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地区“三讲”教育活动,从十一月九日开始到二十短短十一天的时间内,在桓毕地区已经形成了不的一个声势,并且通过“三讲”教育的促进,使得本来难以往下进行的王素珍案件,又有了新的突破,再次在桓毕地区官场中,引起了不的震动
这也使不少人开始坐立不安了:好家伙,这才几天呢,就搞出了一个一百万的大案子,还牵涉到了一个县团级的领导干部,可见吴永成这个二愣子,是下了狠心,要搅得桓毕地区不得安宁了。
于是,他们也在暗中蠢蠢欲动了。
二十一日,吴永成接到的这个电话,就是一个对方的一个反击。
“永成同志吗?!我是兰关新。”
兰关他这个候打来电话,是想干什么呢?!
吴永成听到兰关新的这字,心里就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但身在官场这个游戏圈中,那就得遵守这个里的游戏规则,只能恭恭敬敬地问候:“兰省长,你好,我是吴永成。请问你有什么指示吗?!”
“永成同志,近我听到你们搞的那个‘三讲’教育活动,是不是有太过火了?!”兰关新在电话中也没有过多的寒暄,直接开门见山。
吴永成假装诧异道:“过火?!长,你是指具体哪一方面呢?!这个三讲教育活动,在开始实施之前,我就向你和李成书记汇报过,省委领导也是做了肯定的答复之后,我们才着手进行的呀!
有关这次活动的具体实施方案,我也派牛德海同志送到了省委有关领导手中,你那里也应该有一份
目前。按照我实施方案地进行。也只是一个宣传动阶段。还没有触及到多少地具体内容。在一个月期满之后。才根据中央有关政策、法规。在各县市、各单位中。开展自查自纠地活动内容。”
什么。已经把桓毕地区搞得飞狗上墙了。这还没有触及到实质性地内容啊?!这要是触及到实质性地内容。那是不是还要把桓毕地区所有地领导干部。都请到纪检部门。那才算数呢?!
面对着吴永成电话中冠冕堂皇地理由。兰关新心里恼怒地想到:你吴永成来头是不。级别也够高。可那你也不能连一组织纪律性都不要了前一段时间在省委地时候。你是怎么答应我地好不对王素珍案件进行继续追究了。可阴一套、阳一套地。还把我这个省委常委、常务副市长放在眼里吗?!
我可还是你们桓毕地区地包领导呢!
可这些话。也只能在兰关新自己地肚子里过一过而已。
中国官场上。自古以来就有两种语言系统。一种是能摆到桌面上时地。一种是关起门来面对着自己地几个人地。
前者以赞美为主,听着花团锦簇,但并没有多少靠谱地话在内,了一大堆之后,而关键性的也只是一两句而已,可这一两句,偏偏还是得那么隐晦,只能使对方意会而不能言传,这就算是上话艺术的最高境界了吧;
虽然是一样的意思,但后者起来,却是以裸的操娘为主,操得真诚,操得直抒胸臆。
中国人都是机灵鬼,深谙其中三昧,不同的场合,着不同地话语,表达着同样的意思,那可真是搞得清清爽爽、绝无丝毫偏差的。
就像此时的兰关新省长吧,到了他这种位置的领导,自然不能像一个泼皮无赖似的,面对着吴永成耍地这一套,跳起脚来骂娘吧!人家可是有涵养的,这话的艺术性,那也是在多年的宦海生涯中,锻炼得炉火纯青了的。
“永成同志,组织学习中央领导地讲话,这是好事情啊,谁也不会反对你的,可你地有些提法,那就实在是有些欠妥了。你怎么能在全区副处级领导干部大会上,提出什么要以整风的精神,来搞‘三讲’教育呢?!”兰关新在电话中抠着吴永成地字眼:“你还是有太年轻啊,你知道这个整风运动这个词,那是能随随便便地瞎用的吗?!这可牵涉到一个重大地政治问题呀!”
吴永成哪能让他把这个大帽子,扣到自己的头上呢?!于是马上据理力争:“兰省长,事情并不是这个样子的,我们……”
“好了,永成同志,我一会儿还有一个会议,就不能和你多了,这些事情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吧。”
兰关新见吴永成还不服软,就有不耐烦了,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辩解:“有一你要牢牢地记住,展经济才是桓毕地区目前唯一的重要任务,其他的什么案件,都得为这个中心工作让路。你要是把干部们的人心都搞乱了,哪还怎么能抓工作呢?!”
