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儿,我是李占林啊。你最近工作忙不忙啊?!”
李占林?!
吴永成在第一时间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拿着话筒呆了几秒钟:这是谁呢?!他怎么称呼自己的名哪?!这肯定不是桓毕地区的人。
但吴永成记起来刚才电话铃声响起来的时候,他习惯性地瞥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北京地区的号码,随之马上意识到李占林不是自己的那位“海龟”四姐夫吗?!赶忙换作一副热情的语气,和李占林打招呼:“啊呀,四姐夫啊,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想起来今天晚上给我打电话了?!这可是太稀奇了。我四姐和孩子好吗?!”
嘴上着人家打电话稀奇,吴永成的心里却在暗暗地自嘲:瞧这领导当的,自己现在只不过是一个的地委书记,要搁在北京的话,那可真显不出自己的个儿来,整天却忙得昏头昏脑的,连自己四姐夫的名字,也都忘记了,这都是干的些什么事情啊!
不过,这也难怪,:从李占林和自己的四姐成家之后,因为各人都在忙各自的工作,加之也不在一个地方,自己很少和这个四姐夫打交道,也无怪乎听不出他的声音来了。
“好、好、她们都好!呵呵,五儿,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你刚到了一个新的工作环境,工作估计也非常忙,现在也是有个事情,想和你谈一谈。”
“四姐夫,你么事情就请吩咐。”吴永成以为自己的四姐夫又要带着他的课题组,到他们桓毕地区来调研,马上就随口答应着。
吴永成的四姐夫李占林,在前两成为了农村政策研究室的副主任(副厅局级)之后,虽然整天也是忙于单位的一些事务性工作,可手头的课题却一直没有放下一吴永成是非常清楚的。
“们准备策划搞一个农村经济工作展探索的文集,我听你四姐过你以前写过几篇一个劲儿地夸你的文笔很好,在农村经济的展上,既有一些自己独到的见解很有前瞻性,因此想和你打个招呼,看你能不能抽时间,些出一东西来啊?!”
前瞻性?!那是自着前世地一些记忆。靠作弊器搞地一花胡哨。那些东西十年前地时候。也可能算是有前瞻性了。可到了自己现在地这个位置上。许多东西自己连眼前地工作。都难以应付还能谈得上有什么前瞻性地见解呢?!自己又不是圣人。前世地时候。自己充其量也就是厮混在乡镇地一名正科级闲职而已。要不是自己平时爱看一些杂书。以前所写地那些“所谓地”前瞻性地见解。根本就不可能诞生!
再了。:己被桓毕地区眼前经济工作所出现地困境头疼不已还能顾得上思考什么前瞻性地见解呢?!
想到这里。吴永成不禁苦笑道:“四姐夫。不怕你笑话。自从我到了g省之外。别提笔写东西了是想抽出一时间。安安静静地看一会儿书都成了一种奢望了。你就饶了我吧。”
李占林惋惜地长叹一声:“啊呀儿。即使你工作再忙也得抽出一时间用于学习啊。时代在不断地进步。许多时候。凭着我们过去所掌握地那一知识。已经远远地不能处理目前所遇到地新问题了!”
吴永成连连称是:“是啊。四姐夫。我自己也有这种想法。无奈现在桓毕地区地工作。还没有纳入正轨。等下一步地区地各项工作进入良性运行地轨道之后。我还想静下心来读个硕士学位呢!”
“好了。既然你现在没有时间。那我也就不勉强你了。不过。我希望你在下面别一门心思地泡在事务性工作地里。有时间地话。还是多提起笔写东西。这对你是很有好处地。”李占林最后在电话中再三叮嘱自己地这位舅子。
“吴永成,谁的电话?是不是你四姐夫呀?!”
在隔壁书房中备课的文丽,这时走了出来,听到了吴永成和对方最后的几句对话问道。
吴永成笑着道:“是呀,呵呵,文丽,你我是不是越来越有官僚了,刚提起电话的时候,我四姐夫自报姓名,他是李占林,我一下子就给懵在那里了,这李占林是个谁呀?!”
