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曾经的大家闺秀,郑婉晴的自由虽然因为李柯的原因而无限放大,但该有的规矩还是不允许她随心所欲的做自己。
听到李柯的话后,郑婉晴俏丽的小脸上顿时露出欣喜,而后询问道:“可以吗?爹爹怕是不会同意的。”
李柯胸有成竹的摆摆手,笑道:“不妨事,等我回去让五叔去你家说一声,想来你爹不会拒绝的。”
开玩笑,如今郑修早已被逼的左右不是人,若他还想重回长安,那就只能仰仗他这个‘少年英才’的女婿能够飞黄腾达。
至于那些郑家的许诺……连李恪都知道不靠谱,他更不会傻得以为自己比吴王还重要。
……
刚过了正午,李柯饱饱的吃过饭后,便被爹娘一起连拖带拽的拉倒了前厅。等待前来拜年的乡邻。
说到底,李家如今真正的主事人是他,所以该有的‘应酬’也同样必不可少。
不过多时,李家的前厅便已经坐满了人,包括王家娘俩也在其中。这些人虽都不是什么达官显贵,但李家依旧拿出了足够的诚意来款待他们。
不为别的,就为了当年李家落魄时,这些乡邻们都曾或多或少的伸出援手接济过他。
关中人心善豪爽,且更是有恩必报。
整整一个下午,在送走了一个又一个拜年的乡亲后,李柯终于长须了口气,瘫在了卧榻上,活了半辈子,终于体会到,原来过年也可以这么累。
本以为这便结束了,然而令他意外的是,杨五叔再次进来禀告,说是有客来访。
李柯揉了揉发酸的膝盖,苦着脸问道:“不是都来过了吗,还有谁会来?”
“不清楚,不过那人倒是颇有礼数,而且还带了拜礼。”
一听有礼,李柯立时来了兴趣,笑道:“即以上门,那便请吧。”
李柯之所以态度转换之快,这倒不光是因为他爱财。还有就是本着来者是客不得罪人的原则。
天知道这人是什么来头,万一怠慢了被人记恨可就不好了。
还是那句话,这长安城里或许什么都缺,但就是不缺大官儿.
……
不多时,一个家仆打扮的中年人,身后带着两个长相彪悍的胡人汉子走了进来,手里还抬着一个朱红色大箱子。
这箱子李柯认识,那是装钱的……而且能装很多钱。
但这人,他却不认识……胡人他更加不认识。
中年人微笑拱手,施礼道:“小的见过李大人。”
“免礼,不知阁下是……?”
李柯点点头,目光依旧看着他身后的那两个胡人,当然……还有他们手中的箱子。
中年人态度恭敬,施礼道:“在下乃是吐蕃国副使耶鲁那,奉我家国师命,前来拜会李大人,贸然造访,还请赎罪。”
“吐蕃国?”
这回李柯更加傻眼了,吐蕃国的国师为何要来拜访他?难道他天资绝纵的美名,都已经传到了遥远的大草原上了?
“正是,我国师大人听说李大人年纪轻轻便已是当朝五品,更是文采斐然。故而特让小人略带薄礼前来拜会。”
直接说想干啥不就行了吗?为啥非要打这官腔呢?
李柯不留痕迹的撇了撇嘴,笑道:“副使这般厚礼,想必不只是拜会吧?还请但说无妨。贵我两国本就交好,若是有用得着本官的地方,在下一定尽力。”
耶鲁那似乎有些跟不上节奏,原地愣了少许。不是说中原人乃是礼仪之邦,都爱假客套吗?怎么这少年却如此直接。
“大人真是快人快语,那在下也就不客气了。实不相瞒,在下今日前来,是想和大人做笔生意。”
闻言,李柯心中一怔,目光顿时变得晶亮起来,笑道:“哦?本官家中倒是有几桩生意上的买卖,却不知副使看上了哪一个?”
耶鲁那倒也直接,笑道:“印刷术。”
果然!这孙子就是为印刷术秘方而来的。
尽管胰子的利润同样相当可观,但李柯还没有自大的认为,一个堂堂的国师会因为钱财来找他这个不入流的五品官谈生意。
至于为什么是印刷术,结果也就显而易见了。
相比于大唐这种拥有千年文化底蕴的强国来说,像吐蕃这种连史册都没有几页的国家,其强弱之分显而易见。
看来这吐蕃国师也是个聪明人啊!
所以聪明人往往看得更远,因为他清楚,一个真正的强国不仅仅是靠武力的征服,还要有足够的底蕴和文化信仰。
然而这些,却正是那些番邦诸国所缺少的。故而,他们需要更多的文字来宣传这个国家的文化信仰。
尤其是吐蕃这种,靠部落联合而存在的国家,更需要文化与底蕴的支撑。只有让国民对这个国家产生信仰,他们才会有归属感,亦或者是使命感。
文字!
千百年来,都是最好的传播途径。
若是吐蕃有了这种快速印刷的方法,那么整个国家将会产生质的飞跃。
试想一下,当那些不入流的吐蕃文字,变成了精神文明和文化底蕴的支柱,那么这个国家离强盛也就不远了。
甚至这些文化还会成为他们侵略别国的手段。
作为一个后世人,李柯当然明白文化入侵的可怕。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得到李世民的欣赏与重视。
……
见李柯不说话,耶鲁那眼中立时露出一抹赞赏,而后连忙道:“当然,我们也不会让大人吃亏的。只要大人愿意将秘方分享与我国,我吐蕃愿以白银十万两,以做报酬!”
呵!好大口气……
对于这些看不到摸不着的报酬,李柯嗤之以鼻孔。还白银十万,就吐蕃那种半数都是矿产奇缺的盐碱地,十万两黄土都不定能挖得出。
当然,若此时来得是倭国,那李柯倒是相信,毕竟那地方可到处都是银矿啊……若是哪天能弄回来点儿,可就发财了。
收回臆想,李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报酬的方面倒是好商量,只是这……”
“大人但说无妨。”
“副使有所不知,这秘方虽是出自我手,但印书的生意却不是只有我一家。而且,我不过也是占个分子钱而已。”
“哦?却不知是哪家?”
这下耶鲁那倒是真不知道了,看来是来之前的准备工作没有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