望着手中出“嘟、嘟、嘟、嘟…盲音的话筒,吴永成也“咣”的一声,恨恨地把它放回了座机上。
到了这个时候,吴永成已经越来越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兰关新和王素珍的案件,还是牵连的程度不浅啊,要不然他怎么会在中院那几个人东窗事,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呢?!
别看在电话中,人家兰关新省长只是就事论事,并没有谈到一有关王素珍的案子问题,可其中的每一句话,又和他之前与吴永成谈过的内容紧紧相连的。
吴永成心里暗自想到:难道自己已经离这个案件的核心层,越来越近?!是不是只要把那个挂着香港蒙托公司的、那几个皮包公司的人找到,就能更接近事情的真相?!
嗯,不管怎么来自己和这位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的关系,在目前就搞成了这个样子,以后就绝对不会善了的,一场面对面的冲突,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就会不可避免地生地,与其这样被动挨打,倒不如自己早防范。
想到这里,吴永成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直接拨了一个号码。
此时的吴永成也多操了一个心眼:他之所以放着办公桌上的固定电话不用,就是不想让自己给对方留下什么蛛丝马迹,从而提前暴露自己地意图。
“三儿吗?我吴永成。在在哪里?”
电话中很快传来了杜三儿那有玩世不恭声音:“呵呵,我吴大书记,你是不是又遇到了什么难题,要给我下达任务了?!”
“不错,三儿,你的脑瓜子还挺管用的嘛!我上次托你的那个事情,你办得是不是有眉目了?!”吴永成和杜三儿没有讲半客套,干笑一声就直奔主题。
杜三儿那边马上就大叫了起来:“啊呀,我哥儿们,你以为
安部那是我家开的吗?!你这才给我下达任务几天的这么快就要结果,那不是开玩笑吗?!”
吴永成在电话中对杜三儿诚恳地道:“三儿,我也知道这件事情是有难为你,可我担心这事情拖得时间越长,变故就越大啊!”
“你着急那也不管用不是吗?!你那个家伙可能躲到了加拿大,可你也知道加拿大可不是咱国内呀,人家国际刑警组织也得有个排查的时间,对不对?!
再了,你也知道,国外的那些洋鬼子们,可没有受过什么党地教育,他们的思想觉悟嘛,和你吴书记可是差得老远了,能在一年、半年之后,查出那个家伙的什么眉目来,我看也就够神的了。”杜三儿道这里,语气中明显带着调侃吴永成的意思。
通过国际刑警组织来追查张利钦的下落,是吴永成背着省委、地区而搞地一个个人行为。
照例,像这种一般都应该通过省级公安部门,向国家公安部请示之后,再转交国际刑警组织中国局的。
可省委的有关领导,已经了王素珍的案件的到此为止,这样的话,省公安厅也就自然不会再听取桓毕地区地意见,做那些无谓的工作了。
所以,在这情况下,吴永成只好找到杜三儿,让他以个人的身份,来从中协调调查。
吴永成知道,杜三儿的老子军队里呆了一辈子,手下的那些部将们,应该在转业之后进入政法系统最多,或许,从正常渠道不能办成的事情,迂回也能收到意想不到地效果呢!
果然,正如吴永成所预料的,杜三儿听到王素珍地那个案件,在g省阻力重重、以至于难以再往下走的时候,一考虑都没有,马上一口就答应了吴永成地要求之前王素珍和吴永成哭诉的时候,他可就在身边的,那个时候他就给吴永成大打包票的呀!现在他要是袖手旁观的话,那他杜三爷还怎么在哥儿们面前混呀?!
至于公安统那边,他杜三儿还真有几个硬关系呢!这不仅仅是他老爷子那边的关系,他当年北京的那几年大头兵,就白当了吗?!那可是直接管着部队的后勤呀路子野着呢!
“行了、行了,你也少扯蛋吧,你着有消息,尽早告诉我就成了。”
吴永成也知道这件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有了消息的,只好按捺住自己的性子,把香港蒙托公司的事情,又跟杜三儿了一遍:“三儿,我估计那几个人和你当年一样,也是挂着羊头卖狗肉的玩意,玩空手套白狼的那一套,哪是什么香港人呢?!
我让地区公安处的同志,把有关那几个人的材料,送到北京去,你看着找几个关系,帮他们查一查。在国内应该来,比国外办事要利索得多吧!”
