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州只是一个小地方，靶场其实非常简单，就是一个露天的，围起来的荒地，这里离震州的市区有点距离，而且是在老林子里，打枪丢手雷什么的，倒是不用担心会被听到。
他之前已经来过几次了，和靶场的看管还挺熟的，那位看管是一位老兵，真正意义上的老兵，参加过对交趾战争的那种。
在陈震送了两条烟一瓶酒，再打了几次陈震的枪，丢了丢手雷后，他就不怎么管陈震怎么霍霍靶场了，反正丢手雷炸出坑来，也就是填填土的事。继续蹭枪之类的东西，他是上过战场的老兵，不稀罕。
陈震装模作样得拿了一些靶纸，又搬了几个测试用的肥皂快和假人，看起来像是测试新的弹道，但实际上，他是想做毁伤测试。
如果缩物术没有变异，那么他就要测试缩小之后的手雷是不是和原版有一样的威力。如果变异了，那就是另外一件事情了，要根据变异的结果来测试法术的效果。
布置好场地后，陈震走到沙包后面，掏出一枚手雷摆好，低吟着伸手一指：“缩物术。”
法术生效了，但是陈震却眉头一皱，问道：“老万，缩物术有随着法师等级而威能提升的情况吗？”
“没有，缩物术这个法术是一个极为天才的法师创造出来的，运用了非常巧妙的空间原理，压缩了物品的形态，并且把一部分质量转移到了和这个的物质相关的空间里，这个物品实际上就是一个异次元空间的入口媒介，有很多法术都是基于这个法术的思路创造出来的，比如魔绳术，这个在创造之初就非常完善，几乎没什么改进的空间，也对精神力没什么要求，不存在威能提升的情况。
这个法术原本是把物体缩小到8分之一，现在只缩小了十分之一左右，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的原因，一个是这个位面的稳态过高，转移质量的难度变大了，这可能会导致精神力的要求较高，会因为你的法师等级的提升而提升效果，也可能这个效果是恒定的。
另外一个是我想到了这个位面的化学知识，你们是把物质划分为纯净物，混合物，化合物的概念的，而且你们的生活里，绝大多数都是化合物，相对于托瑞尔，你们的物质的复杂程度要大得多，这也是有可能影响的结果，托瑞尔对这个法术的使用一般都是对简单的混合物和纯净物使用，比如金块，马车之类的，你可以找一块石头，再试试，反正你还有一个三环法术位。”万彻斯是一位好老师，在法术的见识上有无可比拟的优势，在看到手雷只缩小了十分之一后，马上就给出了完整的解释。
陈震觉得万彻斯的想法是可行的，只要找一块石头，再试一下，就能确定是第一种情况，还是第二种情况了，最坏的结果就是这个法术的效果只有十分之一，那么他大约就浪费了十几天的学习时间，这个结果虽然比较难接受，但这是陈震很早就预料到的情况，毕竟他的法术变异的概率很大，而变异的结果有好有坏，只是还没出现过变异到不能用的情况而已。
在旁边找了一块巴掌大小的石头放到沙包上，陈震深吸一口气，再次施放法术。
法术生效，神奇的事情出现了，巴掌大的石头瞬间缩小到原来的8分之一，变成只有两个手指大小的一块石头。
陈震抓起石头在手里抛了抛，说道：“老万，石头的重量和其他同样的石头没什么区别，应该是第二种情况，越复杂的东西，法术的效果越差，手雷的效果都这么差，说不定对于汽车之类的东西就几乎没效果了。”
“嗯！有意思。”万彻斯发出一个鼻音，说道：“你知道这个法术的创造者的天才支出在于哪里吗？那就是他对空间的理解，这个法术用了非常多的空间知识，在保持了物品的形态的情况下，把里面的一部分结构转移出去，在异空间形成一个稳态，在法术解除的时候，又恢复原本的空间结构。这个原理很多法师都很清楚，但所有法师都不能确定转移出去的物质是在哪里，究竟是一个单独的位面，还是空间的夹层，亦或者就是在这个空间壁上。现在倒是明确了。”
