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黄小虎还以为,董欣的女同学肯定是得了什么奇异的妇科病症,这才导致怀不上孩子的呢,没想到并非如此,只是早年怀孕时受了惊吓而已。
“小虎,我同学这个情况,以你的医术,能治疗吗?”董欣问道。
“这个嘛……”黄小虎沉吟了一下,道,“我得给她面诊,得把脉看一下她的脉象,没有把脉面诊之前,我可不敢把话说得太满!”
“哦,也是。”董欣倒也知道,黄小虎这么说也是保守起见,如果满口答应绝对能治、毫无难度,那反而让人感觉不太靠谱了。
“小虎,那像我同学这种情况,你治起来有几分把握呢?”董欣又问道。
“董姐,这个也不太好说。”黄小虎道,“坦白说,我没有治疗这种病例的经验,所以真不敢说自己有多大经验。不过,我曾经给一位女性习惯性流产患者治疗,对方的情况,也是现代医学束手无策的,而我的治疗效果还是不错的。”
“哦,这样啊。”董欣也沉默了一会儿,道,“小虎,那这样吧,我把你的情况跟她说一下,她如果愿意试一试,我再打电话给你,由你给她面诊一下好吗?如果能治就治,不能治的话也没什么,好不好?”
“行啊,这样最好了。”黄小虎点头说道,“我等你电话就是。”
“嗯,那小虎你忙着吧,先这样,回头不管她是否愿意找你看病,我都会回你一个电话的。”
董欣说着,两人便挂了电话。
黄小虎办事,一向是力求稳妥的,没有把握的事儿,不会答应得太满,就像董欣所说的女同学的情况,除非对方很愿意让自己试着治一治,而且要表示治不好也不会有什么怨言,否则的话,自己可不会主动揽下这个活儿。
毕竟,医生这个职业太敏感了,和别的职业不一样。
医生给人家治病,特别是给身份不一般的富贵阶层治病,治好了有功,人家可能会重重有赏,但治不好的话,白让人家期待一回,换来的却是绝望,那人家可就不会给好脸色了。
“哎呀,小虎,起这么早啊!”
就在这时,黄向前叼着旱烟管儿走出堂屋,问道,“小虎,昨天去泰华讨徐静丢的那五万块钱,怎么样,找回来了么?”
“爹,放心吧,一分不少,都找回来了!”
黄小虎点头说道,至于自己在泰华和刀片帮结怨、和双龙武馆结下梁子的事儿,也就不用跟老爹再提了,免得他又为自己提心吊胆的。
“嗯,找回来了就好啊!现在这些小贼们,真是太无法无天了!医院里救命的钱,也能下手偷!”黄向前很是气愤的样子,忽然道,“对了,今天是寒露,等会儿去镇上割点猪肉吧,咱烙炭烧饼吃。”
“啊?今天是寒露啊?这日子,过得还真快。”
黄小虎这段时间忙得只知道白天晚上,哪知道节气啊,这才知道今天是秋天的倒数第二个节气,寒露。
按照南江县的风俗,甚至包括整个江州地区在内,在寒露这天,家家户户都应该吃炭烧饼,有条件的家庭,最好是自己动手和面、自己在木炭平锅上烙一锅,没有时间条件不合适的,也应该在外面的小摊上买上几个炭烧饼吃一吃。
在江州地区,寒露这天吃炭烧饼,就像冬至这天北方人要吃水饺,南方人要吃汤圆一样,这个习俗由来己久,只是,只在江州地区盛行,属于典型的地方性习俗。
至于炭烧饼这种食物,它并不是普通的烧饼,而是一种肉饼,而且也并不像普通的肉饼那样是圆形的,而是长条形的,长宽的比例跟小学生用的铅笔盒差不多,只是比铅笔盒要薄许多,外面就是面,里面则是五花肉剁成的肉馅和豆腐拌合成的馅子。
这炭烧饼和普通圆形肉饼的最大区别,并不在于外观是圆形还是长方形,也不在于馅子,而在于烘烤工艺。
现在这年头,不管是餐馆里卖的还是家里自制的馅饼、肉饼,一般都是用电饼铛烙出来的,极少有人用木炭烙,而炭烧饼的烘烤要求,就是一定要用木炭配合大平锅烙,烙一遍之后再把炭烧饼放在自制的烧饼托儿上,放进炭炉里烧一烧,一烙一烧之后,味道才叫地道。
不过,也正因为炭烧饼的烘烤工艺比较复杂,所以目前只有老一辈的妇女会烙,年轻的姑娘们基本都不会,而路边上的炭烧饼店里卖的炭烧饼,全都是由电饼铛烙出来的,那味道和木炭烙的炭烧饼相比,完全就是山寨和正宗的区别。
“小虎啊,你得闲不?得闲的话,就去镇上割点猪肉,咱烙炭烧饼吃!要不得闲就算了,忙你的去吧。”
黄向前抽着旱烟,问道。
“爹,我再忙,不差这一顿炭烧饼的工夫啊!你等着,我这就去趟镇上,多割点鲜猪肉!”
