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大伯?”
两人带着同款疑问脸,安定侯从外面回来很正常,只是俩人怎么一块出去了?
陆明泽开口问道,
“爹,你跟我娘这是去哪儿了?”
看着两人的疑问脸,安定侯笑了笑,开口道,
“皇上念东宁郡王在外多年,一直不得回京,此次又正逢太后大寿,祖孙相聚,皇上感念天伦,便是给东宁郡王赐了府邸,让他们在盛京住着,我跟你娘亲方才是贺东宁郡王乔迁之喜去了。”
陆明溪听着挑眉,
“东宁郡王乔迁?那看来此次皇上是想要留下东宁郡王?”
安定侯笑了笑,不置可否,
“东宁郡王在外多年,毕竟也是太后的嫡亲孙儿,陛下亲侄,太后年事已高,自是想要共享天伦。”
可陆明溪却是感觉不对劲,都过了将近十七年了,一个常年在外的郡王,却是忽然被召了回来,这种事情历史上不是没有,只不过除了郡王谋反便是君王灭杀,共享天伦的倒是没见过。
最是无情帝王家,父子相杀、兄弟阋墙都是常事,更何况叔侄?还说什么共享天伦?
陆明溪看向安定侯,一脸疑惑,
“大伯跟东宁郡王也有交情吗?”
一个手握重兵的将臣,与郡王交好,这可不是什么好事。纵使那个郡王只是个手无实权的宗亲。
安定侯笑了笑,
“也不算有交情,就是之前与魏军交战时,东宁临近玉霞关战场,而后军押送军粮时又出了意外,东宁郡王恰好帮了一把。”
“若非他出手相助,这次大军也不会那么顺利的渡过崇堰天险,夺回玉霞关。”
这次安定侯是在战场上立功,两军停战之后才回京的,这点她早知道,只是不知,这里面也有东宁郡王的手笔,若是如此,那也便说通了皇帝为何召他回京,恐怕太后寿辰不过是个幌子,战场立功才是真的。
这句话她倒是没说出来,便听见安定侯夫人问,
“方才你们两个在闹什么,说什么不告诉我?”
陆明泽对陆明溪使个了眼色,为了明天的戏法,陆明溪笑的极乖,走上前去,抱着安定侯夫人撒娇,
“没什么,我跟二哥闹着玩那。”
安定侯夫人显得有些不相信,
“真的?”
两人点头如捣蒜,眸中满是真诚。
安定侯夫人有些狐疑,只道是小孩子贪玩,倒也没继续追问下去,只是开口道,
“七日后万佛节,你们两个这几天也别瞎跑,沐浴斋戒,陪我去寺里住几天。”
“啊?拜佛?”
两人异口同声,陆明泽满身心都是抗拒,连连后退,
“娘,先生说了,怪力乱神不可取也,你何时也信这些了?”
沐浴可以,斋戒是万万不行的,这若是让他去寺庙里带上个几天,他还不得直接坐地飞升,常伴佛祖左右?
人间美妙,他还想多留两年。
陆明溪对于陆明泽这些话深表赞同,寺庙里住上几天,天天吃素,绝对会死人!
安定侯夫人可不理会两人的抗议,径直道,
“你爹和你三叔天天都在战场上,过两年你也是要去军营的,怎么能不去?还有三丫头,前段日子高烧不退那么久,还不是我在清凉寺给你请的护身符?正好过几天去还愿。”
陆明泽听着呆了,
“什么?我也要去军营?娘,你在说笑吧!”
安定侯夫人瞪了他一眼,
“谁跟你说笑,安定侯府世代武将世家,你若是跟定北侯家的那小子一般上进考取功名也就罢了,可你又偏偏是个诗书不通的,过两年若是不去军营,难道还想在盛京做个无用纨绔不成?”
她说着,忽然一顿,看向陆明溪,
“三丫头,我之前给你的那个玉佩呢?”
她这么一问,陆明溪一怔,玉佩...好像那天在山寨的时候丢了。
她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
安定侯夫人瞪了她一眼,
“怎么能丢呢?那可是我从清凉寺给你请来的平安符,你这死丫头。”
“还好我那有多余的,待会儿跟我来再拿一个。”
陆明溪低了低头,一副受教的模样,
“好。”
吃过了晚饭,陆明溪瘫在床上,拿着安定侯夫人给的那枚浅碧色玉环,微微吐出一口气来,之前那枚还没找到,这倒是又来了一枚。
只是这两天顾昀也没来信,是没有找到吗?不会被那群黑衣卫给捡到了吧。
陆明溪把被子给扯了过来盖住了整张脸,如果是那样的话,真的是太糟糕了!
不过她依然心中存着侥幸,一个闺阁女子的护身符而已,清凉寺多的是,就算是被捡到了,应该也不会有人查到这里吧。
................
暗室之中,一个布衣中年男子坐在桌子旁,而他的对面,坐着一个黑衣男子,身板劲挺,武功不俗。
那布衣男子一边用手指敲打着桌面,一边开口道,
“孙旭的事,还是有人在暗中查着,这个祁连玉,不好对付。”
对面的黑衣男子皱眉,
“孙旭的事不是做的很干净?大理寺那边不是已经结案了?”
布衣男子颔首,眸中划过一缕幽光,
“这才是棘手的地方,那太子以同窗仇杀结案,但祁连玉却是没有放弃,暗自追查,两人一明一暗,还有夜司插手,逼得我们不得不退。”
黑衣男子揉了揉眉头,
“前几日翻云山那边也暴露了,有两波人潜入了翻云寨,一波人应该是漏掉的那三个山匪,没见到面,但是把那群山匪全都给救走了。”
“而另一波,武功极高,十三个暗卫摆阵,却是尽数被诛杀,我怀疑是夜司的人,只能当场撤离。”
“或许这个南楚太子,并不是一个只知道花天酒地的荒唐纨绔。”
“我后来又派人会翻云山看过,我们撤离之后几天,他们也探着回去了,继续住着,并没有异动。”
“这半月来我在翻云山上查探,我们之前的密道,也有了变化,或许这群山匪在这里住了几年,有什么发现。”
“但如今时机不对,我也不敢贸然下手。”
那布衣中年男子微微沉吟,
“如此看来,那些救走那群山匪的人,必然是漏掉的山贼无疑了,他们在哪儿住了七八年,熟悉翻云山地形,若是潜藏着逃出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翻云山这个据点我们荒废了数十年,有土匪上山也不是不合情理。”
他微微吸了一口气,看向那黑衣男子,声音中微微压抑怒气,
“只是你们此次为什么出了这么大的纰漏?竟然还会将人漏下!”
“兹事体大,你们血屠部竟是如此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