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首页

大文学移动版

m.dwxdwx.com

第30章 贵门杜家(三)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白昼的光,如何能够了解夜晚黑暗的深度呢?

杜采修,神气活现地,半是挑衅,半是戏耍的口吻,看向我…….我,暗自揣测他到底是何居心:这个少年,单从内心的城府来讲,早已不再是个普通单纯的孩子了。

他,抱着拉冬,别有用心抚摸着小狗的样子,笑得灿烂,且诡异;活脱脱,是从地狱而来的使者:浑身上下,笼罩着一层神秘莫测的死亡气息。

他,该不会是想让悲剧重演一次,再复制一回他当年的卑劣“罪行”吧?!并且,只是为了我无心之中流露出了对于“拉冬”的喜爱之情?!还有,一时手痒,摸了它几下?

睁圆了我的眼睛,几乎算是怒火高涨,夹杂着几分不确定的张惶;我,死死地盯着采修的双手…….心脏,有那么一瞬间,紧张得好像拧成了一个球,停止了供血供氧的机能。全身,所有能调动的血液,齐齐涌上脑袋:似乎是酝酿着怎样激烈的情绪,随时蓄势而发!

“你,敢?……..”我,怒目而视。以同等凛然,毫不退缩的态度,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事实上,从以前杜采修能够罔顾骨肉亲情,亲手杀了我的“豆沙包”,并还有胆量明目张胆地对我说出来这件事上;就可以看出,他是一个为了目的,不计后果,不择手段的人。有恃无恐,甚至,心肠歹毒。

说他“不敢”,我的心里也是没底的。因为,杜家所有人都有一个共识:杜采修,是一个小“皇帝”一般,被人供着的;没有他,不敢的。

采修闻言,果然像听了笑话似的,讪笑了几声,大为不屑。想是,我在他心目中,的确构不成多大的威胁。

“再演,也没有观众,真可惜……..”采修,一撇嘴,嗤之以鼻:“还没什么,我不敢的;你,等着瞧好了。”

我,没有经历过所谓的“青春期”,也有可能是直接跨越了这一个阶段,进级到了“成熟期”也说不定。总归,没法判定是不是所有正值“青春期”的孩子,都有着超乎寻常的叛逆心理。

杜采修,仿佛是成心要跟我较劲,一决高下:他,一手抱着小狗,一手慢慢往下移动,张开了手指头;渐渐的使力,掐住了小东西的脖子……..

他,挑起眉峰,张狂地望着我:像是大张旗鼓的宣战——食指与拇指,随之掐得越来越紧;眼光,也暗沉得可怕。

小狗,“嗷嗷”地哼叫,可想而知是感受到了极大的慌恐。它,无助而绝望地挣扎着,像是做着无声的乞求与抗争……..由于体型还小,力气有限;在杜采修的手上,显得毫无抵抗力。

金毛,一声接着一声低低的凄叫,还有它那脆弱、孤立的模样;狠狠地扎进了我肺腑,刺痛了我的眼——让我平日里,波澜不惊的心,也跟着猛烈地疼痛,几乎窒息。

“放开它!”

我想,我的眼里,一定是着了火;不然,不会有眦目欲裂的灼烧感。我,嘴里冷冷地,下了盛怒之前的,最后通牒。

采修,是自小到大被宠坏了的小孩。无法无天,无孔不入,从不知“害怕”为何物。他,扬着小脑袋,不甘雌服地瞅着我——潜台词是,对我以及所有生命,直白到发指的蔑视!手上的动作,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同他,多说无用。行动,是最好的说教。

几乎是在眨眼之间,我的手快如闪电一般,疾速地出击——一把捏住了他,掐紧小狗脖子的手腕。

“啊!——”

杜采修,发出一声绵长,凄厉的惨叫——无法控制地,松开了他的手。

金毛,虎口脱险,落在了地上。它,呜呜喘叫着,倒是比方才聪明了些;扭着屁股,颠颠儿地溜了出去。

我,这才醒过味儿来,自己还有这么不容小觑的身手。以我,一个弱女子的身体能量来说,就是再激动,也不会弄得一个正在长身体的半大小子,那么痛的。

忽然想到了:身体之中,另外一个灵魂;已经在我没有察觉的时候,悄然顶替了我,接管了驱使这副躯壳的行为指挥权。

单从现在的情形来看,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原来,你也知道疼……..我以为,杜家小少爷,是石头做的呢!”我,不无调笑地,用冰冷的语气,嘲弄着自以为是的小修。

杜采修,疼得五官移位,呲牙咧嘴;完全不见了那副盛气凌人的架式。

“快松手!”他,瞪着大眼睛,火冒三丈地喊着:“你,他—妈---的还想怎么样?”

我,手上继续使力,锢住他的手臂;任他使出浑身能耐,也摆脱不掉我的控制——亲眼瞧着,少年疼得脸色越来越白,神情,越来越懊丧,没了脾气。

“你是姓杜的,别丢了杜家的脸,不可以说脏话的。”我,绷着脸,没有一点表情地,头一回端起姐姐的架子,教训他:“不是,没人能治得了你。四叔不管你,总会有人愿意站出来为民除害的……..你说,这个世界弱肉强食并不假;但千万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儿。你也保证不了,自己是那个‘吃人’的,还是被‘吃’的!”

