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天下第一名妓的风采
李建成亲自为尚秀芳拉开首席的椅子，请她上座时，尚秀芳芳唇轻启道：“秀芳有一不情之请，可否改坐秦先生身旁，这样便可向秦先生请教一些诗歌上的问题了。”
她这话刚一出口，顿时原本都关注她的一举一动的人们就惊声四起。然后秦川的身上就聚集起无数嫉妒愤恨的眼神，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的话，秦川恐怕是有一百条命也不够。
李建成眼中闪过一丝嫉妒的神色，迟疑了一下，示意尔文焕换个座位，让尚秀芳做到他的位置。
成了众人眼中的幸运者，秦川只有报以苦笑。
等尚秀芳坐下后，李建成就急匆匆的离开。而尚秀芳则立时成众矢之的，人人争着向她奉承，便连一直给秦川一种沉稳感觉的薛万撤也不例外，果然是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
尚秀芳口齿伶俐，面上含笑，口角生春，虽然奉承者甚多，却没有冷落了任何一人。
秦川见此情况也没什么心情掺和进去，他一会儿还要和可达志殿前比斗，虽然相当的自信，但是也不会轻易小看了可达志，深入的贯彻了“战术上要重视敌人，战略上要藐视敌人”的方针。他抬头朝殿内的宾客瞧去。
然后他就惊讶的瞧见李靖陪着一个红妆丽人说说笑笑的进了秦王府的那桌席面，秦川暗自猜测，难道那个红妆丽人便是红拂女？
尚秀芳此时终于“撇下”席上诸人，眉头轻蹙的凑到秦川耳旁轻轻道：“秦先生知否秀芳为何要坐到这席来呢？”
秦川哑然的回头看着她说道：“难道秀芳大家不是想向秦某讨教诗词歌赋？”
尚秀芳先是喃喃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然后水汪汪的眼睛注视着秦川，柔声说道：“因为秀芳想和自己喜欢的人聊聊天哩！”
秦川心中一震，愕然往她望去。
尚秀芳报以迷人的笑容，若无其事的道：“第一次听到先生的《春江花月夜》，秀芳就对先生大有好感，等再听的《将进酒》，秀芳就下了一个决定：要是秀芳真要嫁人的话，一定要嫁给先生！”
秦川苦笑道：“秀芳大家之前连秦某的面都没有见过，怎的就做出这样荒唐的决定？我看秀芳大家是喜欢上了秦某的那两首诗而不是秦某的人吧。”
尚秀芳“噗哧”娇笑，那对能勾魂摄魄的翦水双瞳滴溜溜的在秦川的脸上打了个转，凑近把声音压至低无可低，但仍字字清晰，呵气如兰的柔声道：“今日和先生一见，秀芳的决心更大了！”
秦川有点头皮发麻，这女人是不是疯了，虽然当初自己也想过靠着剽窃诗歌在古代里得到无数美女的芳心，可是这尚秀芳闯荡江湖多年，恐怕见过的世面比自己吃过的米饭都要多，她这样说让他如何能相信。难道诗歌的魅力真的就这么大么？
就在这时，“当！当！当！”的钟声响起。庭宴开始了。
在近臣妃嫔和李建成、李世民的陪同下，众人都站起的齐呼声中，李渊头戴龙冠，身穿皇袍，走进大殿。
李渊在主席坐好，然后殿内群臣宾客，在李建成和李世民的领头下，向李渊祝酒三通，顿时殿内的气氛轻松热烈起来。
等李渊刚说罢一番“请各人不用拘礼”之类的废话，百多名歌舞伎从主席两侧的后殿门彩蝶般飘出来，在悠扬的鼓乐声中，载歌载舞。
这些歌姬都年轻貌美，体态婀娜，只见裙裾翻滚，长袖飘荡，再加上众女婉转动人的歌声，倒也让殿内众人大为赞叹。
秦川也是第一次在古代看到如此众多美女的歌舞，当下撇开尚秀芳，饶有兴趣的观赏起来。正看得如痴如醉之时，耳旁忽然响起尚秀芳娇柔的声音道：“秦先生是否心动哩？”
秦川惊醒过来，鼻内充盈着这美女的芳香，忍不住随口反击道：“对上秀芳大家，秦某或许才会动心呢。”
尚秀芳微感愕然，随即俏脸一热，白他一眼低声道：“骗人！”
