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杀星虽然暗淡蒙尘,还未显现出来,可依旧是在向着那条道路前行。
最主要的,还是那个未知的异数.........
上智微微闭了闭眸子,这颗异星的走向,很有可能在不久的将来,搅乱南楚局势。
群雄并起,七杀贪狼已然现身,并非盛世之兆。
可这天下紫薇帝星却是又只余一个……
如今,他只希望,这个异数,能够站在帝星的一边,只有这样,才是一统之势,而非乱世之兆。
圆月高挂着,陆明溪趁着琉画睡去,足尖微点,上了芙蓉阁的房顶。
陆明溪原先这幅身子看着健康,可内里的经脉却是实在错乱的很,大半年的时间,她也不过是将轻功给捡了起来,而至于内力,实在是稀薄的可怜,就算是有着赵劭送来的那么多补品,依旧没能起上太大的作用。
看着天空之中的月亮,陆明溪微微叹出一口气,捡回一条命,已然是她的幸运,哪儿还能奢望能够恢复以前的身手?
只是,今日听上智那老神棍说,这刚刚平稳不到三十年的天下,又是隐隐有陷入逆乱之势。
以常理来说,两国新建,又是有着近二十年的休养生息,那一方都是兵强马壮,百姓安乐,又岂会陷入逆乱?
所以,她第一时间想到了那些人。
上智大师说她是异数,可能会改变这天下运势,可陆明溪不以为然,自重生以来,她又没有刻意插手朝政,参与政权更迭,异数,真的会是她吗?
还是,那所谓的异数,根本就是那些一直在中原大地挑起祸端的黑衣卫?那些所谓的前晋余孽?
陆明溪更加倾向于后者。
若是没有他们刻意搅局,五年前的水患,十五年前的军粮,还有最近的几番起事……这都足以说明,他们的根基之深。
脑海中忽然回荡起当初郭先生所说,五万精兵,或许在盛世无法成事,可若是天下大乱,足以成就一番事业。
难道……他们真的有能够让天下陷入逆乱的实力?
陆明溪将自己所知道的一点一滴的串了起来。
十五年前便是有实力左右后方军粮,那再往前的夺嫡之争呢?又是否有着他们的插手?
半年前被拔除的朝中蛀虫,清凉寺的余孽,在朝经营如此庞大的势力,甚至一度让皇帝犹豫,若是没有祁连玉和赵劭的出手,再有个十几年下去……
那后果,将会是不可预计的!
陆明溪骤然抬起眸子,鸦羽似的长睫微颤,不止南楚,还有北魏啊。
当初邙山脚下,他们派人前来刺杀……整个北境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军队编制严丝合缝,他们是怎么混进来的?
而在她与成钰争斗的这些年里,又错过了多少关于这些人的手笔?
陆明溪抬手按了按额角,眉头紧锁着。
文人,死士,嘴牢的套不出半点消息,这背后的组织,当真是隐秘的很!
上智那老神棍说她是异数到是胸有成竹,可一说起这些人,他却是看不出一点异样。
批命……陆明溪眸中掠过一抹沉思,若是那老神棍能看出她的命数,若是将那郭先生还有之前捉到的那杀手,带到他的面前去,让他从星命来看,能否会有线索?
心中正在思索,可身后微弱的动静传来,打断了她的沉思。
处于沉思中的人,肢体的动作永远要比脑中的思索要快,陆明溪下意识的攻击。
可于此同时,赵劭却是正要在她身旁坐下,出声道,
“在想什么呢?”
思绪回拢,陆明溪一瞬之间反应过来,可要收手却是来不及了
刚刚准备在她身旁坐下的赵劭看着也是一惊,不过好在他的武功要比陆明溪强着很多,再加上近距离间男女天生的力气差距,他很轻易的便是接下了陆明溪的这一击。
只是……陆明溪用的是巧劲,戳的是人的死穴,中途转换方向,惯性却是停不下来,径直撞到了他的怀里。
额头正好装在他胸膛上,陆明溪揉了揉脑袋,怎么跟撞了墙一样?
怀中的柔软,也是让赵劭微微愣神,看着她揉脑门的动作,不禁轻轻一笑,
“你在想什么,怎么这么冒失?”
刚才那股忽然冒出来的凛冽之气,他自然是感受到了,可她收的也很快,身手比之前多了几分实在的内劲,只是,她似乎还没有掌控好这股内息。
“冒失?”
陆明溪似乎很是不满意他这句话,
“我那分明是怕伤到你,所以才急急收力的,要不然,你以为你真能这么容易的接下我这一招?”
赵劭听着挑眉,却是不认同了,
“你认穴的确极准,交手时的应变能力也很强,可内劲却是极为微弱,我要接下来,似乎也没那么难吧。”
“似乎?”
陆明溪扬了扬眉头,
“那你试试是不是真的这么容易!”
她是失了内力,这具身体经脉不足难以重拾,可拳脚功夫练起来却是没那么难,再加上她那些融入骨子里的本能,对付几十个普通死士是没什么问题。
而赵劭于她而言,顶多算是一个有些武学天分的富贵子弟而已,一直藏着敛着,都没真正的动过几次手,能强到哪里去?
她说着,便是化掌为拳,直直冲着他门面而去。
赵劭急急向后躲去,陆明溪却是再次变换了步法,从身侧进攻,长腿横扫,断了他的退路。
赵劭迎了上去,电光火石之间,两人便是过了十几招。
两人都没有用任何武器,赤手空拳的打斗着,虽然男女力气有着天生的差异,可不得不承认,陆明溪的技巧性极强,很完美的弥补了这一点。
她速度很快,应变能力极强,而且深谙以柔克刚的道理,每当他的攻击袭来,总能让她借力挡回来,增加她的力量。
而每一下次他想要施力困住她,亦是让她如水中游鱼一般灵巧逃脱。
当陆明溪右手的食指捏在了他的脖子上,两人同时顿住了动作。
“怎么样,现在还觉得容易吗?”
她扬眸一笑,眉宇之间神采飞扬。
赵劭却是摸了摸鼻子,嘴硬道,
“那是因为我怕伤到你。”
她的手臂伤的那么严重,现在才不过两个月,谁知道好没好?否则,制住她还不是容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