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瞬间就被砸的到处乱窜,头顶的雪雾已经变成了拳头大小的雪块,雨点一样落了下来,顷刻间我半个身子就被裹在了雪里。还没等我缓过神来,头顶的雪层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悠长的咔嚓声,随即一条巴掌宽的裂痕就从上边一直裂了下来,我只觉得地面剧烈的一震,就看见自己站着的地面出现了一个井口大小的窟窿,地面的雪像瀑布一样灌了进去。
这时我听见二叔在远处大喊:“你他娘的还傻站着干什么,快点过来,雪崩了。”
我心里突然一慌,两腿就开始不受控制的发软,心里暗骂,我他娘的也没干什么啊,怎么就雪崩了。
我看见二叔几个已经趴在远处一块裸露的岩石下边,整个岩石横着凸了出去,下边刚好留出能容纳几个人的空间,二叔站在那里拼命的向我招手,示意我快点过去。
这个时候我根本不敢再发呆了,转身就朝着二叔他们跑了过去,但是地面上的雪已经没到了我的腰,两条腿被死死的压在雪里,我用力往出抽了一下,根本提不起来。
头顶飞泻下来的雪块越来越大,有几块篮球大小的雪球直接砸在了我的后脑和背上,把我砸进了雪里,根本抬不起头来,只能趴在雪里死死抱住自己的头,免得被飞下的石块砸死。
我听见二叔在那边大叫,但是我已经听不清楚他再说什么,我彻底被砸懵了,脑子里全是嗡嗡的声音,只能勉强看到他们在朝着我张嘴,但是根本听不清到底在说什么。
忽然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套在了我脖子上,我伸手一摸,发现是一条绳子,我看二叔他们做了一个拽腰的动作,我立即就明白了过来,把脖子上的绳套拉到了腰的位置,然后扣上卡扣。
我刚系好绳子,忽然整个腰就往前一凸,缠在腰上的绳子突然就紧绷着把我往出拉。我瞬间疼的眼泪都下来了,感觉快要把腰拉断了一样。
我急忙给二叔摆手,咬牙喊着:“别拉,别拉。”
半个身子都被埋在雪里,头顶的雪块往下一砸,我的
身子就往下一颤,如果在砸十几下,我就会彻底埋进雪里。我已经感觉到胸口发胀,开始被压的喘不过气来,感觉腿和胸口的血液慢慢被压到了脑子里,两端的太阳穴都鼓了起来。
其实这一切发生的极快,短短几分钟时间,头顶的雪块已经少了很多,只剩下核桃大小的雪块零星的落了下来。雪已经快到我脖子了,整个身体在雪里被牢牢的压着,根本用不上一点力气。
二叔看雪崩已经过去了,就让顺子爬过来拉我,我们之间只有六七米的距离,动作快一点,一两秒钟就能过来。
就在顺子距离我还有三四米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脚下一颤,身上的雪就往下开始挤,我急忙让顺子停下,我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等了四五秒,我看到没有异样,就轻声让顺子过来,谁知道顺子只往前爬了一下,我脚下的感觉更明显了,身上的雪往脚下一压,就觉得右脚原本踩着的地面,忽然就陷了下去,我已经猜到是什么了,脚下的地面竟然被压出了一个缺口,地面上十几吨的雪就开始朝着那个缺口往里边涌,我瞬间脸色一白,急忙喊着让顺子快点过来拉住我,雪流冲击的力道很大,只需要十几秒钟,那个脚掌大的缺口就能变成井口大小,我就会被雪流卷着滑下去。
顺子也感觉到了我的异样,意识到了可能要糟糕,也顾不上什么了,几步就跑了过来,用手把周围的雪给抛开。
只是刚抛了几下,我就知道已经来不及了,我周围的雪开始朝着我身下涌了过来,整个身子就被夹在雪流里开始往下滑。
滑下去的速度极快,根本来不及反应,瞬间我就只剩下了一只手还露在雪面上,顺子也被吓了一跳,看我突然就消失了,意识到可能是地面裂开了,一把抓住我露在外边的手,朝着身后大喊:“快拉绳子,快点。”
大量的雪沫被我吸进了鼻子,整个鼻腔传来一股刺痛,嘴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我感觉自己快要喘不上气了,腰上那根绳子已经勒进了我的肉里,有液体顺着衣服渗了出来,就在我感觉
整个身子快要被拉断的时候,忽然腰上绳子一松,整个身子瞬间就滑了进去,滑下去的瞬间,还感觉到有东西抓着我的手。
我只感觉自己整个身子顺着一条裂缝滑了下去,眼前一片漆黑,不知道滑了多久,突然感觉脚下一空,好像已经到了裂缝的出口。然后整个身子就掉了下去,只落下去一米多,就摔在了一堆雪里。
现在我脑子还在嗡嗡作响,眼睛也看不清楚,不知道自己掉进了哪里,几次想爬起来,但是后背火辣辣的疼,全身用不上一丝力气。刚才从裂缝掉下来的时候,有几块凸起的石头在我后背上划出了好几条血口子,现在衣服已经被血浸透了。
我躺在雪堆里一动不动,剧烈的疼痛让我直呲牙,忽然我就感觉有东西朝我爬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脸,我就听到:“小太爷,你怎么样?”然后就把我从雪堆里拉了出来。
我耳朵还在轰鸣,但是已经能听到一点声音,我仔细辨认了一下,发现这竟然是顺子的声音,刚才我觉得有东西一直拉着我的手,原来是顺子也被我拉了进来。
顺子的体质要比我好得多,他已经恢复了过来,把我靠在一块石头上,用雪搓着我的耳朵,一直搓到脸都发烫了他才停下来。
就这样一直等了十几分钟,我的视力才勉强恢复,我看见顺子拿着一根火折子,只是因为在雪里泡着进了水,火光显得非常暗淡。
我缓慢的活动了一下胳膊,发现除了皮外伤,没有伤到骨头。我转头看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好像是一个山洞,不知道是人工开凿的还是山体塌陷裂出来的。四周黑漆漆一片,根本看不清楚这个洞到底有多深,但是洞的深处有风吹过来。
我们头顶的裂口已经被雪给压死了,要想出去已经不可能了,既然这里有风吹过来,那前边应该有出口,我回头对顺子说:“我们去前边看看,那里因该有连着外边的通道。”
只是我话刚说完,我就看到一个东西趴在顺子的背上,瞬间我就咯噔一下,对着顺子大喊:“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