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看花开满树红,暮看花落树还空。
命如花蝶:朝生,必然暮死。思念,横跨不了沧海;我,花费了毕生的心力,却只留下未定的痴缠。
能相爱时,尽力去爱吧。
等到陆景行,挪得出功夫理会我们的时候:我和萧靖,已从这场出其不意的甜蜜拥吻中,分开了良久。
所幸,承蒙夜色体贴的掩护;面上即使红云未退,也瞧不出一点破绽。**辣地燃烧脸蛋儿、躯体;依然可以感受得到分外热烈的心跳。
我,偷眼观瞧——萧靖的情状,也和我差不了多少。
他,满面的不自在,牵着我的手:嘴角,噙着甜蜜的笑意;眼底,倾泻出春风十里的柔情......与之相反的,他的手心里,全都是汗,还有些颤抖。
“我们,不会有事的。我相信,咱俩死不了!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到时候,一切都恢复如常了,一定会比以前还要好......”萧靖,上扬的语调中流出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保持着他乐观积极的心态。
我是不敢去想未来有什么,会是什么样子的,也不愿去想。但求:眼前人,即心上人;能常伴左右,便是幸福和喜悦的。历经了,几次三番的生死离别之后,我不会再刻意地去强求些什么,奢望些什么。
掌心,是温暖的。与他的手,相握之处,一丝一点,导入我的身体——两种体味,一处情思;在空气之中,缠缠绵绵地交织在一起;似乎,闻得到传说中“爱情”的芬芳。
我,终是相信了:爱情,是有味道的。这可能是他手中的一支香烟,也可能是半杯红酒;甚而,只是他发间,鬓角的残存的洗发水的香味。
不语。
我,不想说话。只要望着他,听到他,感受着他就在身旁,安好。内心,已觉得无比的满足。
陆景行,布置好了“行动队”的任务;远远的,朝着我们的站的地方走了过来。
我,忙不迭地撒开了萧靖的手。倒不是怕他看到什么,也没啥顾忌的;只是这种时候,实在不适合在他面前,大秀我们的“恩爱”。遇害的战士,尸骨未寒;大家都沉浸在悲痛之中。时机不对,气氛也不对。
“我们,现在走吗?这里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吧......”我,看到身边的战士们,在收拾东西往车上搬。大概也猜得出来,我们是要连夜赶回驻地了。毕竟,呆在原地也解决不了问题,没准儿还有更大的危险。
陆景行,面色沉静,说话时和以往一样的沉稳,大气。他,点了点头,说道:“嗯。咱们马上就得出发!你们,上我的车吧?那辆车,我让别人去开。”
我,看了看萧靖:心里,大抵也有了个谱儿。陆景行,这样来安排,一定有他的考量;我们,只管听从命令就是了。
三具遗体,被士兵们珍而重之地搬上了重型卡车。我和萧靖,跟在陆景行的身后,随他上了指挥车。一行人,大小一共四辆车;浩浩荡荡地披着浓重的一身夜色外衣,向着“安全区”的中心区域,进发——
曾与伊人桥上别,恨无消息到今朝。
盛夏迫尽,初秋将至。
夜凉如水,晚风薄寒;冷冷地打透了,并不厚实的衣衫。
萧靖,怕我着凉再生了病,把从车上拿下来的一件加厚外套,给我披上了。他自己,两手抱拉冬在身前,当作了天然的“暖宝宝”。说来也可笑,那个小家伙,倒是乐意得很,耷拉着耳朵;自得其乐地闭目养神。
陆景行,在一旁斜了一下眼光,看了一眼萧靖给我披衣的小动作;想是早已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他,闭口不问,什么也没说。
和他同在一辆车上,不可能不问问今天这件事情的始末。
据陆景行所讲——“安全区”的巡逻车,是全天二十四小时换班执勤的。算下来,平均每隔两个多小时,就可以巡查到这个检查站。一是为了方便执勤的武警战士换岗,调休;二呢,也是为了防止发生突发性的意外事件。趁火打劫的不良份子,和疑似被感染的“行尸”;都有可能对“检查站”造成威胁。更要防范的是,那些没有了思维理智的“变异人群”从“安全区”内部,由浅入深地撕开一个“突破口”;从而影响了整个局面的安定。
由于暂时性地中断了网络连接,还有最其码的通讯系统;现在的“安全区”,几乎陷入了一种接近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生活方式——出行,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好像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大家都是安全的。相对,隔离起来的封闭环境;让从前看起来理所当然的公共设施,也变成了特殊,和稀缺的必须要严加管控的资源。其中,影响最大的,就是交通和通讯。
