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配合,不过有个条件。”
嘉成县主顿了顿,
“我要荣贵妃的命。”
温琼听着似是思索,
“荣贵妃啊,你与她有什么仇怨吗?”
嘉成县主笑了笑,理所当然道,
“没什么仇怨,只是她挡了我的路。”
温琼听着微微挑明,点头道,
“好,没问题。”
“你就不考虑一下?”
嘉成县主有些狐疑,杀一个宫里的贵妃,可不是易事,这背后的牵扯,广着呢。
温琼却是轻轻一笑,毫不在意,
“对于我而言,随手的事情而已。”
话这么说着,嘉成县主心中虽是怀疑,可不由得对她又是忌惮了几分。
温琼看着她眸中敛着的神色不由得一笑,
“县主,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嘉成县主问道。
温琼摆弄着棋局,随意道,
“太后该死了。”
嘉成县主微微一顿,
“为什么?”
温琼微微叹了一口气,无奈道,
“因为有人不许陆明溪嫁给裕王。”
有人钻了牛角尖,不许陆明溪嫁人,所以,她就要阻止这件事情。
拆人姻缘,她可没做过这等事情,想来想去,还是让太后帮上一忙的好。
毕竟太后死了,裕王就得守孝期了,至少得两年呢,而或许用不着两个月,陆明溪就不会呆在这里了。
“有人不许陆明溪嫁人?”
嘉成县主疑惑道。
温琼轻声一笑,眸中划过一抹流光,眉梢微挑道,
“我想,县主是听错了重点。”
“可就因为这样,就要太后去死?”
嘉成县主微微皱了皱眉头,为了这颗棋,她可是费了不少功夫,就因为这样就要弃掉,她可不舍得。
温琼笑了笑,
“因着这一颗绝命蛊,县主已经讨到了太多便宜,贪得无厌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这一年以来,靠着这颗蛊虫掉着那太后娘娘的一条残命,她近身伺候,看上去是孝心之举,可实际上捞到多少好处只有她自己知道。
嘉成县主听着,微微顿了顿,
“可太后身上有绝命蛊,若是死了,必然会现出异像来,若是如此,岂不是打草惊蛇?”
夜司的奇人异士不少,一国太后也不是什么小事,若是死成那个模样,纵使皇帝不会声张,但也总会派人去查。
这些年她帮她们隐在这里暗自活动,可不是因为她的能耐真能只手遮天,而是皇帝并未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也没差人查过。
一旦夜司出马,彻查此事,就算做的再怎么谨慎,也总会惹来麻烦。
而且是不小的麻烦。
她的棋局还未布置好,若是皇帝此时盯上这件事,可就不好了。
“放心,这件事情我早就想好了。”
温琼笑着拿出一个瓷瓶来,放到了嘉成县主的对面,
“我们养蛊人养蛊,总会留下一只母蛊,你将这只母蛊放到太后的身上,它自然会将太后体内的子蛊引出来,届时绝命蛊一解,便是大罗神仙也吊不住太后那一口气,身体会从内脏开始腐烂,外貌上并不会改变太多,想要将宫中的人糊弄过去,也就不是难事了。”
只要不让皇帝察觉到异像,便不会让夜司的人来查,只要别惊动夜司那些人.......
哦不,是除了夜司之外还有一个人。
温琼想着,嘴角微微弯上一抹笑意,她怎么险些忘了她呢......
嘉成县主拿起那只瓷瓶,抬眸看向温琼,
“我可是听乌拉说,养一只母蛊可是比养上千只子蛊都要耗费心血,没想到,姑娘竟是这么大的手笔。”
“没办法。”
温琼摇了摇头,微微叹了一口气,
“毕竟他的要求,我是一定要做到的。”
他的要求,嘉成县主微微挑了挑眉梢,似是想要在试探几分。
他.....是谁?
不想要陆明溪嫁人,是因为安定侯府的牵扯,还是别的什么.....
因为温琼的语气太过暧昧,不由得让嘉成县主多想了几分。
嘉成县主有些想不明白,总感觉这样的人.......总不会有什么恶俗的三角恋关系。
温琼暗自将嘉成县主细微的表情变化给收到眼底,微微弯了弯嘴角,但并不说透,藏一半露一半才有意思嘛。
“好啦,我今日的目的也达到了,这件事情,还请县主尽快去办,我会暂时住在盛京,有需要的时候,会与你联系。”
她说着,便是消失在了原地,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快的几乎让人以为那只是错觉。
嘉成县主喉咙里的话还未说出来,可人便是已经不见了,她拿着手中的瓷瓶,微微蹙起了眉头。
这个女子,给人的感觉太过于危险,而她,并不喜欢这种危险的事物。
而她背后的人,与陆明溪又是有着什么牵扯呢?
马车在路上缓缓的前行着,马车内的一番交谈甚至连马夫都没有察觉到,雪落了一地,将所有的痕迹尽数淹灭,唯有屋顶上那一闪而逝的白影,在月光下,一不小心留在了更夫的眼中。
盛京已经是偏南方了,鲜少有时候下这么大的雪,而像是今年这样,整个年关都在下雪的,更是不多见。
屋里的地龙烧着,陆明溪依旧要守着炭盆看卷宗,嗯,是了,炭盆里还扔着两个红薯,而旁边的檀木桌旁,还有着一麻袋。
炭火噼里啪啦的燃着,火盆里的红薯被烧得流出焦糖,香气弥漫在空气之中,琉画微微咽了口口水,伸着爪子向着炭火上的红薯伸去。
啪的一声,戒尺打在了她的手上,陆明溪微微抬了抬眸子。
琉画抬眸看向陆明溪,一副哀怨的神色,尾音拖得很长,
“小姐……”
陆明溪斜睨了她一眼,
“用手拿,不嫌烫?”
她这句话话音一落,便见琉画的一脸哀怨顿时换成了欢喜,拿起桌旁铲碳的小手夹便是勾出一个红薯来,欢快道,
“谢谢小姐。”
她还以为小姐不许她吃呢。
红薯一掰两半,香气四溢,琉画吃的很是欢喜,陆明溪斜睨了她一眼,心中腹诽,一上午烤了十一个红薯,她吃了一个,炭盆里还有一个,而毫无疑问……有九个都进了这小丫头的肚子里。
这红薯个头大得很,一个得一斤半,这小丫头,不嫌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