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带着她在一座假山跟前止步。
“丫头遂我来,其他人,候在外面。”
轶柔和采凝羞齐声应“是”,楚玉则只是淡淡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
南宫亦竹瞅着山想,大叔肯定不会带着她往假山上撞啊,正猜着这假山的古怪在什么地方,地面就起了震动。
南宫亦竹脚下不稳,正伸手往大假山上靠,却不料突然一个扶空,她就这么下去了。
只能说活该她倒霉,知道有机关也不提前看看就伸手。她要扶的石头可不就在她伸手之时突然从中破开朝两边去了嘛,而进去就是向下延伸去的石台阶。
如此的环境,就问你她不滚下去谁滚?
“哎哟喂!”
南宫亦竹吃痛地爬起来,现在是胳膊腿屁股背,哪哪都在疼,两只爪子都不知道该先安抚哪块摔伤的肉了!
大叔瞧着南宫亦竹滚下去了,脸上尴尬了一瞬,怕是在想这二愣子是不是南宫将军用他亲闺女换来的山野女娃。
好在,之前调查了她的过往,确实是南宫将军抱回的孩子。
就在南宫亦竹爬起来时,大叔也快步跑到了她跟前。
“摔疼没?”
“大叔,这坡度,要不你滚一个试试?”
大叔一皱眉,随即又笑了。
他拍了拍手,又不知道是触动了什么机关,这地洞中突然亮起了烛灯。
少说两百盏,愣是将这暗无天日的地洞照得透亮。
蛛丝、苔藓、爬虫,都在洞里齐聚一堂。
加上这潮湿陈腐的气味,这地儿,怕是年岁不小。
大叔随手从墙边取下一盏,领着她往一条甬道走去。
哎嘛,这道上凉风嗖嗖的,气氛阴森,南宫亦竹这半夜上惯梁的货都觉得怪吓人。
可大叔浑身镇静,像走星光大道那般,身姿挺拔,昂首扩胸的。
约莫走了一刻钟,他俩从一处假山步出,四周已近全黑。
南宫亦竹四下一瞧,嘿,这地方,不是婪王宫的后花园么?
原身小时候,经常在此处玩耍,所以南宫亦竹才会一眼就认出这儿。
可是,大叔的别院为什么会通向宫里?
婪帝婪后向来心细入微,甬道年代又久,每年都会有人打扫此处,不可能没人发现假山有端倪啊。
除非,大叔在宫里有人。
“大叔,这是宫里吧?”南宫亦竹试探地问。
“此条密道,正是当年甯王后与南宫那厮暗通时所造。”
南宫将军?暗通?
南宫亦竹蓦地望向假山,顺着地底一路望去。
我滴个乖乖,她是说大叔的别院怎么会有种眼熟的感觉哟,敢情那儿是南宫府?
原身自小在宫里长大,看惯了豪华小楼小廊子什么的,所以对于南宫府那些建筑是根本没兴趣,她从住进去到掉河里嗝屁,原身都没把南宫府走遍。
她穿过来后又几乎都住在战王府,所以她也没能把南宫府走遍。
“大叔,你逗我呢?义母大人贤德淑良,怎会与爹爹暗通?”南宫亦竹故作嗔怪地发问。
大叔神色一凛,低沉的嗓子哼了一声,“她贤良淑德还能让自己亲闺女害得那般收场?”
呃……
南宫亦竹突然反应过来,她将计就计调换酒盅引轶柔失身那晚,甯王后也是知道那事的。
呵,看来轶柔弑母的缘由找到了呢!
南宫亦竹吁出一口气,似有些感叹,伪善的假面撕破,露出来的果然是恶心的真面貌。
为了得到凰女,自己亲生闺女,不过是可以随手抛弃的人。
坐拥皇权之人,倒是丑陋得很!
啊呸,她感叹个屁,那晚上轶柔要害的可是她。
“大叔,你带我来这,是要如何证明自己的身份呢?”
“你在宫里长大,一定知道内侍司总管是谁吧?”
南宫亦竹是真不知道哇,原身记忆里除了一堆美男,其他求事必须的一问三不知。
“不知道。”
“我相信你有办法让那老东西开口。”
两人说话时,大叔已经带着她避开好几拨宫婢奴子和侍卫,来到了内侍司门口。
这点儿进去,虽然有点儿不太合适,但既然便宜老子带她来了,就去喽!
南宫亦竹有郡主身份做挡,还没到门口奴子就迎了上来。
那奸细嗓子一出,南宫亦竹愣是抖了三抖,这么震撼人心的嗓子,不抖才怪。
“奴才见过南宫郡主,郡主这点儿怎到咱内务司来了?可是需要派人去洒扫宅子?”
这澎湃的工作激情,跟打鸡血似的。
南宫亦竹身子后斜了至少十五度,手指头使劲按着耳蜗,“我找你们鲁总管。”
“好勒,请郡主随奴才来。”
南宫亦竹量着内务司鲁总管,总觉得违和感不要太强。
这嘎吱嘎吱摇的躺椅;这琉璃碗装的水果;还有这盅里的酒水和他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盹堪称绝配!
这位传闻中可以证明大叔是她便宜老子的鲁总管,日子不要太潇洒。
连南宫亦竹都不免跟着打了个哈欠,就差中毒性地伸懒腰了。
“鲁鲁总管?南宫郡主来了。”奴子推了推鲁鲁总管的肩,但又不敢太用劲推他的顶头上司。
奴子又推了几下,鲁总管还真是管紧,他丫的还悠哉悠哉地打盹呢!
等这小奴子这花楼娘们讨好采花大爷的推法,推到明儿个青天白日这大爷怕也醒不过来。
她拎起奴子扔到一边,“你过去,让我来。”
奴子被扔到地上,悻悻地爬起来不敢吱声,比起他的顶头上司,他更怕这个万恶的外姓郡主。
南宫亦竹连小黑手都懒得出了,径直走到摇椅后面。
一脚,将摇椅踹了个底朝天。
躺上面打盹的鲁总管自然是四肢伸展被卡在了里面,这哈拉着四肢叫唤的样子,活像王八成了精。
“哎哟喂,奴家的老腰!”
南宫亦竹浑身一凛,耳朵顿时像极了被电钻钻了,一个没忍住,又补了一脚。
“哎呀呀,腰要断啦!”
被南宫亦竹扔一旁的奴子吓得脸色铁青,哆嗦着爬到翻个的摇椅跟前,怎料自个儿阴胜阳衰,他一个人扶不动摇椅。
鲁总管瞧着身旁来了人,忙大斥,“你个死奴才,还不赶紧找人来把爷爷我弄出来。”
南宫亦竹无奈摇头,男人要没了老二,果然就是废物,还敢称爷爷,叫奶奶都嫌你丫阴气太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