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妥协,并不是懦弱的表现?!
吴永成细细地品味着文老爷子这句别有深意的话。
实话,自从自己来到这个异世之后,要十几年的成长过程中,没有经过一坎坷,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自己也算是经过了几次所谓的“暂时的妥协”的。
第一次应该是上大学期间,被那个学校保卫人员牛存杰诬陷之后,被迫回村休学一年的事情了,虽然,那次事件事出有因,自己也是为了不至于让冯霞那个姑娘受到更大的委屈,而主动放弃了进一步的抗争。
第二次“暂时的妥协”,那就有难以启齿了,私生子东窗事之后,迫于外界舆论的压力,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却被J省省委树为了自愿离岗创业的典型。
不过,在这前两暂时的妥协中,自己之后也是有所收获的:第一次被迫离校,自己回到鱼湾村之后,带着鱼湾村的群众们,在展村集体经济、个人经济上,迈出了一大步,使鱼湾村积累了大量的展资本,从而为后续展奠定了扎实的经济基础和人才基础。
可以,没有当年自己被学回家,也就没有鱼湾村现在的辉煌成就。
第二次暂时协的好处,那就更不用了没有了身上那张“官皮”的约束之后,自己离开了J省,借用前世给自己留下的记忆,放手大胆地投身于股票、房地产、通讯业制造等行当,为自己人生的展,攫取了第一桶金这可是身在体制内的时候,万万难以做到的当时中央对各级领导干部经商是有着严格的制约的。
更让自己意想不到的是,随着自富的积累至于在重返J省展后,反倒因为人气、财气的不断上涨,自己不仅能得以重返体制内,而且由一个下岗的副厅局级干部,一路飙升到副省部级的J省政协副主席也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吧!
可这一次吴永成却感一阵阵的失落,因为他认为这一次的真理却是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而且自己这会儿在桓毕地区来,那也是一不二的地委书记、一把手了,就这么屈从于下面这些人的想法的话仅是使真理蒙受了屈辱,也使自己在桓毕地区的威信,大大地打了一个折扣,自己不甘心呀!
吴永成烦躁地一地接着一根地抽着烟。想依靠尼古丁地刺激。来触自己地一灵感几个时过去之后。除了屋子里满满地一层烟雾、和嘴中地苦涩之外子里更是乱成了一锅浆糊。
怎么办?!
正如老丈人在电话中所地。自己个掌握真理地人目前地环境下。那是占据地绝对是少数人地地位果强行执行这项政策地话。不仅是触犯了当地籍干部们既得利益。而且也会冒犯g省地省长刘建荣刘建荣今天晚上地电话。那可是明确地表示路兴民他们地做法地呀!
在这种情况下。自己是选择明智地退让。还是像唐吉珂德一样。明知不可行、却非要凭借匹夫之勇。单枪独马地挑战整个社会呢?!
暂时地退让。虽然自己地威信在群众中是受到了不少地影响。而且也会使桓毕地区其他排污企业。肆无忌惮地排泄着他们地毒气。桓毕地区地蓝天白云、青山绿水也会不复存在。可自己也不会被众多地中高层干部们所孤立。或许。在一、两年之后。随着桓毕地区经济大幅度地增长。自己也会变为名副其实地副省部级领导而离开这里。
如果自己执意一条路走到黑。坚持自己所谓地“真理”地话。那就可能会落个上下不是人地尴尬地境地。别是继续为老百姓们做什么了。很有可能就在桓毕地委书记地这个位置上。终结自己地政治生涯!
怎么办?!自己应该选哪一条路呢?!
一个晚上,吴永成就在这种矛盾交织的心理中,反复地煎熬着,一直到黎明的时候,他才困意大,就那么蜷在沙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叮铃铃……叮铃铃……”
一阵震耳的电话铃声,把吴永成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他极力睁开因睡眠不足、而感觉到沉重的眼皮,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已经是第二天早晨的七半了,这么早是谁给自己打来的电话呢?!
