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陶陶与聂风赶回聂俯时,聂母与丫头小青正在用膳,于是一块吃喝了起来。
难得几个人一起用膳,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美酒家肴,可大家都吃得很尽兴。聂风一高兴,几杯酒下肚,心情舒畅了不少。就连平时少饮酒的浪陶陶、聂母、小青也都饮了几口酒,每个人脸上都泛出红光。
“那九龙山之事,是否摆平?”聂母问道。
“已经水落石出了。原来那九龙之一走上魔道,困住其他八龙,于是残害平民。后被浪小姐拯救,那八龙已将魔龙铲除,周公子一家均获救了。”聂风笑着说道。
“这就好!这就好!浪姑娘真是聚美貌与智慧为一体天下少有的女子啊!哈哈哈——”聂母笑道。
“那里了!老夫人夸奖小女了。”浪陶陶谦虚地微笑着说着,便向聂母敬酒,说道:“聂少侠与陶陶已在贵俯打扰数日了,决定次日一早便回神药山庄去。另外,聂俯千金身体已基本稳定,陶陶想带她到寒庄医治一翻。不知聂夫人意下如何?”
“哈哈哈——这杯酒本是老夫敬二位才是,多谢二位少侠鼎力相助!”聂母说罢,将酒一饮而尽,接着说道:“倘若二位不嫌麻烦,将小孙女带到贵庄医治,老夫求之不得啊!”
“老夫人请放心,浪小姐定会安排最好的名医替聂小姐医治,最好的药材与照料。”聂风说道。
“老夫不求把小孙女的怪疾治愈,只要你们乐意带去就好,老夫心里也高兴得很!”聂母说着,眼眶湿润,声音有些颤抖。
“老夫人不必激动!来——再饮一倍酒,压压经!”浪陶陶说着又敬了聂母一杯。
“我家老夫人年迈体衰,又不盛酒量。来——小青替我家老夫人敬二位少侠一杯。”小青一饮而尽,之后迅速捂住嘴来,说道:“这酒真怪烈的!”
“哈哈哈——”众人都笑开了花。
……
“老夫人,陶陶手中还剩有几十两银子,你老拿去用吧?”浪陶陶说罢,便将银子送到聂母手中。
“多些浪姑娘一片孝心!老夫人能够遇到二位贵人,实在是三世修来的福分啊!”聂母幸福的又冒出泪花。
……
这晚餐吃了很久很久,每个人似乎都特意放慢手中的碗快,享受这温馨的时刻。
这夜让浪陶陶觉得特比漫长,或许数日未归,多少有些念家了。而聂母却恨夜色太短,多么好的人儿,像自己的儿孙们要离开似的,心中充满惆怅。可又想到小孙女晓晓有一次医治的机会,想着想着也就乐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第二天一早,浪陶陶与聂风便带着聂家小姐聂晓晓返回雁山神药山庄。聂母担心过于麻烦神药山庄,于是,叫丫头小青随同去了。
由于疾病缠身、深睡不醒的聂晓晓与小青随同,浪陶陶与聂风自然不能够使用瞬间转移大法,于是驾着马车,快马加鞭,直到夜半三更才赶到神药山庄。路途遥远,旅程劳累,一到神药山庄,几人简单梳洗一翻,便入睡了,直到次日日上三杆,才来拜见庄主浪尽。
“聂风拜见庄主!再次打扰了!”聂风拱手说道。
“聂少侠岂要多礼!你能来寒舍,便是替老夫脸上贴金,老夫高兴都来不及呢!”浪尽笑道。
“义父,数日不见,你可曾想念陶儿?”浪陶陶走上前去说道。
“哈哈哈——说不想念倒是假话了!不过陶儿与聂少侠一起,老夫倒是放心得很!”浪尽笑道。
“义父尽说些笑话!我还不放心呢!”浪陶陶说毕,本想去拉浪尽的手臂撒娇,谁知浪陶陶拥了过去,却搂着了一只空空的衣袖。
