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琼笑着,一脸无辜的歪头道,
“我分明是关心你。”
关心你个大头鬼!
陆明溪想骂人,这家伙,分明是小心眼的记着方才她算计她的事儿,想用这鱼汤扳回一局。
在船上相处近三个月,恐怕她比谁都清楚陆明溪讨厌这鱼汤味道的这件事。
成钰看着微微蹙了蹙眉头,看了看温琼,又是看了一眼陆明溪,似乎,她是因为这鱼汤的味道。
可以前,她不挺喜欢吃鱼的吗?
怎地现在这么挑嘴了?
忽然,成钰想到,方才在吴记羊汤,她也是吃的不多,一块婴儿手掌般大的翻饼,她只是咬了一两口,羊肉汤也没怎么动……
依着她以前的性子,不管什么算计,饭都是要好好吃的。
陆明溪脸色不怎么好,眉宇间亦是带上一抹困倦之色,不想与温琼继续争论,看向成钰,问道,
“我住哪儿?”
这语气,不想是阶下囚,倒像是来住店的客人。
“西院。”
成钰开口道。
而后,陆明溪跟着小丫鬟去了西院,她的住处,是成钰早安排好的。
阶下囚,能够过得舒坦点她也是想要过得舒坦点的!
成钰看着陆明溪方才的反应微微蹙了蹙眉头,看向温琼,
“这是怎么回事?”
一回来便是拿着鱼汤出来,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
而更不对劲的是,陆明溪一闻到这鱼汤的味道便是呕了起来。
温琼很是坦然,理所应当道,
“她之前骗我,还把船给砸沉了,害得我险些落水呛死,我这人睚眦必报,教训教训她而已。”
她现在身手太弱,欺负孕妇这样的事情又太低端,她不屑于做。
至于下毒,成钰又不让。
所以,还是用点小把戏吧,毕竟看她脸色难看的样子,真的感觉很舒服。
撕破一张比城墙还厚的假笑皮囊,当然令人觉得有成就感!
成钰蹙了蹙眉头,
“所以你给她用了毒?”
从来没看到过她对什么东西有这么大的反感。
“用毒?”
温琼摇头,一双眼睛满是冤枉之色道,
“你这可就冤枉我了,这只是一碗普通的鱼汤而已,是她自己有孕在身,所以闻不得这个味道,可不是我的缘故。”
她的毒药可都是值钱的很的,那个蛊虫不是耗费心血养成的?可不要浪费到她身上。
更何况,那丫头看似心大的毫无防备,实则谨慎的很,做事更是滴水不漏,之所以安安分分的配合她演戏,只不过是确定了食物水源没问题而已。
在她身上用手段,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你说什么?”
成钰听着一瞬间沉下了眸子,
“有孕?”
一瞬间,周围的温度似是降到了冰点。
可温琼却像是没察觉一样,点头笑道,
“是啊,还未告诉你,陆明溪肚子里的可是南楚新帝的长子,恭喜你啊,手里的筹码又重了。”
成钰听着敛了敛眸子,并未回答她的话,错身走了过去。
温琼看着他的身影扬了扬眸子。
唔.....事情,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
陈望从后方走了过来,挡在温琼的面前。
温琼抬头看了他一眼,
“怎么,有事?”
陈望微微眯了眯眸子,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女人做事,总感觉有几分诡异,到现在都让人捉摸不清。
温琼眸色疑惑,
“什么做什么?”
“为什么,要刺激陆明溪,又为什么忽然告诉我哥她有孕?”
陈望沉了沉眸子道。
温琼笑了笑,
“瞧你这话说的,难不成还要瞒着你哥不成?”
陈望被她的话一噎,温琼拍了拍他的肩膀,凑到他的耳朵旁,温热的气息喷洒,
“疑心太重可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我们现在是拴在一条线上的蚂蚱。”
陈望微微顿了顿,却见温琼已经笑着错身而过。
是他疑心太重了吗?
可隐隐的,他就是觉得这个温琼不对劲。
沐浴更衣,陆明溪擦干头发便是回房躺在了榻上,外面有两个小丫鬟候着,成钰派来伺候她的,的的确确是普通的小丫鬟没错,不会武。
但院子外面就不一样了,院外的至少不下十个武功高强的暗卫盯着梢,将院子围了一个严严实实,怕是半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陆明溪微微叹了一声,躺在床上,覆在自己微凸的小腹上,心思散漫起来。
小家伙,你说,你爹怎么还不来,那家伙,不会坐在龙椅上把咱们娘俩给忘了吧。
还有啊,你能不能别折腾你娘了,在这么折腾下去,你娘亲我可就没多少经历使别的心思了。
这样好不好,我尽力的保住你,你也坚强点,别有事没事折腾我。
心中这样想着,忽然肚子里微微动了一下。
陆明溪有些惊奇,微微蹙了蹙眉头,还不到四个月,这是……胎动吗?
信王府的别院中,赵劭站在窗前忽然打了个喷嚏,清冷的月光洒下,忽然感觉心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他看了看远处,阿溪,是你想我了吗?
合上手中的密报,赵劭敛了敛眉目,依着今日消息的描述,被带回摄政王府的女子就是他的陆明溪不错。
成钰……
玄门,和成钰是有着什么交易?
还是,早早的便是勾结在一起?
成钰暂时没有对陆明溪溪不利,可他抓她又是为了什么?
若是单单只有成钰也就罢了,无非是用来威胁他或者北境军,占一个利字和一个权字。
可若是玄门的人……
赵劭眸中划过一抹忧色,不管是哪样,他都必须尽快将她救出来。
初晨的阳光洒落,但陆明溪丝毫没有起床的意思,又是耗了一会儿,才由丫鬟服侍着洗漱一番,而后用了早饭。
用了早饭,陆明溪觉得有些无聊,便是在院子里逛着。
出不了远门,但在这小院里,她还算是有着绝对的自由。
空气寂静的很,后面两个小丫鬟像是哑巴一样,什么话也不会说。
陆明溪很是乏味,索性唤人拿了一副棋盘来,想要自己跟自己下棋,可拿起棋子落了几个子之后又是觉得无趣。
以前摆棋,是因为明白朝中形势,摆棋解局以求出路,可如今,洛阳朝堂之内的形势,五年过去,怕是大不相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