文丽撇了撇嘴,不屑地道:“哼,什么官僚啊?!就你现在的这芝麻绿豆大的官,也敢是官僚啊?!搁在古代的时候,你多也就是一个五品知州罢了,我看你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官迷!什么到了那一天,你连我和敏都不认识了呢!”
“开玩笑、开玩笑,要到了那个地步了,我这个官也当得还有什么滋味吗?!你是知道我的,我不过就是想为老百姓们做一事情嘛,你看我像你的那么不堪吗?!要官迷,是为了……”
“好了、好了,我们的吴书记大人不是官迷,是个空想主义者,怎么样?!”文丽笑着制止住了吴永成进一步的表白:“对了,你四姐夫有什么事情啊?!是不是他们准备到你们这里来调研啊?”
“嗨,我原来也以为他是和我这个事情呢,哪知道他却是和我约稿哪!你,就我现在的这个状态,那还有什么心情,坐在那里安安稳稳地写什么文章呢!四姐夫听我回绝了他,那意思还有不高兴,临末还唠唠叨叨地劝我呢!”
文丽听到吴永成这么一,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正色地对他道:“吴永成,其实你四姐夫得对,本来你就是办公厅秘书处身,文笔一贯是不错的,写出来的一些还有自己的一些思想,可现在呢,我看你连自己的讲话稿都让秘书给代劳了,至于你在大会会上照本宣科的那些东西,除了千篇一律的官场话之外怕没有自己的一思想了。
吴永成,我真不想看到再过几年的时候,你也会像大多数的干部们一样,满嘴的官腔,迷失了那个真正的‘你’!”
文丽这么一顿毫不留情的批驳时使得吴永成汗颜不已。
不错,自己刚来到桓毕地区的时候,自己的讲话稿还坚持不用秘书刘晓峰动笔,可随着后来事情不断的增多,需要开的各种会议也越来越繁琐,自己动笔写讲话稿已经成了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了不知道自己的时间是的确紧张,还是主观上有了一种偷懒的心理,反正基本上自己不再亲自动手了,不是采用刘晓峰所写的材料,就是下面部门送上来的资料经过刘晓峰加工之后,自己再拿来到主席台上宣读。
当然了,文丽得也有
在一些重要的会议上,自己讲话稿虽主要也是刘gt;但自己事先都会给他拉出一个主要的大框架来的自己再懒惰,那也没有到了让秘书的笔杆子i使自己大脑行动的地步吧!
不过,这话又回来了,吴永成自己在当秘书之前、和到了省委办公厅当秘书的时候,还是十分重视文章的那也是他来到这个世界,赖以起步的根本啊即使他在自己前世的时候,也曾经像那些喜欢舞文弄墨的人一样眼睛里只有总喜欢以文章高下来论英雄。
可到了一定级别的时候现少官员们其实并不把写文章当一回事,如果你夸他写一手好文章他看来,你的这赞赏,那倒等于是在骂他这等于是他像一个好秘书啊!
因此,慢慢的对写文章这种事情,吴永成的心思就淡了许多,甚至于在材料的文笔等方面,也不再像过去那样,严格要求自己手下的人了文字这东西嘛,能明问题就行了,搞得那么费神的干什么?!又不是竹花!
“怎么,是不是书记大人的痛处了,你不高兴了?!”文丽见吴永成一言不吭,以为爱惜面子的吴永成被自己到伤心处了,低下头笑着逗他。
吴永成无奈地着文丽道:“你看我像你们女人们一样,就是有那么一的心眼吗?!咱可是男子汉大丈夫,宰相肚里能撑船的。
不过,文丽啊,或许你也真得有道理,可是我倒也想自己动笔写什么东西,但你来到桓毕地区之后,这里所生的一切,大部分都清楚吧!我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的,生怕哪个县又给我捅出什么娄子,就我现在的这个样子,像个救火队员似的,那里有事往那里奔,哪还能静下心来,像你们一样搞学问、做”
“行了,你这给自己找客观原因,主观上还是自己不想动手而已,地球离了谁都会转的,人家桓毕地区以前没有你这个人来当地委书记的时候,日子过得也不必现在更糟糕!”
