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兰见她娘突然疾言厉色的对她,被吓了一跳的同时也有一些懵,她实在不明白她娘为何如此生气?
“娘,我……”赵兰嗫嚅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实在不知自己到底哪里说错了?
她说商人低贱,难道有错吗?士农工商,难道不是商人的地位最为低下吗?
赵夫人见赵兰一副完全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的样子?越发生气,正要再开口斥责一番,就被杜巧云抢了先。
“夫人不必生气,兰儿妹妹年岁尚小,您慢慢教便是了,可千万别气坏了身体。”
赵兰不知赵夫人为何生气,杜巧云心里却是门清的。
赵兰口口声声说行商者贱,岂不是连她娘也一并骂了?
大户人家哪个私底下没有做些别的营生?
月朝的官员俸禄是出了名的低,如果偌大的元帅府全靠赵元帅的俸禄来支撑,恐怕早就入不敷支了,又哪里能让赵兰过上如今的豪富生活?
杜巧云还记得两人初见时赵兰的穿着打扮虽看似素净低调,可在识货人的眼里,她全身上下无一凡品,随便一只簪子就价值千金。
杜巧云当时对赵兰起了利用之心,就把自己做出来的胭脂赠予赵兰。
赵兰当时觉得不好白收她的东西,偏偏又很喜欢她送的胭脂,就随手拔上头下的发簪作为回礼赠予她。
那只簪子可是极品的羊脂白玉雕琢成的,价值不下千金。
如今那簪子还被她压在箱底,倒不是她不喜欢那根簪子不愿带出来。
而是那根簪子对她而言太过贵重,要是戴在头上未免过于招摇。
而且她也怕赵夫人见到赵兰送她如此贵重的东西,会心生不悦。
赵夫人听到杜巧云的劝慰,怒气稍平,是她太着急了,女儿不懂事慢慢教便是了。
赵夫人心知杜巧云刚才的话其实只对了一半。
兰儿不小了,只是她从小体弱多病,很多闺秀该学的东西,她怕兰儿太过辛苦劳神都没有教给她。
若是旁的闺秀到了如此年岁恐怕早就在家里学管家理事了。
“你手头上压了那么多衣服,你打算如何卖掉?”
女儿的教养问题赵夫人没打算和杜巧云讨论,转而说起了别的话题。
刚才她若不是太过生气,也不会当着外人的面训斥自己的女儿。
毕竟女儿已经是大姑娘了,姑娘家家都是要脸面的,被自己如此当众训斥,她的脸往哪搁?
杜巧云见赵夫人转了话题也松了一口气。
虽然她有了前世的经历,实际年龄要比赵兰大得多,可这具身体的年龄和赵兰差不多大。
她实在不想托大和赵夫人讨论如何教育女儿如此尴尬的问题。
而且赵夫人提的这个话题,正是她想说又不好说的,现在赵夫人主动提了,她求之不得。
“不知夫人有何高见?”杜巧云试探地问道。
杜巧云当然也有一些想法,可她想先听听赵夫人的意思。
赵夫人在私下肯定做了一些营生的,这方面应该比她要懂得多。
刚才她在百梅园和赵兰算账时就知道自己在这方面很不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