“啊——这——这是怎么啦?”浪陶陶一脸迷茫地望着浪尽,眼里的泪水瞬间酝酿着,眨眼便决堤。
聂风也看见了这一幕,心里突然一沉。
“庄主,到底发生了什么?”聂风赶紧上前几步,急切地问道。
“哈哈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缺只胳膊算得了什么?丝毫不能影响老夫的修行。”浪尽大笑起来,语言坚定,倒是一身轻松。
“这——到底怎么弄的?”浪陶陶带着哭腔问道。
“老夫前些日子上山采药,不幸被毒蛇精咬伤,毒满全肢,倘若不及时截除的话,老夫可真的活不下活不下去了哦!哈哈哈——”浪尽大笑道。
“尽说些骗三岁小孩的话,陶儿才不信呢!这么多年来,你几时被毒蛇咬过,就是更厉害的野兽,也绝不会伤义父一根汗毛!”浪陶陶哭着说道。
“是啊!庄主,你修行高深,不可能为区区一条毒蛇而失臂。”聂风说着,思考了一翻接着说道:“莫非——”
“莫非什么?快快说来!”浪陶陶哭喊着说道。
“莫非被那应山山下、蝎子洞中的天外之怪所伤害?”聂风猜测道。
“聂少侠果然英明!正是那天外之怪所伤。那天老夫经高人指点,才在天山之外的荒废区找到柳大侠。后老夫自愿与柳大侠同行,谁之那天外来怪果然厉害无比。它把带路的蝎子精活活吞噬,老夫触摸过怪物口中流出的粘液,才葬送了这支手臂。”浪尽摸着残凸的右肩说道。
“都怪聂风卤莽,倘若不邀请庄主前往天山之外找柳三笑,便不会量成残局。”聂风说着便向浪尽下跪认罪。但浪尽提早上前一步,扶起了聂风。
“聂少侠,岂用自责?找柳三笑为民除害,乃是老夫本分。到应山除妖又是老夫自高奋勇,与聂少侠何干?”浪尽赶紧安慰道。
“怪陶儿冒失,上次回来匆匆一见,却没有发现义父异常。”浪陶陶哭着说道,感觉还不解恨,便朝聂风喊道:“都怪这个扫把星?不然义父亦不会如此残局。”
“陶儿说话休得无礼貌!老夫说过这与聂少侠无关,等你冷静之后便自会明白。”浪尽说毕,便吩咐家丁丫头扶浪陶陶回房休息了。
浪尽走出客厅向外面走去,聂风跟随。
“聂少侠最近可好?功夫有无长进?”浪尽问道。
“多些庄主厚爱!聂风稍有进步,正初学刀术。”聂风说到。
“哦——哈哈哈——聂少侠不用着急,慢慢修炼才可啊!”浪尽说道。
“晚辈知道了!”聂风突然记起聂晓晓求医之事,于是说道:“庄主,聂风有一事相求。”
“聂少侠有何事尽管道来。”浪尽爽快道。
“应山城聂俯有一小姐,自幼染上怪疾,至尽沉睡不醒。故聂风带来特地向庄主求医。”聂风说道。
“哦——天下竟有如此怪病,老夫倒是要瞧一瞧。”浪尽吃惊道。
“请庄住随晚辈来!”聂风说道。
聂风将浪尽带到聂晓晓与丫头小青的房屋。聂风站在门前,敲了敲房门。
“小青在吗?”聂风问道。
“在!是聂少侠吧!”小青说道。
“正是聂风,我带神药山庄庄主前来看望你家小姐了。”聂风说道。
“是吗?”小青吃惊地说道,遂将房门打得半开,聂风与浪尽侧身走了进去。
只见房间的窗户紧闭着,也没有点灯,昏暗得很。直到聂风与浪尽走了进来,这才把灯点上,房间里才稍稍亮了起来。
“这姑娘为何紧闭门窗,有少点灯?”浪尽不解问道。
“庄主有所不知,我家小姐一身怪病,难见天日!遇阳光与风雨等,均会全身腐烂。”丫头小青说道。
浪尽一听,十分好奇,便向床边走去,见一位一十几岁的女子熟睡在床。面色苍白,又略有一丝红润,看似已故,却心脏仍有慢弱跳动。
于是坐于床边,替聂晓晓把起脉来。不一会儿便起来在房间来回走了一遍,回头问道:“这女子几岁时得这怪病?”