文丽的这席话,却给了吴永成很的启迪。
,即使李光亮那个级别的领导们,也能做到工作、生活两不误的,为什么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地市级领导,却整天忙得不可开交,甚至于连自己的老婆、女儿,都没有时间顾不上照应,自己的工作方法上,是不是存在着一些不合理的思路呢?!工作是要大家来做的,而自己之所以这么吃不香、睡不香的,归根结底还是对下面的同志们不放心,这才导致了自己无时无刻不在为工作上的事情而操心,这其实也是对下面干部们极端的不信任啊!如果李光亮书记也像自己这么工作的话,那他这个省委书记岂不得累死?!
嗯,自己也得重换一种工作方法了,诸葛一生唯谨慎,不管大事事的,都要自己事必躬亲,可到头来大业也未成就,反倒落了个累死在五丈原的悲惨结局,正所谓“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啊这可不是什么好话啊,自己万万不能像诸葛同志学习,自己还要留着这有限的生命,看到自己大业成就的那一日呢!
“听君一话,胜读十年书啊!我有贤妻如此,复何求也!”吴永成感叹一声,仿古人长长一揖,向文丽深深地拜了下去:“真是令为夫灌茅塞顿开啊,来、来、来,娘子在上,受为夫一拜!”
“你有病啊!”文丽苦笑不得地笑着骂了吴永成一句,一拳砸在了他的肩膀上:“你这是搞什么名堂以为你还是三六十七八的岁数啊!这还哪像是一个副省级的地委书记啊,活像一个古戏里的三花脸!”
“不然!”吴永成正色道:“文丽,你的这句话的确使我受益匪浅啊!我来到了g省,也是有急于求成,因此在什么工作上,都不能放心总是担心这里、那里的会出什么岔子,结果脑子里的这根弦呀,一直就没有放松过,看来别是当一个省部级的领导干部了,就是现在当这个桓毕地区的地委书记也很不够格呀!我呀,充其量也就是做一个县长的材料而已啊!”
“嗯,这才有像开了窍,不错,孺子可教也!”文丽摇头晃脑地笑着了一句,接着问他:“那,吴永成想好了没有,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干?”
吴永成直起身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下一步嘛,该干什么干什么,我的任务是带着夫人、女儿家看望两位老人,给老爹过生日去。”
“咦吴永成,我刚才还夸你开窍了呢来现在你是更糊涂了!你爹前年才过了七十大寿,你不是跟我过你们那里老人们到了六十岁以后,是每隔十年才过一个整寿的吗?!现在才两年的时间,你这是抽的哪门子的疯啊?!”文丽有郁闷了。
吴永成微微叹了一口气:“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清自己去!这也是我们那里的一句老话啊。过去的时候,人们常‘人活七十古来稀’,我爹今年也七十二了,老人们心思重,明年就是他七十三岁了,我这个做儿子的,一年多也没有在老人们面前尽孝了,虽然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可每年抽时间回老人,这也算是我这个当儿子的一孝道吧!
唉,这也是又一年没一年的事情了,谁知道明年的这会儿,又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瞧你这话的,我爸爸今年都七十六了,他的那身体不是那蛮硬朗的吗?!
吴永成啊,我现你以后就是当了国务院的总理,这骨子里啊,也是整个一个农民的秉性,你你干么把那些封建迷信的,挂在心上啊,现在科学这么达了,别是什么人活七十古来稀了,活到八十、九十的,都一也不稀奇!你不知道现在我爸爸的那些老领导,现在还有九十多岁的,人家还硬帮帮的?!
你呀,这些丧气话,都觉得让人心里怪觉得得慌!”
“那倒也是。你的也挺有道理的。”
吴永成嘴上虽然应酬着文丽,心里却在腹诽:哼,拿吴家老爹那样的农村老汉,跟你爸爸那种级别的领导相比,那有可比性吗?!
