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茂之出事的当天,桓毕地区的不少干部群众们,1t;了这个轰炸性的消息。
只是由于吴永成在事后,就指示有关部门,对新闻媒体下了封口令:在省委、地委没有对涉案的有关干部做出处理之前,所有的新闻媒体,都不准报道与此事有关的新闻。
因此,这些消息,也大多是流传于民间,与官方渠道是没有一关系的。
不过,敏感的记者们,不知道怎么就得知了吴永成在门源县视察工作时、现了乡镇干部上班时间打麻将的这一事件,马上就同现在正在进行的“三讲”教育联系起来,由桓毕日报社记者王大写了一篇专题文章“推麻将推掉了什么?!”。
这篇稿件因为涉及到了地委书记吴永成,当然得经过报社主编的审核了。
但作为报社主编的白玉生,知道桓毕地区政治风云变幻无常,他也对这种涉及到敏感事件的报道,难以拍板做出一个合适的决定,干脆把难题上交给了地委委员、宣传部部长牛德海。
牛德海在第一时间看到这篇报道之后,马上和吴永成的秘书刘晓峰取得了联系,拿着稿子赶到了吴永成的办公室。
“德海同志,这种稿件的审阅,由2宣传部门把关就可以了吧,似乎不必要事事和我请示的,好像我这个地委书记,就多么不讲民主似的。”
吴永成以为是报社又准备上什么稿子,而牛德海耍滑头、把皮球给他踢了过来,心里颇有不快:这两天生地事情,够他麻烦的了,如果大事情都自己事必躬亲的话,那把自己累死也管不了多少用啊!
也知道,他现在可是还兼管着行署那边的那一摊子事情呢!
“吴书记,今天的这个报道有特殊,他涉及到了您本人。”牛德海满脸陪着笑回答道,同时,把那篇稿件递到了吴永成的桌子上。
“呵呵,这些记者们地嗅觉倒挺灵的啊,这事情刚刚生了一天,他们就知道了。”吴永成接过稿件,看了看那篇报道,笑着对牛德海道:“嗯,这个题目也写得不错,‘推麻将推掉了什么?!’,很有水平嘛。”
“吴书记,这篇稿子是桓毕报社的‘一支笔’王大的手笔,文笔嘛,倒还是能过得去的。”
牛德海看到吴永成脸上并没有露出水面不悦的神色,马上猜测着吴永成的心理接口道:“就是这篇文章的立意,我认为也不错,与我们全区正在进行的三讲教育,有着直接的联系,对现在不少干部整日不安心工作、沉迷于摸麻将,也可以起到积极地作用。”
“嗯,不错,德海同志,我的意见也和你一样,这篇稿件可以编,不过,内容中的有些字眼,得变动一下。”吴永成头,表示赞同牛德海的想法,他指着的一处地方道:“把里面涉及到我名字的这段删了,就写成是地委领导吧。
我相信,不管咱们地同志,谁遇到这种不正之风,那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吴永成觉得自己来到桓毕地区之后,出的风头已经够强劲了,这与他平时低调行事的工作作风,已经大相径庭了,因此,在近段时期无论是报纸上也好、还是桓毕地区电视台的电视镜头上也罢,能自己不出面的,他尽量推给别的同志。
“对、对、对,还是吴书记考虑得周到。”牛德海尽管不理解吴永成这么做地真实目的,但也附和着连连称是。
不过,在二十一日的报纸上,出现这么单独的一篇专题评论,除了平时注意从报纸上研究近日动态的有心人之外,对于普通的干部群众们,还真没有引起什么大的动静来,就像一颗石子,扔到了大海里一样,连一水花,也没有溅起。
可随着二十三日省委对刘茂之嫖娼事件处理文件的下、以及桓毕地区纪检委通过《桓毕日报》,通报了对那些在二十日零行动中、被抓获的嫖娼干部“双开”的决定、以及门源县陶头乡干部上班时间打麻将地处理之后,整个桓毕地区的干部群众们,都被这一连串地处分,给惊呆了。
“好家伙,刘茂之那可是个地市级领导干部呀,就因为睡了个姐,就把党票和官帽都丢了,这可有太怨了!这是不是新来的这个地委书记,做得有太过分了呢?!”
“别瞎扯了,刘茂之可是省管干部,哪能轮得上我们桓毕地区来处分呢?!那可是省委下达地文件。
我看呀,他一也不怨,你一个那么大的领导,哪能跑到那种地方去呢?!那是你去地地方吗?!还给的干部丢人。”
“唉,要起来冤枉的,倒是我们门源县的那几个乡镇干部,不就是中午喝了酒、摸了会牌嘛,也闹了一个开除公职,你冤不冤呢?!
你是不知道,其中有一个民政助理员老刘头,今年都五十七了,这眼看着马上就到退休的年龄了,可那一天,让他们乡里的几个副书记、副乡长,楞把他拉到了桌子上,因为三缺一、人不够啊!
好嘛,老刘头一辈子的老实,就因为给人家三个人支了‘一条腿’,一下子就把几十年的功劳、苦劳,都给让推麻将给推没了。”
“呀,那可够冤的,他这可是被强迫的呀!难道他就没有找你们县的那些领导们吗?!”
“找了,不管用!那老头,五十多岁、快六十的人了,站在我们县纪检委书记的面前,伤心得那一通哭呀!可哪又有什么办法呢?!你们让人家新来的地委书记给抓了个现行,要是心态你们地话,那谁来心疼那些县里的领导呢?!”
“奥,对了,敢情前天报纸上的你们门源县打麻将的事情,就是新上任的地委书记吴永成给亲自抓住的呀?!难怪呢,我,怎么这么一个地麻将,也能上了地区报纸的头版头条呢!”