“听我家老夫人说是六岁时!现在小姐一十六岁。这怪病整整折磨我家小姐十年了。”小青说道。
“一直沉睡不醒?”浪尽问道。
“一直是!”小青说道。
“庄主,不知这怪病可否医治?”聂风问道。
“哎——哎——”浪尽只是叹气,没有做声。
“怎么,我家小姐真没得救吗?”小青带着哭腔问道。
浪尽亦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做声。
“是不是庄主知其难处,所以——”聂风猜测道。
“不错!这沉睡的女子实在可怜啊!她被绝世高人下了魔咒,要想救醒她,除非——”浪尽的话没有说完,便被聂风打断。
“除非什么?”聂风说道。
“除非找到那施魔咒高人,让其解除魔咒,或者将其除掉,方可破咒!解铃还需系铃人!只可惜这施咒之人是绝顶高手,不然老夫便可破其咒。”浪尽说道。
“我一定要把这施咒之人找到!”聂风说着便立刻要冲出去找。但又被浪尽拦住了。
“聂少侠切勿冲动!这既然是高人施咒,岂会那么轻易让人找到?即使你费尽时光与气力找到,你确信能够让其解咒吗?倘若不能,你便从现在起,专心修炼,成就一身绝世武功、幻术等为一体的大英雄,方可前去,否则一切徒劳!”浪尽一口气说道。
“是晚辈太过卤莽,聂风铭记庄主教诲!”聂风自以为太过冲动,于是遂说道。
“聂少侠侠义之心实在是令老夫佩服!哈哈哈——”浪尽说着,又回过头安慰道:“这小青姑娘也不必太过难过。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就在山庄住着好了,有什么异常,老夫也好及时查看。好好照顾你家小姐。”
“是!小青多谢庄主恩惠。”小青说道。
浪尽与聂风从房间走了出来。浪尽见聂风有些伤感,于是说道:“聂少侠,不必过于在意,有些事情是越在意,越难得成气候,倒不如放下包袱,全身心修炼,必有成功之日!”
“聂风知道了!”聂风说道。
“聂少侠回房间好好休息一下,后半晌来养神停,老夫要事与聂少侠一谈。”浪尽说罢,便朝山庄前庭走去。
“聂风定准时到达!庄主慢走!”聂风说罢,便向自住的房间走去。
聂风仍然居住在上次住过的客房。一回到里面到有几分家的感觉。谁知刚躺下不久,便有人敲门来了。
“咚……咚……”
“谁?”聂风问道。
“风哥哥,是陶儿!”浪陶陶说道。
“门没有锁,进来便是!”聂风说道。
浪陶陶走了进来,手上端了些酒菜,放在房间的圆桌上,便向床铺走了过来,什么话不说便躺到聂风身边。聂风见浪陶陶竟在自己身边,于是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
“怎么了?风哥哥在生陶儿的气吗?”浪陶陶有气无力地说道。
“聂风何时敢生浪大小姐的气了?哈哈哈——端些酒菜来干吗?”聂风明知顾问道。
“那就好!又是废话!这些酒菜自然是你饮用的了。义父叫我端些酒菜给你吃,说下午要观赏你大刀的掌握情况。”浪陶陶。
“是吗?那我可得多吃点了!”聂风说毕便起身走到桌边,大吃大喝起来。
浪陶陶也起身到桌边坐下,不吃不喝,只是消沉着脸,看着聂风大杯饮酒、大口吃肉。
“大小姐,不如你也吃点吧?”聂风一边啃山鸡腿一边说道。
“本小姐可没有心思吃饭!你慢慢吃吧,我看着就行。”浪陶陶说道。
聂风张开狼胃,狂喝狂吃了一气,酒饮完了,几盘菜已吃尽,正好十分饱,头脑有些疼痛。于是便爬到床上蒙头大睡起来。
浪陶陶看着有几分醉意的聂风,似乎露出一分坏笑的鬼脸。她走到床铺边,在聂风身边也躺了起来。聂风睡得如死猪一般,哪里知晓。浪陶陶抚摩了一下聂风那强健暴力的双臂,偷偷地傻笑,然后在聂风额头上轻吻了一下,便神秘兮兮地悄悄走了出去。直到将近后半晌时,浪陶陶又跑来把聂风叫醒了。
