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一个烂赌鬼摒弃赌博人生,恐怕也只有身为父亲才能下这个决心了!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麻香对芭珠两种截然不同的感情了,她很矛盾,可以说是爱恨交织,爱的一面是把芭珠带大,不让她沾染蛊术只让她打打下手,毕竟学邪术会把一个人给毁了,麻香不想芭珠走她的老路,恨的一面是毒打芭珠,她把对杜勇的恨全都发泄到芭珠身上了。
杜勇吁了口气说:“麻香,等我们跟女儿团聚了,我帮你一起找达久,以我杜勇的人脉我相信并不难打听,别忘了我也是个苗人!”
麻香的眼里闪出了晶莹的泪光,她看着杜勇脸上露出了笑容,展开的手渐渐放了下来,就在这时我注意到阿赞力的手上有小动作,我意识到了什么,大喊:“小心!”
可惜还是太晚了,阿赞力手腕一抖,冷光一闪,嗖的一声,麻香背对着阿赞力,根本就反应不过来,眨眼之间她的背部就中了什么暗器,这暗器就像一片树叶,是钢制的,在月光下都在反光,麻香的伤口顿时流出了黑血来。
我骂道:“卑鄙无耻,利用不了麻香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黄伟民说:“阿辉,别忘了他就是这样的人,上次狗急爬墙,这次狗急跳墙,狗的本性如此。”
麻香表情痛苦,脸色发白,站不稳踉跄了下,杜勇迎上去扶了她一把,咬牙切齿的瞪着阿赞力。
麻香虚弱道:“我没事勇哥,只不过这暗器上有剧毒,发作的很快,幸好不深,没有伤到内脏,但阻断经脉了,快、快扶我到边上去,我要招蛊虫解毒......。”
杜勇横抱起麻香跑回车里,阿赞鲁迪见动手了就匆匆跑了过来,他跟阿赞力打了个照面,彼此上下打量着对方。
阿赞鲁迪用泰语说总算见到本人了,一直听尸油鬼王古路柴说他的上一任助手在澳门,阿赞力听得懂泰语,有些不明所以问阿赞鲁迪是谁,阿赞鲁迪说是尸油鬼王古路柴的助手,阿赞力吃了一惊,冷笑说:“没想到还碰到了我的接班人。”
我这才想起阿赞力和阿赞鲁迪是师出同门的,阿赞鲁迪说过,尸油鬼王古路柴一共有三任助手,第一任是隐藏缅甸山区修法的阿赞纳托,第二任就是澳门的阿赞力,第三人则是阿赞鲁迪了,按照中国人的说法阿赞鲁迪和阿赞力算是师兄弟了,阿赞力是二师兄,没想到两人在这种情况下碰头了。
阿赞鲁迪郑重的告诉阿赞力,说这阴料宝藏实际上是尸油鬼王古路柴要的,我们这是要把阴料宝藏送到芭提雅给尸油鬼王古路柴,要是识相最好不要插手,否则尸油鬼王古路柴知道了不会放过他。
阿赞力皱了下眉头,看向了我说:“阿赞古路柴也来了泰国?”
我没吭声,阿赞鲁迪这是想用尸油鬼王古路柴的名头吓退阿赞力,能不打固然是好,就看阿赞力会不会顾忌尸油鬼王古路柴了。
阿赞力的表情就像便秘了似的,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咬牙切齿,忽然他舒展了眉头哈哈大笑说:“你们少用这种方式吓唬我,我要的是你们的人头,又不是要阴料宝藏。”
说着他就朝我身上的纹身瞟了眼,说:“我看你是被迫的吧?”
阿赞力能看出来并不奇怪,我说:“是不是被迫的跟你没关系,既然你也当过尸油鬼王古路柴的助手,就应该知道他有多厉害,识相的赶紧退开!”
阿赞力哈哈笑道:“可能你有点误会了,我是当过阿赞古路柴的助手没错,但我只是为了学法赚钱,我跟他可没什么感情,老弟,不要以为阿赞师傅跟国内的门派似的,讲什么尊师重道,讲什么礼法,我们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离开了阿赞古路柴的门下,我就跟他毫无瓜葛了,真当我会被吓唬到?今天你的人头我是取定了!”
阿赞鲁迪虽然听不懂阿赞力在说什么,但显然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了结果了,只见阿赞鲁迪站到了我面前,竟然用中文简单的说了两个字:“离开!”
看样子阿赞鲁迪跟我们混得多了也学了点中文。
阿赞峰看了阿赞鲁迪一眼,阿赞鲁迪微微颔首,阿赞峰立即招呼我们后退,这是要让阿赞鲁迪跟阿赞力这对名义上的师兄弟对决了,想想也能理解,两人师出同门,手法大多相同,斗起法来能知己知彼,确实比阿赞峰跟阿赞力斗法要好多了。
我们回到车边,只见杜勇正在小心翼翼的拔暗器,麻香汗如雨下,气色晦暗,十分虚弱。
我担心道:“麻香怎么样?”
杜勇皱眉说:“不是太好,这暗器上的毒本来并不复杂,麻香说只是一种植物毒素,很容易解开的,但麻香常年炼蛊体内有蛊毒,这毒综合了蛊毒变成了一种新的毒素,情况变的复杂了。”
说话间杜勇已经拔出了暗器,麻香痛苦的呻、吟了一声,伤口的黑血大量渗出,麻香赶紧颤抖的递来一个打开的竹筒,只见里面的虫子已经爬出来了,就像鼻涕似的挂在竹筒边沿上,黏糊糊的很恶心,头上还有两根短短触角,也不知道是什么虫子,看着很像一只没有壳的蜗牛。
杜勇小心翼翼的捏起这条虫子放在麻香的伤口处,只见这虫子立即开始吸收黑血,身子一点点膨胀起来,从条状的身体一下变成了球状身体。
“这是什么蛊虫?”我好奇道。
“吸血蛞蝓,是炼蛊之人必备的治疗蛊虫,就是汉人俗称的鼻涕虫。”杜勇顿了顿说:“蛞蝓把黑血都吸出来没这么快,我要看着麻香不能开车了,你来开。”
杜勇抱起麻香坐到了副驾驶去,黄伟民和阿赞峰爬上了车斗,我坐进驾驶室深吸了口气紧紧把着方向盘。
前方阿赞鲁迪和阿赞力两人还站着不动,彼此对视的对方,气氛紧张,应该快要动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