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电视台记者笑道,“这不是你的名字吗?”
珍妮特低着头,喉咙里夹杂着野兽般嘶哑的杂音,说道,“珍妮特睡着了...现在是我在说话。”
如同一名年迈,患有肺部疾病的老人。
小女孩的每一次呼吸都很沉重。
“那我们该如何称呼你?”
蓦地。
珍妮特发出含混不清的低吼与咆哮,其后,笑声越发惊悚。
调查团众人面面相觑。
工工程顾问,现场唯一有应付超自然现象经验的毛里斯·格罗斯,一位戴着眼镜,秃顶,头发微卷的中年男人。
眉头微皱,询问道,“你叫什么?”
珍妮特的眼睛无神的看着前方,放大的瞳孔没有焦距,用腐朽之人的声音说道,“你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我是毛里斯·格罗斯,你是谁?”
“这里是我的房子,滚出去!”
“不,这里不是你的房子,告诉我你的名字。”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
珍妮特低吼道,“有人敲门...”
‘knoock joke’
一个孩子们喜欢的笑话游戏。
-当当当。
-谁在那儿?
在一个相对严肃,寂静无声的灵异电视节目录制现场,突然玩弄这种儿童游戏。
众人吸气,相视一眼。
毛里斯耐住性子,说道,“好吧,谁在那儿?”
“比尔...比尔...比尔...”
“比尔什么?”
“比尔·威尔金斯,我七十二岁了...”
在工程顾问开始做笔记的时候,柯尔拿着摄像机,眉头微皱。
依据电影剧情。
比尔·威尔金斯徘徊在这间房子里的灵魂,本质上不是恶灵,只是一个想念家人的孤苦老者。
让电视台摄影组的人滚出这间房子,某种意义上,其实是想保护他们。
如果他没有猜错。
先前珍妮特发出的那段含混不清的低吼,应该是想告诉在场众人事情的真相,却被在背后操控一切的魔鬼修女瓦拉克干扰。
胁迫他折磨珍妮特的灵魂和精神。
并且。
以威尔金斯的灵魂强度,即使离开灵界,最大程度只能挪动椅子之类的东西,强行闯入活人的灵魂房更是完全不可能。
尤其刚才让房子的剧烈震动,让灯光短路,忽明忽暗。
就算招魂I世界中的杀戮恶灵巴斯舍巴,都无法做到。
分析第一阶段主线任务的描述:接触邪恶力量。
换言之。
比尔·威尔金斯本身不是恶灵,所以,第一阶段任务的真实目的应该是针对调查团离开后发生的事情。
入夜后,扭曲人的出现,那首来自小说《畸形屋》的童谣。
和柯尔预料的一样。
威尔金斯发出最后一声咆哮后,瞬间离开了珍妮特的身体。
小女孩喘着粗气,回过神来,神情惊恐不安,低着头留下一句抱歉,转身向二楼跑去。
虽然采访被迫中断,但电视台已经拿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
比起同情,他们更加在意这次采访带来的经济效益。
主持人起身指挥工作人员把道具都搬出去,在门外和毛里斯交谈两句,乘车离开。
维克·诺丁汉。
哈德森太太对面的邻居,一位身材偏胖的强壮男人,和他的妻子急忙赶过来安慰她。
商量晚上要不要搬到他那边去住。
送走电视台。
毛里斯走到柯尔身边,笑一下说道,“所以,你有记录刚才的场景吗?柯尔·沃克先生。”
此时的柯尔不同以往,穿着那件黑手党同款造型的大衣。
一件灰色立领呢绒风衣,一条黑色针织围巾,休闲裤,棕色皮鞋。
把协会的摄像机递给他,说道,“你准备怎么做?”
“先去教会碰碰运气,有阿米蒂维尔为了博出名的闹剧在前,我不确定他们是否愿意出面解决。”
把摄像机装进手提袋,毛里斯皱着眉头说道,“你呢?要和我一起去吗?”
柯尔取出口袋里还未拆封的烟盒,犹豫一下,塞回去说道,“我准备晚上留在这里,说不定会拍到有用的东西。”
“好吧,注意安全。”
目送他离去。
走到停在哈德森家门口的1969经典款大众甲壳虫旁边,拉开车门坐进去,拆开烟盒,默默等待夜晚降临。
现在他的人设是大学毕业不久,还未工作,家境殷实的年轻灵异协会会员。
而且哈德森一家吸引了众多目光和注视。
为了不让神经脆弱的哈德森一家把他当做可疑的危险人物,然后报警。
柯尔准备尽量减少吸烟的次数。
尽管他讨厌这东西。
傍晚时分。
每日镜报已经刊登出关于恩菲尔德小镇存在凶宅的新闻。
天色渐暗,柯尔吸完第五支香烟后扔掉烟蒂。
街对面。
维克·诺丁汉端着一杯热水走过来,敲击车窗。
这位热心肠的好邻居,一只手搭在车顶,另一只手把杯子递给柯尔,笑道,“晚餐佩姬准备了苹果派和炖羊排,要加入我们吗?”
柯尔挥手让车里的烟尘散出去,接过杯子,说道,“真的?”
维克挥一下手,说道,“当然!走吧伙计,让女士在桌子前等待可不是好习惯。”
马上快到圣诞节。
伦敦的天气非常严寒。
顶着寒风,两人去到诺丁汉一家。
哈德森太太非常勉强的笑一下,算作打招呼。
她家的孩子们围坐在餐桌面,本应活泼好动的年纪,却都一个个心事重重,气氛压抑。
玛格丽特附魔珍妮特的脑袋,低声安慰道,“一切都会好起来。”
“嗯。”
安排他坐下。
用餐前的祷告开始之前,诺丁汉太太看向柯尔,疑惑道,“沃克先生,你不准备祷告吗?”
“我不信教。”
餐桌前的众人面面相觑,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祷告结束。
用餐的过程中,诺丁汉夫妻想要让餐桌上的气氛活跃一些,可惜被疲惫、恶灵、贫穷、恶意中伤包围的佩姬·哈德森,实在是笑不出来。
只能不尴不尬的回应两句。
晚餐结束后。
孩子们帮着诺丁汉太太洗碗,打扫房间。
柯尔坐在椅子上,目光落在捂住脸,饱经沧桑的佩姬身上,说道,“可以单独谈谈吗?哈德森太太。”
“柯尔,你在和我说话吗?”
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愣了一会,她才做出回应。
柯尔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