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秦风愣了一下,看着我的眼神忽然有点疑惑,“你真的不知道?难道你二叔什么也没告诉你?”
“啊?我二叔?告诉我什么?”
我忽然觉得秦风话里有话,好像想说什么,但是又给咽了回去。
等了一会,秦风才淡淡地说:“你应该看到那些尸体了吧,那些都是宋家的送葬队伍,但是在进来之后,碰见了那条鬼头,所以最后....”
秦风说的宋家,也是汉陇十三门中的一门,当年宋家家底雄厚,属于十三门中排的进前五的家族。而且当年宋家的老太爷宋世堂,堪称雄踞河南的大瓢把子,而且和我爷爷关系极好,江宋两家算得上是世家。
但是四十年前,宋家忽然一夜之间没落,没有人知道原因。宋家在各地的数十个堂口,忽然之间崩溃,连祖宅也被其他家族或买或抢的分占。从那之后,宋家只剩下一个名分,但是至于宋家的人,基本在那次变故中死光了,就算仅剩的一些外系,也都移民去了国外。
当年道上各种传闻不断,尤其是十三门内部,算是一次洗牌。因为十三门各个派系之间纵横交错,宋家一倒,牵连了其他各门。这场动荡一直持续了十几年,在二叔这一辈人逐渐出道之后,才慢慢平复下去。
“你是说,当年宋家的人来了这里?那他们的没落.....”
秦风叹了口气,“有的事情,我们只能去做,没有为什么。如果当年宋世堂能退一步,或许后来的事情就没这么复杂。”
我不知道秦风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感觉这件事,和宋家的没落之间存在着某种关联,也有可能,这件事发生之后,在一定程度上,直接导致了宋家的没落。
“难道是他们也来这里盗斗,最后都死在了这里?但是这也说不通呀,作为宋家这样的大家族,就算死了几十人,也不太可能有这么大的变故,而且那些掌权的直系,肯定不会来呀。”
秦风用匕首划破了自己手腕,握紧拳头一挤,就从割开的口子
里流出了黑血。“有的事情,不是我们可以摆脱的,就算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十三门,在一些人的眼里,也只是一件摆设。如果当年宋世堂能退让,他就不会死在那个洞里。”
“你是说,宋世堂的尸体就在那个洞里?”
“不光宋世堂,当年十三门的当家人,都在那里。”
秦风话音刚落,我的脑子就像炸雷一样,十三门的当家人都在那里,而且宋世堂和我爷爷同辈,那.....那就是说.....我爷爷....他真的就在那具棺材里。
我全身都开始颤抖起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让我忍不住的去看秦风,“你是说....那几具棺材里的,就是....就是当年十三门的当家人,那...那他们......就是你说的.....抬棺人?”
“你说的没错,他们就是抬棺人。”
我在看见那具和我爷爷一样的尸体之后,就一直存在着侥幸,一直希望那是假的,但是此时听到秦风的话,悬着心紧紧一抽,好像是放下了,又好像被抽的更紧了。
我和秦风谁都没有再说话,我手颤抖着去摸口袋里的烟,但是掏了几次,都解不开背包上的卡子。忽然我肩膀被人拍了拍,递过来一根已经点着的烟,我回头一看,竟然是胖子,他已经醒了,只是脸色非常的苍白,我接过烟,感激的朝他笑了笑。
我颤抖的接过烟,放在嘴里狠狠的吸了起来,一直等到整支烟吸完,我的手还在不停的颤抖,此时我心乱如麻,根本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但好像又想起了发生的一切。
秦风和胖子都没有说话,又有一支烟塞到了我嘴里,我没有去看是谁,低着头默默的抽着。就这样一根接一根,一直等到第五支烟吸完,我才抬头,用沙哑的声音问秦风,“抬棺,到底是给谁抬棺。”
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力,让当时叱咤江湖的十三门的家主,在死后心甘情愿的作为陪葬,或者不是心甘情愿,而是被命令。
“是他,一个不能说的人。”
我苦笑一声,“不能说,那你为什么会在棺材里?难道你也是抬棺人?”
秦风低声说:“我只是去拿一件东西。”
秦风说完顿了几秒,接着说:“这里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他,之所以选择这里,就是因为一个秘密。”
“也是不能说的秘密吗?”
“宋世堂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个秘密,所以死在了这里,如果是你自己查到的也就罢了,但是如果是别人告诉你的,那他就会知道,并且我们都会被抹除。”
又是他,从这一切的开始,就有他的影子,但我却不知道他是谁,他在这里所做的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缘故。
“那....鬼头的事情,你总可以说吧。”
秦风点点头,“这东西是从苗疆传过来的,至于具体的,我也不是太清楚,但是这个东西很难对付,当年宋世堂用引尸童子的血吸引鬼头,才把它葬在了人尸棺里。”
我和胖子互相看了一眼,知道这是我们闯的祸,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胖子怕秦风追问,就急忙转移话题,“那这东西在这里有什么用?”
“护陵。”
“谁的陵?”
“他的。”
胖子一时语塞,转头看了看我,“那冰山阴胎又是怎么回事?”
“那不是阴胎,是这里的胎气。这种鬼头必须在这种胎气里才能存活,当年为了对付鬼头,宋家死了一百多人,墙上的那些黑影,就是那些人的尸体。”
“啊?尸体?但是我们刚才遇见的,是一团黑雾呀,怎么可能是尸体,难不成宋家都是女人吗?”
我没听懂胖子的话,“怎么又扯上女人了?”
胖子白了我一眼,“嗨呀,小孩子不懂,这女人都是水做的,所以死了就变成雾气了嘛。”
“去,不懂就别瞎说,要都是这样,那你还敢找你的姘头吗?你就不怕第二天把床湿了啊。小哥,别理他,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