这种话,不是平素那个唯唯喏喏,拙嘴笨舌的我,能够流利地说出来的;但不得不承认,说的还挺解气的。

“如果,让我知道‘拉冬’有了意外,我是不会饶过你的!我会让你,死得比它更惨…….”用连自己都要陌生,都要生畏的阴冷语调,俯首于少年的耳旁,细细道来;我,才像那个来自地狱的妖魅:“狗,可能只是狗;你,也许,真称不上是人…….”

杜采修,用那种好似见了鬼一样的眼光,直眉愣眼地看着我——眸中,有着分明的惊乱,畏惧,揣度和鲜明的愤恨…….然后,我看见他,身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战!

我想:我确实吓到他了。

“能……松手了吧?!”他,即便是怕得相当厉害,也不会轻易低头认输;依旧保持着杜家少爷的骄傲。

“当然。”我,含笑应道。

在他,方要松下一口气的当口——我,突然发力,固定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伸过来,往他的手肘关节处使劲儿一扭——同一时刻:杜采修大声痛呼,面色惨白,霎时之间,泪水就冲出了眼眶,滚滚而下…….

是的,我做了。我,卸了他的关节,他的手臂,脱臼了。

向上天发誓:这,绝非是我本人的天生专项技能;也不是我成心要这样做。因为,我已不再是我。

那个“我”,是存心要给任性妄为的杜采修来个小惩大戒。从我真实的内心来说,对他的做法,我持以肯定的态度。

在蜜罐子里泡大的,没吃过苦头的杜采修;疼得哇哇大叫,哭得涕泪横流……早不见了贵门公子,目中无人的嚣张气焰。毕竟,还是一个孩子,虽然早熟,也脱离不了心智上的幼稚。

他,痛得哭爹喊娘;哭的气势,震耳欲聋到快要就地形成一股龙卷风了。

我,不以为然,安之若素。特别是在当下,心中没有半点忐忑,一分不安。

斜着眼,瞟了瞟,泣不成声的杜采修一眼,径直顺着游廊,往前院走。

没走出几步呢,遥遥可见,齐叔和后面跟着的数名保镖,一脸焦急,慌忙地向这里奔来。

我,急中生智——趁着四下无人在侧,身体摇摇晃晃了几下,顺势倒在了地上。

双目一合,世界一团黑暗,自动摒除了外界的是非纷扰。

该做的做了,剩下的麻烦事,留给清醒的人处理好了。谁都知道,杜若是个病人,不说是病入膏肓吧,也是个没啥指望的主儿。我晕倒,是最合理的事儿。

郑公说:难得糊涂。这回,我给他糊涂到底。

人生,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戏;幸好,我也有不俗的演技。上天,给了我一份莫名其妙的剧本,也就不能怪我胡编对白,恣意挥洒;有谁还会推敲其中的逻辑呢。

耳朵里,是身边的哓哓嚷嚷,讶异纷乱。众人七手八脚地听从着齐叔的调派,将我抬回了二层院的卧室之中。请大夫,打电话,敷冷毛巾,忙得乱成了一锅粥。

另一边,杜采修被人也安置到了别的院中,找人看伤,诊病;搞得合府内外,鸡飞狗跳。他,哭闹,撒泼,像是饱受了多大的苦难;嘶叫得嗓子都哑了,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我,有心装聋作哑,不去理会。奈何,四叔隔着几道院墙,层层门窗,传过来震天价响的怒骂,以极其强势的劲头冲击着耳膜;让人想忽略,都难。

他,骂手下人,骂医生,骂司机;甚至,骂那条狗;就是没有说自己儿子的半句不是。心疼与痛惜的心情,溢于言表。

我猜不出来,采修,是怎么和四叔描绘这件事的,我也不怕。以不变应万变,便是我的应对策略。

我很清楚:他们肯定已经知道是我把采修,修理成这样一副惨状的。从眼下的情形来看,他们也不能,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既然你们以前自以为是,充当了上帝,擅自关了我的门;那也不能怪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仅,同样关了窗子,还要给你们放出一条狗来…….

咬不咬人,皆算不得什么;吓一吓你们,也是好的。

我,坏心眼儿地想着。

今天是周日,作者还在外面跑了大半天,累得在地铁里就睡着了。不过,没有“艳遇”。还是小说美好啊!祝大家周末愉快!

(本章完)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热门小说
终末忍界信息全知者五胡之血时代你老婆掉了反叛的大魔王玄尘道途奸夫是皇帝盖世双谐我只有两千五百岁绝对一番
相邻小说
雨月物语·春雨物语楚南雄的青春物语嬉春物语春物之鬼才作家灵飞经降临灾难末世诸天觉醒重生千金归来少总蜜爱,千金归来天价萌宠:名门千金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