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四听着险些一口血将自己给憋死,不用说,一定是他更惨!
怎么忘了,她如今的身份,是裕王未过门的王妃!
“所以,我们现在可以好好聊聊了吗?”
陆明溪慢悠悠的说道。
余老四看向她,正色道,
“陆姑娘,你要知道,我是个有职业操守的暗卫!”
他是皇帝的人,就算是当初在裕王手底下做过事,那也是皇帝的命令。
如今皇帝对裕王的态度不明,一定程度上,他们是站在对立面的!
所以,他管她怎样威逼,他都是不可能背叛皇帝的!
“我又没让你对皇帝不利。”
陆明溪说道,
“我只是想要问一下两年前,昭宁公主难产而死的事情,还有太后生病的事情。
皇宫安危,除了禁军,也是有一半你们的责任吧,这件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她问的理所应当,不觉间,余老四也是顺着思索开来。
“昭宁公主难产一事?”
那事儿已经过去两年了,裴贵妃吃斋念佛,也没几个人提起了。
余老四听着表情有些微妙,微微蹙了蹙眉头,
“你问这个做什么?”
陆明溪看向他,转了转话锋道,
“还记得清凉寺那些人还有荆州为祸的那件事吗?”
余老四听着点了点头,自然是记得,荆州谢氏一家做大却是背后有人操纵沦为棋子,他们还险些把命交代在那里,自然是记忆深刻。
陆明溪道,
“不瞒你说,昭宁公主死的蹊跷,我怀疑,许是跟那些人有关。”
余老四听着当即摇头反驳,
“怎么可能!”
这件事情是内里弯弯绕绕不少,可绝对不可能与那些人有关。
“我在太后的体内发现了绝命蛊。”
陆明溪语不惊人死不休,很是坦然的将这句话丢了出来。
“什么?!”
余老四眸子蓦地瞪大,
“这怎么可能?”
绝命蛊,那可是蛊门的东西,他们又不是瞎子和废物,怎么可能让那些东西混进皇宫?
更何况,那些人,不是被拔除了吗?
陆明溪斜昵了他一眼,
“拔除?荆州一案的后续虽然断了,可当初在荆州的几番接应和你郭先生透露的话,你该还记得吧。”
那郭先生说,若非是一个个只顾着内斗邀功,冷眼看着,他的大计早就成了。
余老四缓慢的抬头,看向陆明溪,慢吞吞道,
“你的意思是说,那些人,还没有灭完甚至混入了皇宫?”
“没灭完是一回事,至于有没有混进皇宫,这倒是要看你们了。”
“不可能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闯进来。”
余老四对于这一点很是笃定。
“你确定?”
陆明溪却是表示怀疑。
余老四听着点了点头,坦然道,
“皇宫的布防最是严密,每两个时辰便会换防一次,四处也有夜司的人盯着,你应该知道你身旁的穆清,他已经很强了,你可以尝试让他暗闯一下,不等到玄武门,便是会被射杀在廊道里。”
皇宫里住着皇帝,所以是最不能马虎的地方,城墙布防,都是最严密的,就算是武功再怎么高的高手,就算是上天遁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至少,就算是夜司里实力最强的杀手,若无军令,一样会被拦在外面。
禁军之中,精锐虽无如穆清一般绝对的高手,可受过的训练也绝不马虎,大楚的弓弩营,黑甲卫,也是赫赫有名的。
陆明溪叹了一声,
“若如此,那便是混进来的来。”
余老四微微蹙了蹙眉头,
“混进来,似乎也不太可能啊.......”
“可太后的身体里,的确是有绝命蛊。”
陆明溪又道。
这一点,是事实。
陆明溪道,
“若你不信,让夏冰去给太后探一探脉,看看是不是有不正常。”
太医院的太医都是医者,自然看不出来,可夜司的夏冰不一样,他最擅长毒术杀人,对于蛊虫也有研究,若他去,一定能发现什么。
余老四沉默了,可他不相信有人能够混进来,可依旧是艰难道,
“我明日让夏冰去探一探。”
这样瞒着皇帝的行动,其实是大罪,可莫名的,余老四信陆明溪。
况且,在这种事情上,也容不得马虎。
陆明溪抬了抬眸子,忽然看向他道,
“你说不能混进来,可若是后宫亲贵呢?”
余老四听着蓦然抬眸,
“你怀疑谁?”
陆明溪嗤笑一声,
“看来,你知道的,比我知道的要多得多。”
“.........”
余老四慢吞吞的把话给咽了回去,
“陆姑娘,你这样不好。”
怎么一句半句的,都在给人套话呢?
陆明溪却是斜昵了他一眼,
“别废话,该说的赶紧说。”
余老四咽了咽口水,缩着脖子呆了许久,终是屈服在了陆明溪的淫威之下,
“我是怀疑过,只是后来陛下讲事情压了下来,所以......”
他越说声音越小,陆明溪却是笑了笑,
“看来,我们可以从最开始开始说,昭宁公主之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余老四看了看陆明溪,很是为难,
“陆姑娘,我是夜司暗卫.......”
夜司暗卫,皇帝手里的一把刀,你这么逼问一把刀,合适吗?
而且,还要老老实实的交代。
陆明溪放在他死穴上的手微微一按,一股真气当即顺着穴位钻到了他的筋脉之中。
余老四面色当即一变,筋脉内的真气乱窜,四肢百骸,涨裂般的疼。
“我觉得,很合适。”
陆明溪轻笑着道。
逼供暗卫吗,旁人或许没有法子,可她却是熟悉的很。
余老四捂着心口,看着面色带笑的陆明溪,方才意识到。
陆明溪虽然说话不甚强硬,甚至给人一种软绵绵的错觉,可实际上,她并非良善之人,手腕之狠,恩威并施。
“我知道你们夜司暗卫硬气,可这件事,也不是与皇帝作对,而是为了为南楚扫平障碍,拔除祸患,我这样多此一举,也是为了你们的朝庭,你这样墨守成规,忍着剧痛,有意义吗?”
陆明溪缓缓的声音传来,余老四满脸冷汗,终于,一刻之后,他的精神开始涣散,撑不住了。
“我说。”
他大口的喘着气,陆明溪缓缓的撤了内力。
夜风习习,天空之中又是开始飘起了雪花,余老四半跪在地上,一字一句的交代着,
“昭宁公主之死,的确有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