“喂,你好,我是吴永成。”
吴永成拖着困乏的身子,强支撑着来到茶几的旁边,从座机上拿起了话筒,也没有顾得上看一看电话是从哪里打来的。
“吴永成,你今天怎么来不来北京啊?!”电话中传出来文丽的声音。
“文丽,我今天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你和女儿就在家等着我,如果今天事情能处理完的话,我就马上启程,万一不行的话,明天我一定赶到北京。”吴永成听到文丽的声音,心情不由得好了许多。
“吴永成,你能走得开吗?!不是你们桓毕地区又生了什么事情?!”文丽已经从文老爷子的那里,得知了昨天桓毕地区生的那些情况,因此有些担心地对他道:“要不,你就别回去了,我和女儿跟着四姐她们,一起回老人就成了,这就算代表了你的心意吧。”
“呵呵,文丽,孝敬自己的老人,哪还能由别人来代替的道理呢?!你放心吧,就是天塌下来,这次我也地回家去看一看了,要不然老人们一辈子靠的就是养儿防老,一年多了,我这个不孝之子都没有回家一趟,再不回去,那就连自己也也都交代不下去了!你不是以前过一句话嘛,地球离了谁也会照样转的,我就不相信,我离开的几天时间里,桓毕地区就能天崩地裂似的!”
文丽戏虐着笑道:“呵呵呵吴永成,没有想到啊这个榆木疙瘩也有想开的时候?!好,那我和女儿就在等你了。对了,女儿敏要和你话。”
马上电话中就传来了女儿敏略带着一稚气的声音:“爸爸,我是敏,你倒是快一来啊都等不及回家看爷爷、奶奶了。”
听到女儿的声音,吴永成心里所有的那些烦恼,一霎时都丢到了九霄云外去了:“敏爸马上就回去了,你在家要听妈妈的话啊!”
挂了电话之后,吴永成马上就拿定了主意。
对,今天干脆把手头的一些工作处理一下还是按照原定的计划,飞回北京之后,带着妻儿老的,重返故里去看望吴家两位老人吧,至于眼前这烦恼,不定在自己回家转一圈之后能想出什么好办法呢反正这件事情的处理,也地一个过程单靠这几天的忙碌、着急,那是根本不可能办成的。
原来在早先的时候吴永成是准备
着文丽和女儿敏,乘着这个国庆节的时候到鱼家老爹过个生日的,他把这个打算,都和自己的四姐、三姐过,哪知道今年的八月十五,却是在国庆节的前夕今天是国庆节,可已经是农历八月二十了,而老爷子的生日却是在八月十四。
可临近八月十五的那几天,无论是吴永成也好,还是吴永成的四姐吴永霞也罢,都忙于工作、不能脱身回家,于是乎,这样这个计划,也就只好泡汤了。
不过,在吴永成和吴永霞看来,无论是回家专门给老人过生日也好,还是回家随便转一转,这对老人们来,都是感到心里十分高兴的,所以姐弟俩商量好了,在国庆节期间,特意请几天假,回去看一看老人,这也算是尽一尽孝道吧!
想到这里的时候,吴永成就不由得想起了《常回家看看》的那歌
找空闲、找时间,
领着孩子常回
带上笑容,带上祝愿,
陪同爱人常回家
妈妈准备了一些唠叨,
爸爸张罗了一桌好饭。
生活的烦恼跟妈妈
工作的事情向爸爸谈谈,
常回家看看、回家
哪怕帮妈妈刷刷筷子洗碗,
老人不图儿为家做多大贡献呀,
一辈子不容易,就图个团团圆圆。
常回家看看、回家
哪怕给爸爸捶捶后背、揉揉肩,
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
一辈子总操心、只奔个平安安……
古诗,“每逢佳节思亲”,俗话,有钱没钱,回家过年。不管能不能与亲人团聚,唱起《常回家看看》来,总会让人感慨万千。
这《常回家看看》,吴永成知道是创于去年一九八五年的,但这歌流传出来之后,并没有马上引起多大的轰动效应,只有在三年之后的春节联欢晚会上登场之后,才一夜之间传遍了大江南北。
这么一貌似非常不起眼的歌,之所以能够一曲风行,炙人口,生命力不减,吴永成认为,就因为它拨动了人们的心弦“找空闲,找时间,领着孩子常回家看看”,歌词的是大实话,唠的是家常嗑,听来倍觉亲切。
这歌曲敏锐捕捉到住现代社会中、人们感情上的疏离与隔漠,也唱出了无数老年人的心声,唤起了千万与父母分居儿女的思亲之情,所以为广大老年人和年轻朋友喜爱和接受。
歌曲之后,就有不少的“儿女们”“找空闲,找时间,领着孩子,常回家看看”了,这也算是艺术的魅力所在了吧!
