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下了圣旨,你要出征?”南宫亦竹脑子里倏地出现早上预见的画面,可那情形,似乎不是在打仗。
“不一定。”聂禁衔淡然回道,语气听不出情绪。
这场仗,他确实不知该不该去,去与不去的后果,都会让他不爽。
南宫亦竹狐疑地盯了聂禁衔一会儿,这货魅力太足,出去打个仗不会再带些个孤女回来吧?
不行,男人一瞧见孤苦无依的女子就心软,这家伙还有些中二病,要是跟一帮子男人去打仗,指不定哪天就厮混到花楼去了!
“如果你出征,能带上我吗?”南宫亦竹问得认真,聂禁衔却没忍住笑了出来。
他笑,并非是因为南宫亦竹说带上她的话,而是她幻想他去花楼的事。
聂禁衔思量了一会儿,决定把他能听见她心里话的事告诉她。
西野国的事,指不定会往哪方面发展,若是这丫头日后碰上危险,她好歹能在心中呼救一番。
聂禁衔拉起南宫亦竹的手,神秘问道:“你能偶尔预知未来,那你知道我能做什么吗?”
南宫亦竹眯缝着眼睛,这家伙果然会技能,藏得真够深,现在才说。
聂禁衔淡然一笑,道:“我不是藏,只是觉得没有说的必要。”
南宫亦竹蓦地睁大眼睛,心里了然。
她早在这之前她就怀疑聂禁衔是不是可以听见她心中所想,如今得到印证,她不但没放心,反而觉得有点儿闹心呢!
这么牛掰的技能,比她那个时有时无的预知能力不知道好多少倍。
南宫亦竹越想越不甘心,几个粉拳擂上聂禁衔胸口,“不公平,换技能换技能!”
聂禁衔抓住南宫亦竹捶打他的手,将她揽进怀里,柔声道:“若是碰上危险不能及时去赌场避难,便在心里大声叫我,懂吗?”
南宫亦竹心间淌过一股暖流,她用鼻子佯嗔着哼哼几声,又甜滋滋地回了声“好”。
可是,南宫亦竹之前可是没少在心里骂聂禁衔,要是他都听见了,那就尴尬了嘛。
于是,南宫亦竹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可以听见我心里话的?”
聂禁衔下一刻便知道这丫头怕他跟她秋后算账!因为她的心里面,可是没少用那超群绝伦的词骂他。
南宫亦竹睁着双无邪善良的大眼睛望着聂禁衔,嘴角是讨好的上翘。
心里头嘛,自然是不能有想法了,现在,她可是被一台人肉窃听器随时监听着。
聂禁衔故作沉思,“让我想想,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是你去风漠那儿盗去宝石受伤那日。”
南宫亦竹回忆了好长时间,也不知道她受伤怎么会激发出聂禁衔的隐藏技能。
聂禁衔现在是怎么看南宫亦竹都觉得好看,遂想逗弄一番,他摆摆手,“不对不对。”
南宫亦竹眉头一皱,噘着嘴问:“那是什么时候?你好好想想啊!”
聂禁衔捧起南宫亦竹的脸,说:“要不,你亲我一下,或许我就会想起来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特么的,敢情这丫是属牛郎哒!
聂禁衔捧着南宫亦竹的手一紧,肃冷问道:“你见过阳气这么旺盛的牛郎吗?”
南宫亦竹:……
哈哈哈哈,一个没注意,就在心里怼了他。
“你这技能能关吗?我没点儿隐私,还怎么愉快地跟你谈恋爱了!”
聂禁衔突然在南宫亦竹薄唇上小鸡啄米似的轻点一下,“你可以日日都想着我,这样就能愉快地恋爱了。”
南宫亦竹嘿嘿笑着垂下脑袋,小声嘟囔,“那不得累死姐啊,她的恋爱目标是雨露均沾哒。”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聂禁衔单手捏起南宫亦竹的下颌将她的小脸抬起来质问。
还想雨露均沾?要不要再给她造对儿翅膀上天?
南宫亦竹看着聂禁衔有收拾人的前兆,忙岔开话题在心里问:你让我去偷宝石,是怕婪帝派你去踏平西野国?因为西陵若烟长得像你前世的未婚妻?
聂禁衔捏了捏南宫亦竹的鼻尖,说:“西野国存在与否无我的关系不大,只是……婪帝此番怕是借着西野国宝石被盗一事,想要支开我,好将你赐婚给婪煜城。”
“什么!”南宫亦竹一骨碌坐到旁边,方才的玩笑脸瞬间严肃起来,她睁圆眼睛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没开玩笑?”
与聂禁衔认真的眼神对了一会儿,南宫亦竹希望破灭。
她颓丧地把预见的未来与西野国宝石被盗一事联系起来,很多之前未能想通的事瞬间清晰无比。
如果聂禁衔不出征,就会发生她预见的事。
可是聂禁衔出征,她就会被婪帝用圣旨塞进花轿抬给婪煜城!
无论怎么选,结果都不是好的!
马车内的气氛僵了一会儿,南宫亦竹拍拍脸吁出一口气,虽说她不是傻白甜,可是,现在这局面也只能放宽心态,走一步看一步了。
“你让西陵若烟送给婪帝的是什么?”南宫亦竹问。
“开凉国玉印。”
“就是一国君主用来在奏折上盖章用的那玩意儿?”
聂禁衔微微点头,“差不多。”
南宫亦竹眼睛顿时发光,一副欲求不满的贪财模样,“那玩意儿不是老值钱了么?”
“在这地方无寻常人敢买卖,所以真要说起来,算不得值钱。”
“哦。”南宫亦竹小表情一收,调侃道:“送那么不值钱的东西给婪帝,你确定他不会气得爆肝直接带着大部队去踏平西野国?”
聂禁衔笑笑,淡然说道:“那东西虽不值钱,但可号令开凉国三军,你觉得价值几许?再说,那老东西,怕还不敢如此造次!”
老东西?不敢造次?
南宫亦竹顿时觉得她跟前这货才是沽婪国正主!
她“啧啧”几声后,用食指戳着聂禁衔的心窝子,在心里说:还说你不想造反。
聂禁衔不羁冷哼一声,“你不愿做王后,我造反有何用?”
南宫亦竹两只腮帮子一鼓,暗戳戳地蜷回指头,“干嘛突然这样,怪不适应的。”
聂禁衔顿了一顿,细细想来,其实他也挺好奇的,为何一直凉薄的他,会真的对一个女子动心成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