这次轮到秦川一怔，暗忖难道尚秀芳真的看上自己，否则怎会有此女儿娇痴神态，更用这种口气语调和他说话。还是说她精于演技，可以在这短短数秒间就有了应变？
其他人都在全神欣赏歌舞，只有秦川的脑海中浮想联翩。
只听众女唱道：
花萼楼前雨露新，长安城里太平人。
龙衔火树千重焰，鸡踏莲花万岁春。
帝宫三五戏春台，行雨流风莫妒来。
西域灯轮千影树，东华金阙万重开。
一曲既罢，灯火倏暗，忽然众女手上变戏法般多出一盏彩灯，霞光耀射中百灯齐舞，在大殿的空间变化出千万种由灯火舞动轨迹所编织出的图案，人人看得目不暇给，叹为观止。
当殿内灯火重明时，众舞伎已从来路退出殿外。
喝采声震殿响起。
秦川席内一位大臣边鼓掌，边冲尚秀芳道：“秀芳大家编的这场舞曲，确是精采绝伦，教人佩服。”
尚秀芳连忙谦让。
秦川这才明白这场歌舞居然是尚秀芳训练出来的。当下也为她的才艺惊叹起来。
宫娥此时流水般把佳肴美馔奉上席来，又是另一番的热闹。
轮到李渊向众人祝酒，又掀起一派宾主尽欢的融洽气氛。
就在这时，突然殿内一人高声喊了起来，“尚大家！”
众人皆是一愣，然后就反应过来，纷纷吆喝道：“尚大家！尚大家！”
这呼唤声开始还有些杂乱，但是慢慢的就开始整齐开来，整个殿内除了“尚大家”三字外，再无一点杂声。
眼前众人此刻并没有顾忌李渊，他也不恼怒，坐在主席上目光含笑的看着被这种情况弄得有点意外的尚秀芳，一语不发。各种情由看的秦川大感意外。
身边的尚秀芳脸色微红的从席后站了起来，先是冲着殿内的众人团团道福，然后轻盈的消失在后殿中。
顿时众人都鼓掌叫好，显然对接下来的表演充满了兴奋。
从后殿走出十数的抱着乐器的乐师，等众人都安静下来屏住呼吸之时，乐队忽地弦管并奏，悠扬的乐韵，绕梁回荡。
尚秀芳换了一身衣服，素黄罗衣，浅绿披肩，像从梦境中的深邃幽谷来到凡间的仙子般出现于众人眼前时，整个大殿之内，不论男女，目光都不能从这颠倒众生的名妓稍稍离开。
她的玉脸没施半点脂粉，可是眉目如昼，比之任何浓妆艳抹都要好看上千百倍。更不知她是否刚从浴池走出来，没有任何簪饰就那么随意挽在头上的秀发，仍隐见水光，纯净美洁得令人心醉。
秦川突然想到了同样擅长音律的石青璇。尚秀芳的魅力丝毫不逊于石青璇。她的身上不仅有石青璇那种清雅如仙的天生丽质，更是多了一种迷迷蒙蒙的神秘美感。再加上她那修长匀称的身段、仪态万千的举止神情以及那对能勾魂摄魄的翦水双瞳，确是没有男人能抵挡得住的。
若有妻如此，该是多大的幸运呢。秦川暗自惊叹。
此时乐音忽变，尚秀芳开始舞起来。
只听她唱道：“珠泪纷纷湿绮罗，少年公子负恩多。当初姊妹分明道，莫把真心过与他。仔细思量着，淡薄知闻解好么。”
她唱腔透出一种放任、慵懒而暗透凄幽的味儿，别有一番无人能及的清绮情味，声腔技巧均没半点可供挑剔的瑕疵，配合动人的表情，谁能不为之动容。
“洞房深，空悄悄，虚抱身心生寂廖。待来时，须祈求，休恋狂花年少。
淡匀妆，周旋少，只为五陵正渺渺。胸上雪，从君咬，恐犯千金买笑。”
歌声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引进了一个音乐的奇异境域里，她那婉转诱人的嗓音，透过不同的唱功腔调，呈现出某种丰富多姿，又令人难以捉摸的深越味道，低回处伤情感怀，彷如澎湃的海潮般把所有人心灵的大地全淹至没顶。
但最使秦川不能自己的，仍是她那种“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不经意地流露出来放任自然的美态。
一曲既终。
乐声倏止。
隔了好半晌后，全场才发出如雷掌声，不自觉地纷致颂赞欢辞。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到她身上，可是却没有人敢露出色迷迷的样子，一来是被她高贵的气质所慑，更怕是被她看不起，那就永远失去讨她欢心的机会。
