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表情变得十分惊恐,两只脚在地上胡乱的蹬着,发了疯似的拼命往后挪,嘴里还在含糊的说着什么。
我被胖子这一举动吓得一个激灵,我不知道胖子看到了什么,但我从他的脸上,感觉出了异样。
刚才悬着的心此时扑通一下,好像掉进了一滩死水之中,全身瞬间就冰的瘆人,但那种莫名的恐慌感竟然在此时慢慢的消除了。
站在一旁的秦风纹丝不动,好像早就料到胖子会这样一样,他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冰冷和无奈,看见胖子倒地,只是轻微的摇了摇头,然后叹了口气对我说:“你确定还要看吗?”
刚才胖子手中的油灯被风一吹,火苗瞬间就暗了下去,大殿中的青铜古馆,在晃动的火光之中忽明忽暗,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我心中恍惚了一下,抬脚又往前走,只走了一步,胖子突然就扑了过来,抱住我的腿,结巴的说:“别.......别看,那里边.......那里边的东西.......不能看......千万别看”。
刚才在胖子惊叫的同时,我已经猜到了这具棺材里的尸体是谁了,但我还是想去看一眼,证实我的一个猜测。
我拍了拍胖子的肩膀,拿过油灯用手护住,等到火苗变大之后,青铜古馆又变得凝实起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往前迈了一步,棺材里的一角被照了出来。青色的火光下,出现了一双脚,一双人的脚。
我按捺住心中的惊恐,这一次一步迈出,直接站在了棺材旁边,举起手中的油灯,青光徐徐,尸体的半个身子已经显露了出来。
尸体穿着黑色的长袍,一双惨白的手放在胸口上,我拿着油灯的手也轻颤了一下,开始慢慢的移向尸体的脸。
这短短的几秒钟,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一张没有血色的人脸逐渐露了出来,是他,真的是他,那个黑衣灵尸。
我以为自己没
有猜错,但是在整张脸完全出现的时候,我脑子里嗡的一声,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具尸体。
不是他,眼前的尸体不是他的,也不是我的,而是,而是秦风的,这是秦风的尸体。
我猛地往后连退几步,正当我一脸惊恐的去看秦风的时候,就在此时,青光一闪,棺材里的尸体,忽然睁开了眼睛。我吓得惨叫一声,拔腿就跑,但是还没等我转身,那具尸体唰的一声坐了起来,脖子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转了过来。
秦风一看尸体坐了起来,大喝一声冲了过来,一把抢过我手中的油灯,“噗”的一声就给吹灭了。火光一灭,眼前的场景刹那间就消失了,但就在青铜古馆消失的瞬间,那具尸体竟然张开了嘴,说了一句让我毛骨悚然的话。
“宋羽徉,你的时间到了。”
这声音空灵的没有一丝语调,就连抓着我的秦风也打了一个寒颤。胖子尖叫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惨叫着就想跑到外边,但被秦风一把给抓了回来。
“别出去,快去地宫,没有时间了。”
胖子的脖子被秦风抽了一下,胖子这才反应了过来,大口喘着粗气说:“啊?地宫?地宫在哪?”
秦风一指刚才放着棺材的地方,“就是第四块石砖下边,快去砸开。”
胖子一看位置,连连摇头就往后退,“我不去,我不去。”
秦风抬起一脚,踢在了胖子的屁股上,一脚就把他踹了过去,“死胖子,快点撬开地砖,你想死在这吗?”
胖子趴在地上,捂着脑袋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那具尸体了,马上爬了起来,就想过来找秦风理论。但是他看到秦风扶着的我,马上倒吸了口凉气,急忙问秦风,“小宇怎么了?”
就在刚才尸体睁开眼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脖子上一疼,好像有什么东西从皮肉里长了出来。刚才情况紧急,来不及细想,等到棺材消失之后,我用手一摸脖子,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出了
问题。
刚才还只是脖子后边有一点刺痛,现在整个后背都像被针扎了一样,在这些刺痛的皮肤上,竟然长出了一种红色鳞片。
这些鳞片长到肩膀上时忽然停了下来,但此时我的背上,已经长满了鳞片,就连手臂上也出现了模糊的鳞片影子。
秦风一看我的后背,用手摸了一下,但是只要一碰到那些鳞片,我的背上就像用火烧了一样,全身的神经都像被电流给击穿了一样。
秦风朝着胖子大喊:“快点找地宫入口,江宇开始异变了。”
胖子不知道异变是什么意思,只是长大了嘴巴看着我,听见我痛苦的呻吟声之后,马上反应了过来,急忙拿出自己的探钩,敲打地上的石砖。
我被疼的虽然喘不上气来,但是一听到异变,我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异变?难道是二叔说的那种异变?我也要变成顾婉菱那样了?这......这怎么可能,我没有去过罗布泊啊。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这些鳞片的确和地下室里顾婉菱身上的一模一样,就是罗布泊那种狗黄蜥蜴身上的鳞片。
胖子用探钩敲击地面,连敲了四五块之后,忽然有一块地砖发出清脆的珰珰声,这下边是空的。
胖子拿出折叠铲,铲头沿着砖缝插了进去,然后握住手柄往下一压,咔嚓一声,整块石砖就被撬了起来。
石砖之下,果然出现了一个漆黑的洞口,胖子拿出一根荧光棒,甩了两下扔了进去,绿色的荧光左右碰撞,一直落下去十五六米,只剩下一个绿色光点才停了下来。
胖子回头看我脸色惨白,额头的青筋都爆了起来,马上招呼秦风,“小哥,找到了,你先带小宇下去,快点。”
秦风一看洞口,把我放在地上,然后两脚踩着洞壁,左右一点就滑了下去,胖子在头顶上看的目瞪口呆,直到秦风落到洞底,胖子这才反应了过来。抽出登山绳系在我的腰上,把我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