“我可听这个吴永成书记,最爱搞什么微服私访了。有时
行踪,连地委的领导们都不知道呢。咱们以后可以,要是闯到了这风尖浪口上的,吃这么一个大亏,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你这话得有理,还是老老实实一为好啊!我可是听有的人了,吴书记搞的这个‘三讲’教育,就是要整人呢!咱地区财政穷得连干部们的工资,都快不起了,抓住一些人的私弊短头(错误)什么的,把人都狠狠地收一批,这不是也能解决一部分财政负担吗?!”
“嗨,没有你你地这么玄乎这当领导的,哪能这么干呢?!这心眼子也有太黑了吧!咱可是挣的国家的这一份钱,又不是他吴永成个人的,他凭什么这么干呢?!”
“哼哼,凭什么?!就凭人家上面有人!我告诉你吧,人家后面的靠山,可不是咱们g省地那几个头头,是在中央呢!要不然怎么他来了咱地区一个多月的时间,就挤走了原来的老书记李德安,这次又把刘茂之这个常务副专员,也给闹下去了呢?!就是咱省里的那些书记、省长们的,也要对人家忍让三分呀!咱们这些草民百姓的,算个屁呀!”
“呸,我还就不相信了,就凭他一个外地户,就能独霸了桓毕地区不成吗?!那些被他整下来的干部们,为什么不联名向省委告他呢?!我可是看报纸上通报地,这一次嫖娼案件中,光县处级干部就有三个,还都是那种掌实权的,他们就因为这么一事,闹了个双开,就能忍得下这口气我要是他们的话,非闹个鱼死网破不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被逼得没有活路了的大活人哪!”
“你就拉倒吧。你想告?!你怎么告呀?!嫖娼那是很好听的吗?!别是拿到人家省委领导那里去闹了,恐怕连自己家里老婆的那一关,也别想轻易地过了呢!
我可是听有好几对,现在都开始闹离婚了。你,谁家的女人,愿意看着自己家的男人,跑到外面鬼混呀!
咬人,呸,人家可是大老虎,你让兔子急了、去咬老虎试一试,那不是自己找死吗?!”
“你的倒也是这个道理。哼,那些女人们纯粹就是头长、见识短,不定她们还感谢郭宪平那个公安处长,把她们的男人从那些姐们地肚皮上拉下来呢!”
“算了、算了,这些没用的,有什么意思呢?!总之一句话,咱也别干那些歪门邪道地事情,他吴永成也就整不到咱的头上来。别忘记了啊,这全区地人事改革,还没有进行完呢!临时工们是清理了,可那些编单位的多余人员,不定啊,就靠这个三讲教育来往外拨拉了,咱可别成为那多余地人啊!”
这些也是普通干部们对二十日一天生的事件的反应,而那些被涉及到的干部们,却并不像人们所议论的那样听天由命了就是一些人们分析的,能熬到那个位置上,别是副县处级、科级的领导干部了,就是那些没有任何职务的、诸如老刘头之类的角色,也开始为自己的遭遇,而感到“愤愤不平”了。
当然了,因为所处的地位不同,这些人所采取的手段,也都不尽然一样。
就拿陶头乡那几个因为打麻将、而被门源县双开了的干部们来他们要反映自己受到的不公平待遇,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跑到桓毕地委,来告他们的县委、县政府他们觉得自己挺委屈的,不就是上班时间打了个麻将吗?!门源县上班时间玩麻将的人多了,也就是他们几个不走运、被地委书记抓到了而已,你门源县县委给什么处理都可以,那怨咱自己的命不好,即使拘留个十天半个月也算的,可不能把公职都开除了吧,那可是砸了一辈子的饭碗了呀!他们要找地委书记吴永成讨个公道,他们就不相信一个地委书记,能这么绝情!
不过,他们跑到桓毕地委之后,并没有能见到吴永成,甚至于连其他地委领导的面,都没有见着地委常委办公楼门口,可是有武警日夜站岗、执勤的,他们也只能在大门口徘徊。
可不幸的是,他们的这些举动,被大院保卫处的人察觉了,仔细盘问之下,就把他们带到了地委、行署的信访接待室。
信访接待室的工作人员,对待这些上访人员,那是相当有经验了,大致问了问情况之后,马上一个电话打到了门源县县委、让他们到地区接人回去。
门源县的县委书记邱国胜,在二十日子夜感受了那种冰火两重天的际遇之后,对吴永成这个年轻书记,那是根本不敢再有丝毫的觑了,现在听陶头乡那些不知死活的干部们,又跑到地委去找吴书记告状去了,哪还能再坐得住呢?!马上派陶头乡党委书记崔红和门源县公安局的局长,带着几个人,把他们的上访人员,“请”回了县招待所。
为了不让这些人,在这个时候再给他添乱,邱国胜可以耍尽了一切手段,包括软的、硬的。
可这几位好像是铁了心似的,除非县委撤销对自己开除公职的决定,否则还要跑到地委去讨个法。
可邱国胜哪能答应他们的这个要求呢?!
于是,无奈之下的邱国胜,只好为这几个没有公职的人,专门在县党校办了一个“政治学习”班,算是把他们软禁起来了,当然了,吃喝的标准,那可是比县里召开两代会代表们享受的,还要高啊!
比起门源县陶头乡那几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乡镇干部来的话,地区那三个因为嫖娼被双开的局长、副局长们的动作,就比他们大的多了,他们可不是什么能被人三言两语、就哄得过去的角色。
“刘专员,这口气咱不能就这么咽下去,咱得到省委去告他吴永成。妈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他太欺负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