慢品着清茶。
白发道人见浪陶陶与聂风均默不作声,似懂非懂,便接着说道:“这位少侠阳气过重,日后必遭众人挑衅。切勿太过冒失!”白发道人说罢,转身望着浪陶陶说道:“这位姑娘至阴至寒,又这酒楼正处在三百年的旧坟之上,阴阴相斥,故夜半便有孤魂打搅,扰乱心灵。”
“原来如此!多些前辈指点!”浪陶陶这才领悟过来,接着说道:“那被掏心的死尸又是为何?”
“ 由于姑娘的到来,使这酒楼的阴气过重,那些孤魂承受不住阴气的气压,便偷吃壮年的心脏来补阳,以求阴气暂时能够得到控制。”白发道人说道。
“这么说,是小女害死两条人命了!”浪陶陶无比惊讶地说道。
“人间世事,皆有定数。此乃天意!姑娘切莫自责!”白发道人笑着接着说道:“此地不宜久留!请二位快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铭记前辈教诲!晚辈这就离去。”聂风说罢,便拉着浪陶陶喊着白狐向四季飘香外走去。
“少侠果真不看看这太极八卦盘图?”白发道人喊道。
“既然世事皆有定数,不看也罢!”聂风说毕,那白发老人便在眼前消失。
聂风与浪陶陶及白狐走出了酒楼,白狐便提出了分手。
“浪妹妹、聂少侠乃天设地造的一对恩爱情侣,简直让白狐羡慕到嫉妒。白狐想了许久,决定独自周游四海浪迹天涯,找寻恩人。故就此告别了!”白狐突然说道。
浪陶陶与聂风十分意外,又见白狐心意已决,便不再强求。于是浪陶陶、聂风与白狐在四季飘香酒楼外话别。三人均消失在人群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