吴永成认为,在现代的这种社会中,虽然已经不可能如古人的那样“父母在,不远游”了,那么常回家看看还是应该的,也是能够做到的。
有不少人认为老人的衣食温饱已经解决,自已在外工作又那么忙,回不回去看望并不重要。
但吴永成却知道,父母与儿女的那份亲情、那份天伦,是任何物质无法可以取代的。
吴永成记得古人过一句话意就是: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子欲孝而亲不在”诫天下的儿女们:每个父母健在的子女,都要十分珍惜这个机会,切莫等到将来留下终生的遗恨。
一般来,孝敬父母,应当从知道父母的生日开始。
这看似平常不是都能做到父母生日时,或回来看望,或送些贺礼或打个电话,都会让父母十分开心。
吴永成在前世的时候,对于自己父母亲的生日,那是根根本记不住的也常常以自己工作忙为借口,来原谅自己,但他其实也知道,自己乡镇工作忙起来,也就是那么几天的时间,其余的大部分时间只是耗费在了喝酒、打麻将的上面了,至今想起来旧汗颜不已父母亲们平时为了这个家庭那么忙碌,儿女们的生日他们却牢牢地记在了心上让他怎么能不感到羞愧呢?!
来到这个异世之后,面对着虽然不是自己的生身父母吴永成却吸取了前世自己的那个教训,把老人们的生日牢牢地记在了心中即使自己在外地,不能及时地赶回去,也一定要在吴家两位老人生日的那一天,打个电话回去问候、或者是托人捎回去一些礼物,这也算是弥补自己前世的那些愧疚吧!
当然了,吴永成这次回去鱼湾村,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那就是吴家两位老人年纪一天比一天老了,身子骨也一天不如一天了,他准备服两位老人,把他们接到自己居住的这个桓毕地区来这也是文丽的提醒,才让吴永成想到了这一的。
吴永成知道,孝敬父母,更要随时关心他们的身体健康。
大多数做父母的,为了不让儿女操心,或者怕花钱,有了病总是不肯出,独自死撑硬拖。而做儿女的,却要对父母的健康状况心中要有一本账,除了经常嘘寒问暖外,还要细心观察留意,现异常,就应及时采取措施,千万不能因儿女的疏忽,而铸成大错。
其实“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他们要的或许只是儿孙对他们的问候,或许只是与他们几分钟的陪伴,或许只是听他们几分钟的唠叨,或许只是孙辈在他们面前的“调皮”与“捣蛋”。有了这些,他们就会很开心、满足,而这些,每个做儿女的,都是应该做到、而且能够做到的。
真要是到了“子欲孝而亲不在”的那个地步,即使他吴永成当上了国家领导人,那他也不会就这么原谅自己的!
……
“晓峰嘛,我是吴永成,你让李十分钟后,把车开到我家门口来。”
想通了这一切之后,吴永成给自己的秘书打了个电话,然后到卫生间去洗漱了。
啊呀,怎么一夜的工夫,自己的嘴上就爆起了满口的火疱呢?!
面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吴永成禁不住愣住了:这还是自己吗?!不就是在工作中才遇到了这么一的困难,居然把自己上火着急成了这个样子?!
唉,还是没有磨练到家啊!
吴永成一甩手扔掉了手中的毛巾,不禁为自己昨天半夜的举动懊悔起来:这都算是写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啊!?
想当年的时候,毛老人家在战争时期,被对立面压迫得几乎没有一活路,可人家还照样乐观地强撑着每一天,甚至于在长征时期,苦中作乐地留下了不少的千古绝唱;而那位改革的总设计师,更是在建国之后,被多次打倒在地,可人家也没有像自己这么愁眉苦脸的,而是凭借着一种坚强的意志,一直等到了拨开云雾重见阳
候!
嫩,看来自己的修行还差得很远呀!