“我,吴永成你丫的怎么话呢?!咱哥儿们当年再操蛋,那也不过是倒了几个批文罢了,啥时候当过骗子了?!你不清楚,哥儿们还不管你的这件事情了呢!”杜三儿电话中不依不饶吴永成了。
“好、好、好,你和他们不是一路货,是哥儿们我一时失口了。你是活雷锋,他们又是什么东西呢?!这下成了吧!”
杜三儿这才有转怒为喜了:“这还像句人话嘛。
好了,你让他们上来吧,到时候打我的手机,提前联系。哥儿们我现在也是分分秒秒成千上百万的生意,为了你老大的前途,那也只好豁出去了。”
挂了手机之后,吴永成才抓起办公桌上的固定电话,给地区公安处地处长郭宪平打了个电话,在电话中对郭宪平详细地、如此这般地布置了一番,并且让他挑选几个绝对可靠的人,来办理此案,做到绝对保密。
郭宪平自是一一听从,照办不误。
“晓峰,你收一下,咱们到下面转一转去。记着,通知一下秀书长,让她安排效能领导办公室的两个同志,跟着咱们一起下去。”
把追逃的事情安排妥当之后,吴永成此时已经没有再在办公室继续坐下去地心情了,干脆走到外间的秘书室,和刘晓峰打了个招呼。
“吴书记,要不要通知报社和电视台的记者呢?!”刘晓峰请示道。
吴永成一口否决了:“不需要,咱们就是下去随便转转,搞那么复杂干什么?!
你和秀芹秘书长一声,以后有关地委、行署领导的镜头、报道,要少一,让那些记者们多把关注的目光,对准下面基层的同志。”
……
半个时之后,吴永成和效能办公室的两个车,已经行驶在了通往桓毕地区门源县的路上了。
门源县在桓毕地区来,是一个经济比较富裕的县。它离桓毕地区所在地距离也最远,属于靠近g省的邻省y省、s省三省交界的地方了。
也正是因为门源县这种独特的地理位置,才使得它得以依靠三省的贸易流通,而展了起来。
吴永成这也是来到桓毕地区之后,第一次下去到县去毕竟路途太遥远了,光是下去一趟,就得花费四、五个时的间。
“晓峰,这个门源县以前你来过没有?!”
长路漫漫,旅程乏闷,吴永成开始和坐在前面副驾驶座上地刘晓峰,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刘晓峰回过身子,摇了摇头道:“吴书记,门源县我也一直没有去过。我听办公室的同志们过,一般没有什么大事的话,地委的领导们也很少下去的。”
“呵呵,那可真有山高皇帝远地样子了。”吴永成笑着打趣道。
这个话题就有敏了,刘晓峰只了一下,没有再往下接口。
其实,对于这个距离桓毕地区所在地丹阳市最远的,刘晓峰还知道一些情况:据门源县的干部们,对于地委的招呼,也是不怎么买账的。
因为门源县地那些领导们他们总觉得,在桓毕地区来,他们县的经济展,在桓毕地区来,也算是独一份地了,可每次在提拔地级领导的时候,他们这个门源县,也就像一个后娘养地似的,干脆没有人理睬了快二十年地时间了,门源县几乎就没有出过一个地级领导。
同样,他们县的干部也几乎都是“自产自销”的,外县和地直机关的干部们,也不想到这里来任职,即使有几个先后到过这里的,也都在短暂的时间内离开了这其中的原因,除了干部们自己不安心之外,门源县也有着一种强烈的排外感:只要外地的干部来到这里,不管是担任正职也好,
职也罢,总要想方设法地把你孤立起来,让你什么事成,最后迫于无奈,自己也只好卷起铺盖卷滚蛋。
不过,这是都是刘晓峰道听途的,对于这些没有真凭实据的事情,他是从来也不会向领导的他担心因为这些,会给领导的决策、判断,带来一些误导性的信息。
“吴书记,进入门源县的地界了,咱们是不是直接到他们的县委呢?!”
稳稳地驾驶者车子的司机李,看到公路上的界碑,提醒道。
吴永成侧过头望了望窗外,现在太阳已经从正中开始西移了,也就是中午时分已经过了,可他们从早上出来到现在,还没有再吃一东西呢,于是就问李:“李,到门源县县城还得多长时间?”
