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靳寒打横抱着鹿一萌,十几分钟后来到鹿一萌卧室外面的护墙外。
卧室里凉着一盏灯,阳台门半掩,场景和走的时候一模一样。
怀里人迷迷糊糊睁着眼,陆靳寒放下人,拍拍鹿一萌温热泛红的脸,“爬的上去吗?”
鹿一萌懵,“爬什么东东?”
嗯。
忘了她现在已经醉的不轻了。
陆靳寒手摁在鹿一萌肩膀上,旋转她身体让她面对护墙,手指上面的阳台,“你想睡觉,就得从这爬上去。”
“可以,我可以,我可以啊!”鹿一萌摩拳擦掌嘀嘀咕咕一句。
一句我可以,不禁让陆靳寒想起来西山那一次她喝醉酒,他让她数字,她死活数不对,他抱走她,她一个劲说她可以她可以……
“吱呀——”
头顶上方传来推开窗户的声音。
陆靳寒关闭手机照明灯,捂住鹿一萌嘴巴,把人带到黑暗的视觉盲角里。
隔壁阳台上的鹿奶奶一觉刚醒,身穿宽松睡衣,打个哈欠。
“奇怪,我刚明明听到了萌萌的声音,难道是幻听?”
等了好一会儿没听到其他动静,鹿奶奶关上窗户,回去继续睡觉。
两人完全隐在墙边的黑暗里,只有微弱到可以忽视的路灯灯光照过来,隐隐约约能看到人的脸庞。
鹿一萌软踏踏靠在陆靳寒怀里,抱住男人精瘦的腰,叮咛道:“恩人,我总算找到你了……”
陆靳寒听得清清楚楚。
恩人?
刚才不还是诗人么,转眼间又去找恩人了?
鹿一萌小脸磨蹭陆靳寒胸膛,眯着眼,声音小小弱弱的,“恩人,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好久好久……”
陆靳寒知道她胡言乱语,顺直她的意思来,“嗯,我故意躲起来的。”
“恩人好坏啊~”
“……”
预测她嘀嘀咕咕的还要不少话要说,恰好陆靳寒也还不舍得现在就回去……
于是打横抱起鹿一萌。
来到不远处的一个公共长椅上坐下,让鹿一萌抱在他腿上,双臂圈住人不让丢下去。
距离路灯不近,光线不是太亮,是泛着记忆色彩的偏米黄色,有些失真,就算有人路过,也不一定认得出来他们是谁。
“你现在眯一会儿,半个小时后清醒依着,再回去爬墙。”
鹿一萌抱住陆靳寒脖子,咯咯发笑,嘟囔道:“恩人跟我一起爬,好不好呀?”
张开闭口就是恩人。
看来恩人这个梗过不去了。
她有兴趣,陆靳寒有时间,那就陪她玩玩,勾唇笑,“宝贝儿,要我和你一起爬也行,来,说说我以前是怎么对你施恩的。”
看她能编出什么来。
鹿一萌有些口渴,舔舔粉唇,目光迷离,嘟嘴,眨巴眨巴眼睛回忆。
“那年我从M国逃出来,想偷渡来国内,可是我身份证木有带,坐不了船……”
陆靳寒眸光变得严肃起来,提到M国,他知道她说的不是醉话,是真事。
顺着问下去,“然后你怎么办的?”
“嘻嘻嘻。”鹿一萌抱紧陆靳寒脖子,下巴枕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我没有钱,买不了黑票,然后我就在港口偷爬上了一艘来国内的游轮。”
游轮,大都是旅游用的游轮。
但由于商业用途不同,上面的人鱼龙混杂,有的是富豪聚会,有的是想巴结富豪的三教九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