像你爸爸那也得高干,别是有什么重病了,就是平常有个头疼脑热的,国家有关部门都会当作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来抓,又是高干病房、又是专家会诊、又是特级护理,治疗所用的药,也都是不惜一切代价即使国内有的,也可能非要用国外的,一切开支更是不成问题反正背后有国家财政实报实
而像吴家老爹那样的农村普通的老人们,别是没钱了,即使有钱的话,就所居住的农村那种的医疗条件,别是动手术了,恐怕老人们平时有个头疼脑热的,想吃几片药,能不能找得到,还真是一回事呢!
“哎,不过,吴永成,你的这个想法也不错。”文丽眼睛一转:“过几天就是国庆节了,咱们国庆节可是放三天假的。
吴永成,你爹的生日,我记得是农历八月十四吧,这隔一天啊,就是八月十五啊,咱们可以带着女儿回家给老人过了生日之后,还能赶回家和我爸我妈过一个中秋节啊。
你,我爸我妈年龄也大了,他们就我一个女儿,他们的年纪现在也越来越大了,可我这个当女儿的,却在千里之外的g省,平时也不能给他们什么照应,还得两位老人费心照应咱们的女儿这么也不过去啊!即使两个哥哥不什么,我那个二嫂平时的闲话可不少啊!”
吴永成似笑非地望着文丽,没有吭气,心里却不住地感叹道:文丽呀文丽,你也算是个大知识分子了怎么连“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这句话也不懂了吗?!你光知道想和自己老人一起过一个团圆节,可你想过没有,鱼湾村的两位老人也是眼巴巴地等着和自己儿子、儿媳妇、孙女一起过个团圆节哪!你现在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你看我干什么呀?!”文丽似读出了吴永成此时的心声,笑着推了他一把:“我的意思是,咱们从鱼湾村回来的时候,把两位老人也一起带上。不管怎么毕地区的医疗条件什么的,总比你那个鱼湾村要强得多吧!你是当儿子的,总不能把赡养老人的责任,都推到大姐和二姐的身上呀!”
“呵呵呵,这是我的好爱人啊!我我家的丽丽也不应该是这么不懂事嘛!”吴永成这才笑着开了口。
“啊呀吴永成,我就知道你刚才肚里没憋着什么好心思,敢情你把我当作不孝敬老人的坏媳妇了?!低头,认罪,三鞠躬!”
……
过,吴永成回乡之行,并没有按照他的计划那样利地成行。
九月二十九日,永成和地委的有关领导打了个招呼,就带着文丽乘坐者自己的一号车,从桓毕地区出,直奔省城他们将从省城搭乘直接飞往北京的班机女儿敏接上之后,再一起乘机回J省。
飞机是午一半的中午十二的时候,吴永成和文丽就坐到了候机厅着登机的时刻。
“吴书记、吴书记,地委杜秘书长打来电话南沁县的群众们堵住了地委大院的门口,集体上访,要求您亲自接见解决问题呢!”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已经走出候机大厅、踏上回程之路的刘晓峰,手里拿着手机,疾步冲进了候机大厅。
“谁打来的电话?杜秘书长?!是杜成声吗?!”吴永成听到这个消息,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自从信义县县委书记颜固真受贿案件的败露,随即牵扯出了桓毕地区地委组织部部长刘青山的受贿罪行,这样刘青山也自然撤销了一切党内职务,经过省委纪检部门的严肃处理之后,又移交到了司法部门,等待法律的惩处。
于是乎,桓毕地区又空出了一个地委委员的职数。
在这种情形下,吴永成力荐原地委委员、地委秘书长马秀芹担任了地委组织部部长一职。她所留下的那个地委秘书长的职务,则由原行署秘书长杜成声接任,这样的话,杜成声也在吴永成的一手提拔下,成为了桓毕地委现任委员,也算是跨过了从县处级到副厅局级的这艰难的一步。
而事先没有一准备的杜成声,对自己这次意外的升迁,感到好像从天上掉下了一块大馅饼,直接就砸到了自己的头上。
于是,自然杜成声对吴永成,也有原来的拿着敬畏,变成了从心底出的感恩戴德了。
因此,吴永成才在这个时候,听到是杜成声打来的电话的时候,心里不由得一阵阵的厌烦:杜成声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不就是一个群体性上访的事件吗?!这在过去的时候,地委大院的门口也并不是没有生过这种事情,诸如什么下岗职工讨要生活费、因为征用土地补偿款不足群众部门等等。
有什么事情可以由相关的分管领导来出面接待、解决嘛,干么事情不分大轻重缓急,就一律推到了自己这里呢?!自己可是好不容易才下了这个决心,一拍**走出来的啊!