“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这是刘晓峰和司机李过来接自己了。
吴永成不慌不忙地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把一些洗漱用品整理到一个公文包中,才施施然走出了自己的院落。
等候在门口的晓峰,见吴永成迈步出来,马上疾走几步,上前接过了他手中的公文包,随手为他拉开了后排的车门。
“吴书记们去哪里?!”
车子开动之后,刘晓峰按惯例扭转头请示吴永成。
“到办公室。”吴:成目光平视着前方淡地道。
“可,今天是国庆节啊!”刘晓峰有怪地问道。
像吴永成这种级别领的行程,一般都是由秘书提前就根据每天的事情多少,提前就安排好的,在刘晓峰的记事本上吴永成今天并没有其他的什么工作安排呀,再,今天也是国庆节干部职工们按照国务院的统一安排,休息三天的,地委大楼里除了值班人员之外,也应该没有一个人的!
吴永成没有话唇闭得紧紧的。
刘晓峰也知趣得不吭声了,昨天晚的地委委员会议的情况,他早就知道了,他也清楚,自己的这位领导肯定没有度过一个安宁的夜晚。
“吴书记好!”
大楼值班人员见地委书记吴永成早早地来到了常委大楼,连忙从值班室走了出来。
“今天你值班啊!要注意安全啊!”吴永成一边向二楼走去边满脸笑容地回应着。
此时,他的心态已经从昨天晚上的那种状态中调整了过来知道,欲成大事者必须先得沉住气,否则的话事未临,先自乱阵脚,一者显示出自己涵养不够,再者忙乱之中,反倒更容易走出漏洞百出的臭棋来。
“晓峰,你马上通知杜成声秘书长、刘海涛副专员到我的办公室来。”
走进办公室之后,吴永成对正在给他沏茶的刘晓峰道。
刘晓峰这次学乖了,他并没有再问什么今天是国庆节的蠢话,马上把茶杯放到了吴永成随手就能够得着的地方,到自己外间的办公室打电话去了只要最高领导一句话,那就证明是由事情要忙了,哪还能顾得上什么节假日之类的?!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杜成声第一个先来到了吴永成的办公室。
“吴书记,您今天不回北京吗?!”
杜成声走进吴永成的办公室,绝口不提昨天晚上地委委员会议上的事情。
“成声同志,你马上把昨天晚上地委委员会议形成的决议,整理出一份会议纪要来。”吴永成却并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开门见山地给杜成声布置道:“一,南沁县工业园区强华工业有限公司对附近群众造成血铅中毒事件负全部责任,责成南沁县县委、县政府督促强华公司负责所有血铅中毒患者的医疗费、营养费、误工补助等等;
二,从即日起,强华工业有限公司进行无限期的停工整改,直到通过省地环保部门的验收合格为止,地委效能领导组负责督促检查,如果现该公司无视地委要求、擅自开工的话,即刻对其公司采取关闭的处置措施。
三,责成南沁县县委、县政府对牵涉到血铅中毒的有关责任人,给予严厉的党纪政纪处分,处理结果报地委备案。”
好,你们大家不是不赞成关闭这个强华工业有限公司嘛,我暂且就同意你们的意见,不过,这个整改方案却是你们大家都同意的,那咱就让它先整改,无限期停工整改,只要他们能耗得起,咱就陪着他们玩一把,我倒想要看一看,谁能耗得过谁去!
吴永成心里冷冷地笑道。
杜成声不愧是多年的老秘书长,吴永成的话音刚落地,他的笔记本上也就几乎把吴永成的原话都记录了下来,随之简单地把要向吴永成复述了一遍。
吴永成头:“对,就这样,打印出来之后,马上下到县一级的单位。”
就在这个时候,刘海涛也在刘晓峰的带领下走了进来,杜成声见机马上要离开吴永成的办公室,让吴永成把他叫住了:“成声同志,你也听一下,这里面还有你们效能领导组的事情呢!”