所谓空间壁就是类似于地球大气层一样的概念，相当于位面的大气层，陈震已经涉及到一点这方面的知识了，说道：“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实际上这部分转移出去的物质是在空间壁里面，这也印证了为什么在托瑞尔用魔绳术的时候，里面的人是可以观察外面的，这可以确定几个概念，也就是空间壁是多层的，最里面和最外面都是致密的，难以突破的，但是中间却是非常松散的结构，而且单向透明，就像是两面单向玻璃之间一样。如果是这样，这个理论对于你以后回去托瑞尔有很重要的作用。”
“没错，这至少给了我们一个思路，如果我们能在空间壁里稳定存在，那么很有希望可以精确找到空间通道，而且不会把空间壁的稳定性破坏得很严重。嗯，那些所谓的位面征服者是十足的蠢货，征服了那么多位面，但对空间理论的贡献还不如一个6级的初级法师，用土拨鼠来形容都是抬举他们了，他们简直土拨鼠的连排泄物都不如。”万彻斯大人发动了强化版的土拨鼠吐槽。
陈震对此已经免疫了，心中腹诽：你老人家都存在了几千年了，还整天位面旅行，不是也没研究出一个一二三四来么。”
不管怎么样，缩物术还是有效果的，陈震由此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用力把手中的石块丢了出去，在丢出的瞬间解除了法术，只见巴掌大的石块重重砸在了假人的头部，直接把假人的头打断了。
“老万！看到没？”陈震兴奋得指着在地上滚动的肥皂假人头，脸上的欣喜难以言喻。
“嗯，真是神奇，托瑞尔几千年来都没有人想过要用这种方式来运用这个法术，伟大的万彻斯大人对那些所谓的法师的脑子感到好奇。”万彻斯再次实力吐槽，说道：“你这个试验表明，施加在物品上的力同样算做物品的一部分，并且相应的力也被转移出去了，并不仅仅是物质的本身，这就说明空间和空间内部的力是一体的，任何生物只是找到一种方式，撬动了这些力。
所以，在你解除法术之后，上面附着的力也相应得放大了8倍，冲击力也就放大了8倍，但是破坏力完全不是一个等级上的。你的这个试验已经可以开创一个新的研究课题了。”
“嘿嘿，我是想着，如果换成铅球会怎么样？而且换一个实力还不错的肉搏型选手会怎么样？”陈震有点坏坏得笑道。
铅几乎是日常能见到的最便宜，密度又最高的东西了，虽然更加强力的东西还有，但是都太贵了。
一个标准的比赛用铅球是7.26公斤，缩小到8分之一后，就只有不到一公斤，差不多是两瓶矿泉水的重量，这个重量是很容易投掷出去的，速度也有保证，准头就更不用说了。
以陈震目前的力量，丢一个1公斤的东西出去，速度可以很轻松达到10米每秒，放大八倍之后，动能已经可以达到363焦耳了，这个数字看起来并不是特别起眼，因为普通的手枪也能达到这个数字，对于超凡世界来说，这个数字的确是谈不上有多强大。
但不要忘了，陈震是每天有4个三环法术的，他可以准备储备弹药给别人用，比如亚历克斯或者贾薇等等，如果是亚历克斯或者贾薇全力投掷，一公斤的物体投出30米每秒的速度是没什么问题的，那么这个铅球的动能就达到了3200多焦耳，这种冲击力已经不是一般枪械可以比较的了。
而且不要忘了，铅球的质量比子弹大太多了，储能能力比子弹强很多，及体时的冲击力是极为可怕的。
陈震完全可以凭借这招储备“弹药”，在需要的时候可以用上。况且，这招不是非要有别人才可以用的，陈震自己完全可以加持蛮牛之力后，也用这个。只是威力不如亚历克斯等战系选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