“晓峰,杜成声电话中没有是什么事情引起的群众上访吗?!他为什么不让分管领导出面呢?!路兴民同志不就在地区吗?!”
尽管吴永成此时的声音不高,但刘晓峰却能从中听出吴书记现在很不高兴。
“吴书记,杜秘书长在电话中的语气听起来很着急的样子,我想要是没有什么大事的话,他也不会这样吧!”
刘晓峰作为跟了吴永成近一年的秘书,他还算是摸清楚了这位领导的性格,所以在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也并没有多少的顾忌。
刘晓峰这么一吴永成的头脑马上就冷静了下来:是啊,杜成声也算是一个老文秘人员了,他知道自己自从来到桓毕地区之后,就一直没有回家看看老人,也应该理解自己的心情呀!要是事情不是到了最糟糕的时候也不会这么不识相的毕竟没有自己这次提拔他的话,他杜成声要想跨过副厅局级这个坎儿,那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或许他这一辈子也就是在县处级的这个级别上,一直干到退休的那一天了!
“晓峰,你接通杜成声同志的电话来跟他讲。”
望着面沉如水的吴永成,一旁的文丽有些担心地问道:“吴永成,不会是生了什么大事要不,你还是回去看一看,回家看望老人咱们还可以另外抽时间呀!”
虽然文丽不主张吴永成这样不管大事事的事无巨细地操劳,可她又担心就这么一走的话,万一桓毕地区生了什么大事情,那产生的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吴永成可是桓毕地区的地委书记,从那方面来,在这个时候他依然执意出行的话,那可意味着临阵脱逃啊!
要真是这样的话可就不光影响到吴永成自己一辈子的政治前途了,连他背后的文家,也会因此被人们所不齿的在这种时刻,尽管文丽是一个女流之道,平时也对官场这种事情不感兴趣到了关键时刻,的
来就有的政治敏感性下子就显露了出来。
“没事的,我先问一问情况再。”吴永成低声地安慰着文丽。
在吴永成的印象中毕地区近段时间也没有出现什么不好的苗头啊,怎么现在他刚要出行事情马上就接踵而来了呢?!难道他吴永成天生就是一个劳碌的命吗?!
“吴书记,杜秘书长的电话接通了。”刘晓峰把手机递到了吴永成的手里。
“成声同志嘛,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有群众集体上访?!是哪个县的?他们的领导是怎么一回事?这马上就到了国庆节了,他们难道不知道因此而带来的后果,是十分严重的吗?!”吴永成接过道。
手机中传来了成声显得有惊慌失措的声音:“吴书记,是南沁县的群众们,前来地委反映他们遭受到了铅污染的情况,有不少铅中毒,特别是妇女儿童们尤其严重。
情况反映到我这里的时,我就让办公室的同志去请行署分管领导来处理。
可行署那分管工业的刘海涛专员,下乡至今没有回来,我只好把情况向路兴民专员做了反映。
可路兴民听了我的汇报之后,路民同志:南沁县的群众是无理取闹,他们的这个问题早在前年的时候,就已经得到了解决,他让我通知南沁县的领导们过来领人。
我在通知了南沁县的领导们来了之后,他们在对群众们解释的过程中,情绪也不够冷静,双方就生了激烈的争吵,有几个群众在争吵的过程中,居然打伤了南沁县分管工业的副县长王明海,路兴民同志就让行署办公室,把丹阳市公安局的干警们叫到了地委大院门口,现在双方正处于对峙的状态。”
“什么,你路兴居然让干警们来对付上访的群众们?!这不是乱弹琴吗?!成声同志,你马上向路兴民同志转达我的意见,让到场的干警们马上离开现场,尽量稳住群众们的情绪,我马上就赶回去。”
吴永成掉电话,对刘晓峰了声:“马上回地区。”
“吴永成,那我也跟你回”文丽马上收行李,准备跟吴永成一块走。
吴永成走了几步,听到文丽的声音,这才想起来自己这次出行,可不是一个人跑出来的,于是强挤出几分笑意,抱歉地对文丽道:“呵呵,文丽,实在对不起啊,你看,这事生的也太不巧了!要不这样吧先一个人回北京,等我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之后,我马上过去找你们娘儿俩,万一时间不赶趟的话,你和敏先回鱼湾村随后就到。”
文丽想了想,也只好这样了因为他们在启程的时候,就提前把这件事情告知了双方的家人们,像吴永成的四姐吴永丽一家子,也在北京等着和吴永成他们一起返回鱼湾村,女儿敏更是知道爸爸妈妈也回京、带着她去J省看爷爷时候个高兴劲儿就没法用语言来表达了。
……
“吴书记,我们直接回地区吗?!”