自从一位全区人事改革的事情,而成立了这个效能领导组之后,这个临时机构并没有因为人事制度改革的告一段落而撤销,相应地在各项工却越来越显示出它的重要性来了。
在马秀芹担任地委委员、地委秘书长的时候,这个效能领导组的组长是由马秀芹来兼任的,而马秀芹接任了刘青山的地委组织部长之后个职务随即就落到了继任者杜成声的肩膀上了。
“海涛同志,昨天晚上地委委员会议上能主动请缨担任查处全区企业环境监测领导组的组长,这个很好。”吴永成表情严肃地对刘海涛道:“可你要知道,这个担子是很重的,闹不好还会得罪一大批的人,这其中就包括了我们的一些领导干部。”
吴永成并没有和他们再提及昨天晚上会议上的那种情形杜成声和刘海涛却心知肚明吴永成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我希望你刘海涛同志,能为我们的子孙后代多想想,站在长远展的观来对待这项严肃的任务,绝对不能走过场,这也是关系到桓毕地区人民生存环境的问题,这是万万马虎不得的!”
在吴永成的逼视之下涛不禁有紧张地了头:“吴书记,我知道这个工作的重要性!我会认真地对待的!”
“好,海涛同志,我希望不仅是从字面上能理解我的这句话,更要表现在你的行动之中。你是分管工业的常务副专员,我不希望看到在若干年之后,桓毕地区的经济是展起来了桓毕地区的人民们,却因为生存环境的恶化最基本的健康都得不到一保障,到了那个时候不仅不是桓毕地区的功臣,恰恰相反,你成了桓毕地区四百万人民的最大罪人了!
我的这句话并不是危言耸听,这是很现实的一个事实,南沁县血铅中毒事件,就是给我们提前敲响了一个警钟,我们再不觉醒的话,那就会成为千古罪人啊!”
刘海涛下意识地一挺腰杆回答到:“吴书记,我明白了。”
“好,在这次的全区大监测中,杜成声同志担任领导组的副组长,地委效能领导组全程参与监测工作,在监测过程现任何情况,都要第一时间汇报地委,监测的结果,也要定期向全区公布,绝对不能徇私枉法。”
……
“吴书记,咱们现在是不是去省委?
从地委常委大楼出来之后,桓毕地区的这辆一号车径自驰向了通往省城的国道上。
刘晓峰再次打破了车中的沉默,向吴永成请示道。
“去省委干什么?!”吴永成的这句话一出口,随即就想到了刘晓峰问这句话的潜台词:既然地委领导班子中,自己的决策难以行得通,自己这是准备向省委求援去了。
呵呵,真是幼稚啊!自己一个堂堂的地委书记,连自己班子内部的问题,都解决不了,反倒要跑到省委向省委书记李光亮哭诉的话,那成了什么样子了?!
不过,考虑到刘晓峰这个自己的秘书,敢于这么和自己话,那也是从心底里为自己着想,或许刘建荣省长给自己昨天打的那个电话,某些别有用心的人,今天一早就在地委大院传播开了,否则的话,以刘晓峰这样素质的干部,也绝不会问出这么没有水准的话来,这可是一个作为秘书的大忌呀!
“我们直接去机,今天我休息。
回家看一看父、母亲去。”吴:成没有直接回到刘晓峰的话,再出前往的目的地之后,随意地笑着问道:“晓峰啊,你是不是也快结婚了呢?!你今年也不了,到了考虑自己婚姻的时候了。”
在今年前一时间的时候,刘晓峰和地委办公室文印室的一个姑娘产生了感情,这也是吴永成无意中听司机李起来的。
刘晓峰红着脸道:“吴书记,我们早着呢!”
吴永成叹了一口气:“你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吧,就是按照过去晚婚晚育的政策,你这年龄也算是大龄青年了,不算早了,你家里的父母们可是一直想早抱上孙子呀!也该认真考虑、考虑了,做父母的不容易啊!”
刘晓峰鼻子一酸,;流出眼泪来。
在没有跟着吴永成当秘书的时候,晓峰知道自己的家庭条件最为糟糕,除了家居山区之外,家里还有一个常年病卧在床的老母亲,下面还有一个弱智的妹妹亲也渐渐的难以承受田里的那些活计了,家里的一切开支实也主要是靠他每个月微薄的一工资支撑着。
这样的话,自己参加多年以来,也就基本上没有什么积蓄了。
在现在的这个社会,姑娘们的眼界那是越来越高了,除了要什么三金(金戒指、金耳环、金项链)一冒烟(摩托车)之外子、电视、电冰箱等,那都是必备之物。
可以他现在的条件,别是房子、摩托车那些大件东西了就连三金中最便宜的金耳环,那也给人家姑娘置办不起,还谈什么其他条件呢?!
