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白圭一见,吓得惊叫起来。
亲家母戴六儿的脸上,就跟网格一样,纵横交错都是伤疤。真的!可以用面目狰狞来形容。
“当年的那场恶战,我和夫君两人都受了伤。我受的伤少一些。我夫君的身上,都是伤,体无完肤。我的伤,都在脸上!”
庄不名为了保护妻子,不顾一切,多挨了无数刀剑。而她!除了脸上划伤外,身上受的伤不多,都是皮外伤。所以!她活了过来。
戴六儿让白圭看了脸上的伤疤后,又把黑纱给包裹上了。
“你?你怎么会是司城子罕的第六女?”白圭看着戴六儿,不解地问道。
“这个?我哪里知道?”戴六儿摆手说道:“我也是听那个刺客说的。他也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情况?他也是听宋国朝堂上面的人说的。”
关于宋国戴氏取宋的事,世面上流传很少。所以!白圭知道的也不多。
他只听说了一点,那就是:司城子罕控制住了宋君,把宋君的权力架空了。表面上!宋国的君王是这个宋君,其实际上是他司城子罕。
后来!宋君死后,他就让自己的儿子做了新的宋君。而他!才是真正地“宋君”。他的儿子也就是现任国君,只是一个傀儡君王。直到他死后,才把权力交给儿子现任宋君宋剔成。
本来!上任宋君死后,是要立那个宋君的儿子为亲君。结果!司城子罕立了自己的儿子。
这段历史,就叫“戴氏取宋”。
戴氏取宋跟当年齐国的“田氏代齐”差不多,就这么悄无声息“窃国者侯”,司城子罕成了诸侯君王。从此!宋国变成戴氏天下。
不同地是!“田氏代齐”是公开的。田氏夺得大权后把原来的陈氏齐国国君赶走,公开做的齐国君王。而“戴氏取宋”,却是悄无声息。不是宋国朝堂上的人,根本不知道。
再则!司城子罕也学当年田氏代齐,养了自己的“猎豹队”。凡是在外面乱说的人,一律杀。哪怕你跑到外国去了,也要撵过去把你杀掉。
所以!关于戴氏取宋内幕,很少有人知道。
白圭离开齐国去往赵国,再经过赵国、中山国前往临泉城堡。
经过几个月的辗转,宋国那边的消息也陆续传来了。他这才知道:宋国要变天。
由于古代信息传递太落后,等到他知道的时候,至少是一个月以后。还是因为他有商队,传递消息快。不然!半年都不可能得到消息。
到了临泉城堡的白圭,才得知在宋国追杀他的人是宋国君王宋剔成的陪读,也是宋剔成的本家兄弟。
这家伙为什么要杀他?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敲诈一笔。结果!他侥幸逃脱了。
这个君王的陪读,深得宋剔成的信任。所以!让他当上了宋国巡视专员,专门视察宋国的民情,搞调研。结果!这个家伙却有了谋逆之心。
在巡视期间,他杀了韩国的使臣。
韩国虽然也是战国七雄,可他是最弱的一个国家。其实他也不弱,只是因为邻国魏国太强大、强势,压得他抬不起头。所以!韩国就派使臣出访宋国,想与宋国建立友好关系。
结果!使臣在半路上遇见这位巡视专员,被这个专员给杀了。没收了财物不算,还把书信什么地都处理掉了。
韩国得知情况后,就与宋国理论。并且!联合其他国家一起,准备攻打宋国。
所以!现在的宋国,面临着战争的危险。
这是外患!还有内忧!
内忧就是!现在的宋国!有三股势力。一股势力就是国君,一股势力就是这个陪读,一股势力就是国君的弟弟(同父异母的弟弟)。
得知宋国要内乱,为了女婿庄子,白圭匆匆处理完临泉这边的事,就往回赶。
宋国内乱好啊!庄子就有机会了。不!道家就有机会了。
再则!他也打听出来了一些新消息,关于戴六儿的新消息。
戴六儿可能真的是司城子罕的第六个孩子,时间、年龄、身材、声音等等,都相符。
是第六个孩子,不是第六个女儿。
戴六儿名字中的“六儿”,可能是她排行老六。
如果是的话?她的娘亲是楚国的公主,是司城子罕最宠爱的一个妃子。
后来不知怎么回事?这个宠妃突然带着女儿失踪了。
失踪的年份,大致与戴六儿被墨家收养相同。
所以!戴六儿很可能就是司城子罕的第六个孩子,那个失踪的“青莲公主”。
那个陪读,因为杀了韩国的使臣,招惹来了韩国的报复。可就在这之前,他失踪了。
当然!不是真的失踪,是假失踪,他躲藏起来了。
表面上,他是失踪了。其实际上!他是躲藏起来了,酝酿更大地阴谋。
在漆园的时候,他把白圭赶走。后来又与庄子过不去,被道家的护法士追杀。
他手下的那个护卫很厉害,可在道家护法士的群狼战术下,还是败了。
因为摊上事了,这位庄子的戴本家,就躲藏起来。
现在的他!正在酝酿着办大事。
他要造反!
宋国都城彭城,一处高墙宅院内。密室里,一个高大地中年男人,正在对一个同样高大地青年指指点点地小声地说着话。
“我告诉你!要想夺得君王的权位,就要早作打算!”
中年人声音中有些僵硬,他费了好大地口舌,还是没有说动面前这个傻小弟。
“可他?他毕竟是我的亲哥啊?”
“还哥呢?他是你亲哥吗?他是你同父异母的哥!你啊!你这个脑子!唉!亏我心疼你这么多年!我让你争取君王的权位,又不是让你去学齐国的齐桓公,杀死兄长一家而登上齐国的王位。我是让你凭借自己的实力,去争取!”
“这这这?这有什么不同?”高大傻青年问道。
“有什么不同?效仿你的父王,‘戴氏取宋’,你也可以这样啊?一旦你有了权力,你掌控了宋国的所有权力,你就可以取而代之!是不是?你又不是杀你兄长一家?是不是?”中年人蛊惑道。
这个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戴大官人,庄子的那个本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