手机,变成了徒有其表的玩具,根本不具有使用意义;因为没有信号。而平日里,满大街跑的,看得人脑瓜仁子直疼的汽车,也没有了用武之地;这缘于油品供应的紧缺。只有一少部分,靠太阳能发电驱动的汽车,还能发挥点儿作用。
平时,“检查站”的执勤人员与基地的指挥部,是使用军方内部的对讲机建立联系;除此之外,还启用了旧式的电台,互通消息。
可是,今天下午,循例做完五点的巡查之后:指挥中心,便和这个检查站,失去了联系。不管采用了怎样的方式方法,也没有收到站点的应答。
特别行动大队,在接到了报告之后,认为此事并不简单。加之,现在又是特别敏感的时期,他们也不敢对任何细微的反常,掉以轻心。因而,格外重视。
在先后尝试了多种联系方法无果的情况下;陆景行,请求了军队的支援,赶到了这里。他也明白,如若这个检查站出了问题;那么,身在“西郊枫山”的我们,处境也乐观不到哪里去。
事实是,他所料的分毫不差。这里的情况,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惨烈;我们的遭遇,也比他预想的更加离奇、险象环生。
萧靖和我,轻描淡写地向陆景行,大略描述了一遍在山上老宅的经历。为着前面对丁诚贞的承诺,我有意对他隐去了这一段的情节;怕这事儿是个忌讳,也怕是节外生枝。
我,没有忘记,偷偷用眼神儿给萧靖提个醒儿——好在,两个人,算是心有灵犀;他也没有说。
大体上,我们说的都是真话。在我看来,陆景行并没有产生怀疑。反在听了我的讲述后,倒替我们开始了分忧解难。
萧靖,叹着气,对陆景行说道:“幸亏,我们是跑出来了;要不然,你们可能得多收两个人回去了…….”他,翻着眼珠,仰脖灌了一大口纯净水,不无感慨。
我,瞪了一眼萧靖,不想他再提醒,陆景行此行的原因。无论怎样,战友牺牲了;坐在我身边的这个人,心情尚在悲痛之中。
没有想到,陆景行比我想象得要坚强,也平静得多。不过是,一张不苟言笑的脸,表情越发地凝重。
“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也许并不是撞上了什么‘鬼’;而是另外一种可能合理的解释呢?…….”
陆景行,煞有其事地思虑了半天;突然开口对我们说道。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似是一位智者。
“还有这种操作呢?”萧靖闻听,眼睛都亮了,求知欲旺盛得整个人像打了鸡血似的。
“说说看,我倒是想听听…….”
“说是大白天‘撞鬼’啦,我觉得有点太荒唐了。但是,你们确实经历了一些看似很奇怪的事情。我,想来想去,觉得你们更像是进入了另一个层次的‘平行时空’…….”陆景行,望着一头雾水的我俩,扎开十指,勉为其难地问道:“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那是个什么东西?”萧靖,满目懵然地反问;然后,伸长了脖子,指了指陆景行;很无语地问我:“他,说的是汉语吧?!”
“平行时空”?我,听过这样的说法;也看过几本有关此类论述的书籍。但,据我所知,大多数的科学家只是把它建立在研究层面之上的推想。要说实据,只有一些传说罢了。
陆景行的表情,绝不像是在开玩笑;那是,非常的认真:“我听说,有些人是进入过‘平行时空’的。一种说法是:在平行的时间之中,另一个时空,也有同样的我们,在经历着和我们不太一样的人生轨迹。在一些恰当的时机促合之下,我们也有机会进入平行运动的另一个时空:在那里也会见到我们的亲人,或者熟人;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萧靖,听了个云山雾罩,直挠头。彻底地放弃了,他的世界观。他,一歪嘴角,冲着我,打趣地说道:“看样子,我们是最惨的——好不容易有机会来一次时空旅行,不仅让我们见到了已经死了的人;还让人家追杀!”
会吗?我们,误入了平行宇宙?
平行时空,另一说是:平行宇宙。指的是一种物理学里尚未被证实的理论。
在我们宇宙之外,很可能还存在着其他无穷的多个宇宙;而这些宇宙是宇宙可能状态的一种反应。
无穷多的宇宙,分别在属于自己的时间轴上,互相平行地进行着。
我们,打破了自己的时间壁垒,闯进了属于别的另一个宇宙。因此,会有那样的匪夷所思的经历。而其产生的后果,会不会在不久的将来,某一天也会起到,蝴蝶振翅的可怕效应呢?!
实在对不起大家,今天才更文。这一星期,忙的不行,慢性肠炎都犯了。如果不是因为今天没有参加会后的活动,还更不了呢。谢谢大家的等待!鞠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