“快起床,大懒虫!”浪陶陶拧着聂风的耳朵大喊了一声。聂风瞬间被吵得神不守魄。
“天啊!你把人吵死了。人家最怕吵了。拜托大小姐你以后省省力气好吗?”聂风有些郁闷地说道。
“好了!再不起床就要迟到了!”浪陶陶说道。
“是——吗?”聂风的“吗”字是身在房屋外说地,所以速度之快。
“等等我呀!”浪陶陶说着追了出去。
聂风来到养神亭,浪尽早已等候着,望着山下。
“请庄主赐罪,晚辈来迟一步!”聂风说道。
“那里,是老夫先来一步而已。此时正好后半晌。”浪尽说毕,浪陶陶也赶来了。
“风哥哥,这铸铁破刀你自个拿去吧!重死人了!”浪陶陶手上拿着那把应山城买的铸铁大刀说道。
“好,多谢陶儿提醒!”聂风说道,接过铸铁大刀。
只见浪尽突然大笑起来,说道:“什么时候都改称,风哥哥,陶儿了?哈哈哈——”
“看义父又在取笑人家里!快快耍刀,否则,陶儿可不理睬义父了。”浪陶陶红着脸低着头说道。
聂风也难为情地,呆呆看着手上的铸铁大刀。
“好了,好了!老夫先看看聂少侠的刀气。”浪尽说着看着聂风手上的刀,摇了摇头。
浪陶陶见机赶紧说道:“这只不过是练手感的铸铁破刀罢了!一把好刀,哪里会轻易找到?”
“好!让老夫看看聂少侠使刀的架势与手感如何?”浪尽说道。
“是!”聂风说毕,便向空中狂舞了几刀。空中留下几刀刀光。
“好!好!如此普通之刀,在聂少侠手中竟然能够舞出刀光来,实属不易!虽然架势差了点,但是以后可以慢慢形成的。”浪尽欣慰地说道。
“风哥哥双臂力大无比,只要精力集中,便可舞出刀光来。”浪陶陶说道。
“是陶儿教授得好!”聂风说道。
“聂少侠勿需过于谦虚!现在,老夫看看你挥刀的威力如何。”浪尽说罢便走到一快无比坚硬与巨大的顽石面前,上面留有许多刀痕,想必是其他人练习刀力时砍的。
“聂少侠请用全里砍这磐石!”浪尽接着说道。
聂风走前去,双手紧握铸铁大刀,使劲向那顽石劈去,只听见嘭——的一声,那磐石竟然为分成两半,而铸铁破刀竟然丝毫无损失。聂风自己也感到惊讶。
浪尽与浪陶陶均大吃一惊。随后便为聂风鼓掌叫好。
“聂少侠竟然能用把普通的铸铁刀把这天山顽石给劈开了。几日不见,你修行似乎进步了不少啊!”浪尽兴奋地说道。
“风哥哥本来就是五百多年的修行,只是他无法取用罢了。前些日子又吃下一颗龙珠,自然修为提高了不少。”浪陶陶说道。
“原来如此!看来聂少侠的修行又增加了数百年了啊!恭喜,恭喜!”浪尽笑着说道。
“多谢庄主与浪小姐栽培!聂风才能够取得如此进步。”聂风拱手说道。
“看来聂少侠刀力超过常人,大得惊人。老夫今日有算开了眼界了。哈哈哈——”浪尽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老夫送聂少侠几个字,倘若聂少侠带刀防身,便要做到:刀在人在,形影不离,刀心人心,互通一心!”
“晚辈把这话记住了!”聂风说道。
“好!今日就到此为止!择日再续。”浪尽说罢,便转身离去了。
浪陶陶与聂风都大笑起来。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或许是因为那顽石被一把铸铁破刀劈了两半。这笑声回旋在半空,久久不存离去。
夕阳西下,浪陶陶与聂风这才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去了。养神亭里空留下一块劈开的顽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