李渊拍着手，赞叹道：“不愧是天下第一名妓！不知秀芳此曲是出自何人手笔。”
尚秀芳轻垂螓首，显露出如天鹅般优美的修长粉项，柔声答道：“此曲乃妾身所创，还望皇上请勿见笑。”
李渊摇了摇头，爱怜的看着她说道：“早闻秀芳你才艺双绝，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便是我辈男儿也为之汗颜。秀芳快快入席吧。”
尚秀芳似乎没有听到李渊的话语，站在堂中，一个袅袅的道福后，就用含情脉脉的秀目看向秦川。
秦川刚刚从她那绝世的风姿中清醒过来，看到尚秀芳脉脉的眼神，他心颤之余，也是突然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
果然就听尚秀芳唇角略带羞涩的盈盈浅笑，说道：“不知秦先生觉得秀芳演的如何？
得尚秀芳青睐，又被众人嫉妒的目光汇聚在身上，饶是秦川久经生死考验，此刻也不由的心跳加速，感觉如芒在背，当下硬着头皮说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
“那先生可愿意为秀芳赋诗一首？”
“这个……”秦川本要拒绝，但是看到尚秀芳眉梢眼角的期待眼神，又联想到刚才她那动人的风姿和甜美的声线，不由的有些意乱神迷起来，脑海中一首诗也浮了出来：
彩袖殷勤捧玉钟，现年拚却醉颜红。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至此别，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今宵有酒银红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这首诗刚一吟毕，原本有些嫉妒秦川的众人不由的拍节叫好起来。此情此景配上此诗真是恰如其分！
李渊和李建成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若是此人能为我所用，那该多好啊！可惜……
尚秀芳瞟了秦川一眼，美目异彩涟涟，水汪汪的眼睛里蕴含无限风情，她垂下螓首，那种不胜娇羞的动人女儿情态，可以把任何铁石心肠的人溶化打动。她轻轻的往秦川这边行来。
秦川心中轻轻一颤。
原本已经忘掉嫉恨秦川的众人，看着尚秀芳要回到秦川旁边的座位上，此刻又巴不得将秦川五马分尸，自己代替他的位置。
尚秀芳从身后经过，她身上的体香仿佛一朵盛放的鲜花，幽香袭人。秦川不自禁的深吸了一口气。
尚秀芳原本要坐下的身子一顿，然后才轻轻的坐下，只是她的脸上红晕泛起。
秦川看过去不由的有些尴尬，却是自己刚刚的动作有些孟浪，唐突了佳人。
一直等尚秀芳这天生丽质，才艺双全的绝色佳丽坐好后，殿内的众人才开始又低语起来。
李建成从首席站了起来，双手连拍三下，然后从门外涌进来三百名雄纠纠身披战甲的禁军卫士，他们排成各种阵势，分持刀抢剑盾，表演一场充力学美感的“兵阵”。
在坐的都是李阀的官员，见到如此阳刚和杀气凌烈的军队正是出自自家时，不由的都大声叫好起来。
就在秦川不知该怎么面对伸手可及的旁席的尚秀芳时，她温柔的声音响起：“多谢先生的诗歌，秀芳很喜欢呢！这杯酒秀芳敬先生。”
秦川转头看着尚秀芳喜孜孜的笑脸，芊芊嫩指间一杯美酒晃动起一圈涟漪，真是迷人至了极点。
他终于被她多采多姿的风情所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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