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宅子里转了转,任紫萱发现这宅子可比自己想象的大多了。进门的地方虽然是一片枯草,但是依旧隐约可以看出来之前是被主人精心打理过的,每一处的设置都极其合理。
再看看里屋的房间,都是坐北朝南的,户型通透采光明亮,刚好四个房间。一个就当卧室,一个留个舟舟以后住,一个当书房,一个当客房。四个房间环绕在里屋的庭院四方,头顶就是天空,看着就很舒适。
"修文啊,这处宅子要卖多少银子?"
万修文看任紫萱挺满意的,直接报了个最低价。
"两百五十两银子。"
二百五?这个数字还真是,有趣。任紫萱默默在心里尴尬的笑了笑。
"这样吧,我出三百两银子。你再帮我找几个人,在进门处加一个纯实木的秋千。"
"没问题,这个交给我肯定办妥。"
任紫萱跟万修文将宅子的买卖合同及地契签好后,正式成为了这座宅子的新主人。
"掌柜的,要不要找几个人来,帮忙把这里打扫一下?"
万修文看着屋内破败的家具和满是蜘蛛网的房梁,有些担心任紫萱如何入住。
"无碍,我这几日自己慢慢打扫。目前我还不会这么快就搬进来,这几日暂时会住在药铺的二楼过渡一下。这边弄好了以后,我再搬过来也不迟啊。"
任家村无论如何是住不下去了,任紫萱一刻也不想回到那个地方。那个地方就是一个谣言制造**,将每个人的好奇心放到最大,将每个人都逼成心里变态。
"那掌柜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吩咐我一声,我马上出现!"
"好好好,我绝对不会把你当外人的!"
两个人互相打着趣,往安和堂的方向走去。
大牢里。
林婶一个人在单人牢房的床上坐着。
"哐啷。"
碗摔在地上,裂成一块块碎片。碗里的饭菜跟碎片混在一起,撒的地上到处都是。
"你干什么呢?以为自己上头有人就这么放肆,是不是找打?"
一个衙役气冲冲的走到牢房门口,朝着里面的林婶破口大骂。
"就凭你也敢这么跟我说话?你还想打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成?"
林婶都没正眼瞧一眼衙役。就这样的人,还不值得自己跟他置气。
衙役气的恨不得现在就把牢房的门给打开,先给她吃一顿拳打脚踢,让她知道该怎么做人。可是他不敢!上头特意交代过了,对这个女的要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不可闹出什么动静,不然谁就吃不了兜着走。
"哼。"
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衙役懒得再理林婶,而是往她床边的方向吐了一口痰,悻悻的走了。
林婶一个人被关进大牢好几天了,若不是影的安排,她应该早就被处决了吧。可是现如今自己还是好好的活着,林婶也大概猜到了是因为什么了。
"任紫萱,你就等着吧,我一定会卷土重来的!"
任紫萱这天亲自去接舟舟下私塾,准备回去收拾一下要带走的东西,随便跟张大妈见个面。
"紫萱啊,你今日怎么来了?"
在私塾门口,张大妈看到任紫萱来了,高兴的有些合不拢嘴。刚好她今日买了好多小菜,邀请任紫萱和舟舟到家里吃饭正好。
"我今天没什么事,就来了啊。"
其实任紫萱还有一堆事要等着她来做决定,可是她不想就这么不辞而别,总归是要跟张大妈告个别的。
"正好正好,今天到我家去吃饭吧,今天我给孩子们加点营养。"
任紫萱一口答应下来。
"好啊。"
吃完饭后,任紫萱帮着张大妈收起碗筷,两个人就在厨房聊着。
"张大妈,以后我可能不会再来任家村了。"
任紫萱思考了许久,还是决定跟张大妈如实说。
"紫萱啊,你是不是碰上什么事了,怎么就以后都不来了呢?你不是也住在这吗,难道你以后准备搬出去?"
张大妈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有些消化不了。
"我想了很久,还是想给舟舟更好的学习成长环境,所以我决定搬到镇上去住了。宅子我今日已经买好了,今天我就是专程回来收拾行李的,以后我和舟舟都会住在镇上了。"
任紫萱不想把那日她听到的那些告诉张大妈,也不想张大妈因为自己的原因,跟其他人闹得不愉快,总归张大妈一家是要在任家村继续生活下去的。
"这样说来,确实是对舟舟好一些,你以后也更方便些。没事没事,以后大妈啊来找你们,以后我们多走动就是了。"
张大妈对任紫萱的搬离很是不舍,但是任紫萱都已经做了决定,她也不会去加以干涉的。只要她们过得好,自己心里也自然为他们开心。
"娘亲,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舟舟的声音突然从墙背后传来。
刚才舟舟准备出去上个茅房,路过厨房的时候,正好听见了任紫萱和张大妈的谈话。
任紫萱走到墙后,一把抱起舟舟。
"对啊,舟舟。我们以后就要住在镇上了,就在娘亲的安和堂旁边。但是娘亲跟你保证,你想要跟大牛一起玩,决不阻拦,每隔一段时间,就让张大妈把大牛带到镇上跟你一起玩好不好?"
朋友的突然离别,是一个成年人都无法很快接受的事情,更何况舟舟只是一个孩子。任紫萱知道,这样突然的搬离一个已经很熟悉的地方,去到一个完全不熟悉的地方,适应的过程很艰难,但是她会帮助舟舟更好的适应。
"那娘亲可要说到做到,绝不可以反悔哦?"
舟舟还是有些不舍得。
"娘亲说到的话,一定遵守。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从张大妈家出来,任紫萱带着舟舟把屋子里的东西都打包好。白天租好的马车刚好这时候到了,行李被一包包的搬出屋子,放在马车上,这屋子的温度也慢慢的消散,最终,恢复了很久很久以前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