车子驰出机场的时候,坐在前排的刘晓峰,转过头来问吴永成。
“对,直接回去。”吴永成目光直直地望着前面的路了一句之后,马上又吩咐道:“慢,这样吧,咱们先到省环保局去一趟。刘,你给我接通路兴民同志的电话。”
刘晓峰答应着。尽管他不清楚为什么吴永成会在这个紧要关头,不马上回去处理地区所生的事情,却非要跑到省环保局去作为当秘书的,在有的时候,你可以向领导出谋划策,有的时候却要懂得,让你怎么执行你就这么执行解了也要执行,不理解还要执行!
路兴民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吴永成和他的对话倒也非常利索简单的三言两语之后,吴永成就挂断了电话:“兴民同志吗是吴永成,你马上让警察退出地委大院,不管出现什么事情,你也不能让警察用枪对着我们的群众。群众的情绪也想办法安抚,绝对不能使事态继续扩大,我现在正在回去的路上。”
车子驰进省环保局的时候,此时还没有到上班的时间,不过吴永成在路上就和省环保局的局长陈顺民打过电话,请他安排两位环保方面的专家在单位等着自己,自己有一些非常紧急的问题需要得到他们的帮助。
吴永成尽管现在只是下面地区的一个地委书记,不过,他在担任行署专员的时候,曾经挂着省长助理的头衔,虽然没有到省政府大院上过一天的班,可省直单位的领导们,谁不知道这位年轻的副省部级领导前途无量啊?!
因此,陈顺民在接到吴永成电话的同时,马上让办公室主任亲自安排这一切。
当吴永成的车子进了大院的时候,省环保局办公室主任白宝旺,已经在大院门口等候多时了。
“吴书记,这位是我们环保局的高级工程师马林,这位是刘谦地同志,他们都是我们省环保方面的专家。”
白宝旺把吴永成一行请到了办公室之后,向他介绍了在场的两位专家。
“实在不好意思,大中午的影响了两位专家的休息。”
吴永成稍作寒暄之后,马上就向两位专家提出了自己的一个问:“马工、刘工,我想请教一个问题,在什么情况下,才会造成儿童和妇女们的铅中毒呢?!”
马林惑地望了吴永成一眼,有条不紊地解释起来:“这个,在我国,造成妇女儿童铅中毒的原因,是多方面的,综合已有的一些研究结果,大致有以下几个方面。
1工业污染,由于铅被广泛应用于工业农业交通国防等许多领域,因此所有这些领域及相关的制造业,都会产生不同程度的铅污染。引起环境铅污染的主要工业行业,有蓄电池制造业、金属冶炼业、印刷业、造船、及拆船业、机械制造业等。
2含铅汽油的废气污染,传统汽油生产工艺中,以四乙基铅作为防爆剂。这种汽油燃烧后,从尾气中排出铅粒子,三分之一大颗粒铅沉降于道路两旁数公里区域内的地面上(土壤和作物其余三分之二,则以气溶胶状态悬浮在大气中,然后随呼吸进入人体。
3铅作业工人对家庭环境的污染。经过研究现,铅作业工人的子女血铅水平,明显高于居住于同一区域中的同龄儿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