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经阁外。
苏秦不断感受着‘聚元净土’大阵。
“不过,想要布置这座大阵,需要九百九十九块玉石......”
苏秦眉头微微一皱。
不管哪种天地大阵,都需要‘介质’去布置,‘聚元净土’也不例外。
“九百九十九块玉石......”
苏秦思索了一会,准备让慧闻方丈凑齐这些材料。
少林寺作为天下武道大宗,弟子数千,想要找到苏秦需要的九百九十九块玉石,绝对是轻轻松松。
时间缓缓流逝。
苏秦交代下去的事情,立即引起慧闻方丈与诸院院首的重视。
要知道,这可是苏秦第一次吩咐他们办事,慧闻方丈等人又如何敢懈怠呢?
而这一天,‘玄苦’终于返回少林寺了。
‘玄苦’归来自然在少林寺引起了一些震动,包括慧闻方丈在内,诸院院首见了‘玄苦’一面后,便让其来到后山禁地求见苏秦。
后山禁地内。
“见过尊者。”
‘玄苦’恭敬的朝着苏秦说道。
此次入世,若不是尊者赐下的那柄木剑,‘玄苦’恐怕早就死在那位一品大宗师手上了。
可以说,苏秦不仅对‘玄苦’有着传道之恩,更是有着救命之恩。
“你有疑惑?”
苏秦仅仅扫了‘玄苦’一眼,便意有所指道。
或许慧闻方丈和诸院院首看不出什么,但苏秦神念笼罩之下,观察入微,即便不如佛门神通‘他心通’,但也不是‘玄苦’所能隐瞒的。
“尊者......”
‘玄苦’犹豫了一会,低头道:“弟子确实有疑惑。”
下山入世这段时间,‘玄苦’见识了世间百态,深受感悟的同时,心里的疑惑也是愈发强烈。
“与我说说吧。”
苏秦难得再次打量了‘玄苦’一眼,缓缓说道。
“是。”
‘玄苦’深吸一口气,顿了顿,继续说道:“尊者,弟子此次入世,发现众生皆为名为利,更有甚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因此施下暴行。”
“弟子不知道,此种行为,究竟是正确还是错误,若是错误,为何无人将其更改过来呢?”
‘玄苦’抬头,望向苏秦,语气充斥着浓浓的疑惑。
“正确或者错误?”
苏秦脸上浮现笑容,开口道:“红尘种种,五蕴皆迷,乃天地规律,没有对错之分,就如同狼吃羊,羊吃草。”
“你没有参与其中,不是狼,也不是羊,之所以执意对错,不过是你的心识动念罢了。”
苏秦的话如同铜钟大吕,每一个字皆震荡于‘玄苦’心里,仿佛当头棒喝,将他自疑惑中拉了出来。
“没有对错之分。”
“不过是心识动念......”
‘玄苦’眼睛越来越亮,仿佛看透了什么一般,浑身上下骤然变得通透起来。
“多谢尊者为弟子指点迷津。”
‘玄苦’再次朝着苏秦深深的鞠了一躬,毕恭毕敬道。
“下去吧。”
苏秦摆了摆手,道。
“是。”
‘玄苦’躬身退下。
“哎......”
“年纪轻轻,想什么不好,非要去想‘哲学’?”
苏秦摇了摇头。
如果是一般人,即便是那些高僧圣僧,说不定都会被‘玄苦’问住,即便没有,但也不可能给‘玄苦’一个明确的答案。
但苏秦是谁?
两世为人,脑海中那些关于前世的种种理念都深记于心,怎么可能会被‘玄苦’难住?
“不过,经过这次,他心里再无业障,有望在四十岁之前,迈入一品大宗师之境。”
苏秦思绪起伏,心里判断道。
四十岁的一品大宗师,虽然远远无法与苏秦相比,但纵观整个天下,也属于顶级天才之流,将来若是机缘足够,甚至可以触碰‘罗汉’瓶颈。
当然,纵使是一切顺利,‘玄苦’想要靠近罗汉瓶颈,也是一两百年后的事情了。
而以苏秦当前的修炼速度,一两百年后,不说彻底超脱于罗汉层次,但也至少达到无敌的九重天罗汉境界。
“希望你能在藏经阁与菩提院道蕴耗尽之前,尽可能成长起来吧。”
苏秦心里默默的想着。
“小妹应该在长安过的不错吧?”
苏秦微微抬头,望向长安城方向,突然想到。
自从迈入‘罗汉’果位后,苏秦曾经悄悄的返回沧州燕城一次。
只不过,等苏秦到了那里,才得知苏家已经尽数搬去长安了。
而苏秦得知此事后,并没有过多担心苏家的安危。
长安城乃唐皇脚下,有李生这位皇子在,苏家怎么可能会出乱子?
再说,如今的李生已然被唐皇册封为太子,只要唐皇一日不死,苏家将会高枕无忧。
除此之外,小妹戴着苏秦送出的那枚玉佩,里面藏着苏秦的一缕神念。
通过这缕神念,苏秦即便无法对其所经历的事情了如指掌,但也能大致判断出小妹的自身状态。
要知道,神念与剑意、刀意不同。
不管是剑意,还是刀意,都不过是苏秦的一丝力量,但是神念却是苏秦从自身分化出去的一缕本质。
简单来说,苏秦送给‘玄苦’那柄木剑中的剑意若是爆发,苏秦只能确定剑意爆发了,但剑意究竟是为何爆发,玄苦面对什么样的敌人,苏秦却是不清楚。
但是神念不一样。
苏月芸戴着的那块玉佩里的神念若是爆发,即便苏秦远在天边,也能大致感受到苏月芸这边的形势。
而这些年来,通过与玉佩间的感应,苏秦非常确定苏月芸非常安全,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过的不错。
“还有要修炼。”
“大陆之外,无尽海洋深处,仍旧存在未知的武林神话,我现在的实力,即便已经达到三重天,纵横这座大陆,但以整个世界来说,还不算是无敌,仍旧有同阶强者!”
苏秦定了定神,吞下一颗琉璃金丹,缓缓闭上双眼,沉浸在修炼之中。
...
与此同时。
长安城内。
一座奢华的宫殿中。
歌舞升平,琴奏乐起。
而在宫殿最上首的位置,坐着一位身穿锦袍的男子。
此刻这位男子神色阴沉,明显在压抑着某种怒火。
片刻之后。
“父皇究竟什么意思?”
“竟然册封那个野种为太子?!”
这位华贵男子猛地拍向桌案,怒气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