黄小虎笑着说道。
其实,对黄小虎来说,这传统美食炭烧饼,真是吃也行,不吃也无所谓,毕竟像自己这一代年轻人,对过年都不是那么很重视了,至少现在过个年,绝对不像小时候那样充满年味儿,更何况是区区一个寒露节气呢。
不过,黄小虎知道,对老爹这个年纪的庄户人来说,寒露节气这天吃一顿地道的炭烧饼,而且最好是自己亲手烙出来的炭烧饼,那意义可真是大了去了,如果吃不上的话,心里会很失落,就像六一儿童节这天,小孩子没有个玩具,甚至都没有个玩伴一起玩耍。
咚咚咚!
这时候,黄小虎带了点零钱,正要出门去镇上割肉呢,忽然大门被敲响了。
“谁啊,来了来了!”
黄小虎答应着便去开门,大门一打开,只见站在家门口的人竟是徐静。
“静儿,啥情况啊?”黄小虎一怔,问道。
“小虎,今天是寒露啊,我在家里烙炭烧饼呢,你和大爷一起去我家吃炭烧饼吧!”徐静笑着说道。
“啊,特意叫我去你家吃炭烧饼啊,哈哈,那好!”黄小虎笑着答应道,转头向天井说道,“爹,静儿让咱爷俩去她家吃炭烧饼呢,走,一起去吧!徐静烙的炭烧饼,那可是再正宗不过的了!”
“行啊,你先去吧,我洗洗脸,摘点菜就过去!”黄向前也没有矫情,笑着说道。
接下来,黄小虎便和徐静一起,先来到了徐家,只见徐家的南屋门口,已经在那张老旧的木桌上,架起了一个圆柱形的炭炉,炉中生起了火红的木炭,冒起了袅袅青烟。
“小虎,来啦,你爹呢?”
看到黄小虎来到,正在天井里的石桌上和面的徐大婶儿,笑着问道。
“我爹在后面呢,一会儿就来。”黄小虎笑道,“对了,没见大叔啊,没在家么?”
“你大叔啊,一早就出门,坐车去泰华了,毕竟她二叔在病房里,得赶过去看看,顺便送个早餐。”徐大婶说道,“小虎,她二叔这事儿,可多亏了你啊!要不是你出手,她二叔哪有钱治病住院啊……”
听徐大婶满口地道着自己的情分,黄小虎心里自然很愉快,却摆手说道,“婶儿,都是一家人,就不用这么客气了!反正不管谁吧,大事小情,只要我能帮一把的,绝对会出手帮忙的!”
“呵呵,小虎,真好,真好啊!”徐大婶一脸欣慰地笑道,“小静能跟你在一起,那真是她的福分,也是俺老徐家的福分啊!”
听到这话,黄小虎心花怒放,忍不住就要哈哈大笑了。
一般来说,就算是过了门的闺女,丈母娘对女婿说出这种话,对当女婿的来说,也绝对可算是受宠若惊了,毕竟这可是贬低了女方家,抬高了男方家,是对男方各方面的极大肯定。
“婶儿,你就别再夸我了,再夸我,我可真不好意思了。”黄小虎笑着道,“咱还是说说这炭烧饼吧,话说这炭烧饼啊,现在会用木炭平锅烙的年轻人可不多了,静儿烙的炭烧饼,那是我吃过的最正宗的了!”
“小虎,我烙的炭烧饼,真有你说的这么好吃么?”徐静忽然问道,语气很是认真。
“那绝对啊!就你烙的炭烧饼,只要是吃过一口的,谁不说香掉牙?”黄小虎很笃定地说道。
“那,你说我要是烙炭烧饼卖,会有人买吗,我能赚到钱吗?”徐静又问道。
“咦,静儿,你怎么会有这个想法的呢?”黄小虎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
“我就是想,自己又没有学历,又没有什么本事,也就会烙炭烧饼,我就想烙炭烧饼挣钱,就是不知道合不合适啊。”徐静低声说道,“小虎,你主意多,你觉得呢?”
“呵呵,静儿你这个想法很好,我支持!”黄小虎说道,“这样吧,咱去南江县里盘个合适的店铺,然后招几个会烙炭烧饼的员工,你当店老板,顶多是培训一下员工的烙饼技术,然后就可以开张了!”
听到这话,徐静却摇头道,“小虎,我想的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