就这样,他在原来下面县里、乡镇工作的时候管本人自身素质不错,别人也都热心地为他介绍过不少的女朋友,但对方都在了解到他家庭的具体条件之后,就都望而生畏、一一离去了现在的姑娘们都现实得很,谁愿意找一个把家都扛在自己肩膀上的男人呀?!自己要是以后过了门,哪还不得跟着刘晓峰吃一辈子的苦啊!
几次失恋之后峰也就干脆没有再往这方面想了,他知道自己也不能埋怨那些瞧不起自己的姑娘们如今的社会就是这样的现实啊,人家如果找到一个有房、有车家境好一的男人过门之后最起码可以少奋斗五十年,而跟了自己这个穷光蛋之后就意味着不仅要为家而努力,山中老家还得每个月挤出不少的钱去接济,谁愿意还没有成亲就背上那么重的负担呢?!
别是城里那些有工作的女孩们了,就连一些在农村学里当临时代课教师的女孩们,听到刘晓峰的这个情况,都不愿意和他再继续往下交往了!
面对着这种情况,刘晓峰回到家里的时候,他的父母亲总会为他的婚姻渺茫而难过,他们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优秀的,可就是因为自己的这个家庭太过于困难,这才牵累了儿子的婚姻大事。
刘晓峰他母亲曾经多次哭着捶打着炕沿:“为什么不让我早死呢?!我要是死了的话,也就不用这么拖累家里了啊!”
事实上,刘晓峰的妈妈也曾经不止一次地喝下农药,以求早了结自己的生命,而不至于再拖累自己儿子的前程,幸亏刘晓峰的父亲现了自己的妻子有这种念头之后,处处心防备着,这才能够及时地抢救过来。
而刘晓峰每逢父母们和自己起这个话题的时候,就笑着安慰着他们:“爹、妈,我还呢,这个事情不能着急的,你儿子这么优秀,还愁打光棍吗?!”
可脸上是笑着,刘晓峰自己的心里却也在淌着血:为什么贫穷就这么让人看不起啊?!难道穷人家的孩子,就不配有自己的爱情吗?!
甚至在前几年的时候,刘晓峰的父亲为了给自己的儿子早成亲,不惜托人找离过婚的女人,用他的话:“总不能让儿子打光棍吧,只要女方不嫌咱穷,就是带一、两个孩子的,咱也愿意!”
只是在刘晓峰得知了这一情况之后,费尽了无数的唾沫,这才打消了父亲的这一荒唐举动。
后来,每当念及此事,刘晓峰伤心的每每黯然泪下。
不过,在去年的时候,自己给吴永成当了秘书之后,又有不少热心的人,上门为自己当媒人来了。
刘晓峰知道,人家这些人并不是冲着自己的家境如何而来的,他们是看中了自己现在是地委领导的秘书,是可以为他们能上一两句话的;而那些愿意见面的姑娘们,也是知道,像自己这种身份的干事,只要熬够年头,三、五年之后,一外放到下面的县里,给个县委副书记、政府副县长的,那都是菜一碟的。
一个县的县委副书记、副县长的,虽然在大城市那不算是什么,可在这个地区、县城来,那绝对是够得上显赫的了。
用经常炒股的人们的一句行话来:“那可是绝对有着长线追捧的优质潜力股啊!”
这个时候,也再也没有人嫌弃刘晓峰家境贫寒了,也不再考虑什么他的家里,还有一大堆的负担等等。
刘晓峰这个时候,自然也明白那些人的心态,因此他对那些上门来的热心人,一律以现在工作太忙、顾不上考虑这些事情为由,婉言相拒。
他要找一个能不为地位、权势相吸引的好女孩现在他所相处的这个姑娘,基本上就能达到他的一些要求。
“呵呵,晓峰,怎么不好意思了?!如果在经济上有什么困难的话,你可以出来,我可以给你帮一些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