李以前的时来过门源县几次,因此听到吴永成的问话,谨慎地回答道:“要照这个度的话,还得一个半时。”
“好,那咱们也不用这么着地赶路了,大家的肚子也开始提意见了随便找一个地方,咱们先填饱肚子再。要是路过门源县的什么乡镇地话,咱们也进去看一看他们这里开展三讲教育的落实情况。”吴永成随口吩咐道。
话间,车路过了一个挂着鲜红长条形门牌的大门,刘晓峰回头请示吴永成:“吴书记,这是门源县的陶头乡政府,那咱们是不是先进去看一”
吴永成了头:“还是老子,把咱们地车停在靠乡政府远一的地方,司机留下,咱们几个人进去看一看。”
得到指示的司机李打开了车的转向灯,心翼翼地把车子停在了离乡政府大门口不远的路边,后边跟着的那辆车子见状也如法行事。
下车后,吴永自向乡政府大门口走去,刘晓峰和后面紧跟上来的两个地委效能办公室的同志打了个招呼,便和他们急急忙忙地跟了上来。
咦,奇怪,怎么这个时候,这么的一个乡政府大院里,静悄悄地没有一动静呢?!
吴永成走进陶头乡政府大院之后,就被院子里肃静的气氛,搞得心里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作为前世在乡镇工作过多年的吴永成来,他知道乡镇的作息时间,不像县城干部那样,一般来,都是跟着农村的作息时间来安排地,就连吃饭也是一天两顿的,并没有午休一。
难道他们这里执行的是一天两出勤的作息时间?!
吴永成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嗯,那也不对呀!现在已经到了下午两半、快三的时候了,即使按照十月份之后新的作息时间,就是县直机关,也应该早到了上班地时间了呀!可为什么这里却不见一个人呢?!
刘晓峰紧走几步,赶在了吴永成的前面,向二楼上快步走去按照刘晓峰的经验,一般来,乡镇领导也好,还是县直机关单位的领导也罢,领导们都是在最高的建筑物上居住着,要不怎么会有那些“高瞻远瞩”、“高屋建瓴”地成语呢?!
那挂着“书记”、“乡长”牌子的两个办公室走去。
可令人纳闷地是,即使那挂着“书记”、“乡长”牌子的两个办公室,也是铁将军锁门、空无一人地。
而此时的吴永成,沿着乡政府西边地一溜平房,慢慢地踱了过去。
不过那什么时候,只要吴永成看到这些乡镇大院的时候,就想起了自己前世在乡镇工作的那段时光,他看到眼前的这一切,觉得分外地亲切。
地委效能办公室的两个工作人员,也跟在了吴永成的身后。
以往,像吴永成这种级别的领导出行,地委秘书长马秀芹是必须跟着的,即使马秀芹有事情,其他的地委副秘书长们,也必定得带两个的。
只是因为近段时间来,随着“三讲”教育的全面展开。无论是地委这边,还是行署那边,每个人的头上都压上了不少的工作,吴永成又本来就是一个比较随意的人,体谅到同志们的辛苦,就没有让刘晓峰惊动其他的人,这才让效能办公室的这两个年轻人,有了这么一次近距离接触领导的机会,否则的话,就是他们效能办公室副主任,哪也平时难遇此良机呀!
饶是如此,这两位参加工作两三年的年轻人,却只敢跟在吴永成的身后,怀着敬畏的心理,望着这位桓毕地区的最高领导。
嗯,这是什么声音呢?!
吴永成的眉头一皱:就在他前面不远的挂着“农经站”的一间办公室,远远地就能听见里面“哗啦、哗啦”的声音,然后就是几个人烦杂的吵闹声。
“啊呀,这一把真是亏了,我要是胆子大一的话,卡八自摸一条龙那可是稳稳地胡了!真败呀!两个多时,输了我三百多块钱了。”
“呵呵,你子昨天晚上肯定是去爬寡妇门了,要不怎么尽往外数钱了呢?!情场得意、赌场失意,这可是老人们总结出来的经验,你么就一也不听哪?!”
“你放屁!那你昨天晚上的时候,跟着那几个贩水果的老板,跑到县城里洗桑拿、唱卡拉o,你敢你就没有摸姐们地‘咪咪’吗?!那你怎么还牌这么兴呢?!”
“呵呵,这是咱人格力,你子哪能学得来!”
好嘛,这胆子也太大了区“三讲”教育搞得如火如荼,可在门源县这里,上班时间不见人,却钻到这里摸麻将?!
一股怒火从吴永成的心里就涌了上来,他两大步就跨到了那个办公室的门口。
门是半掩着地,从门的上方缝隙中,还可以看得见丝丝烟雾,从里面一偻、一缕地冒出来。
门被吴永成一把推开了,里面的情景一下子展现在的眼前:一张的麻将桌旁,围着七、八个人,地上是一地的烟头、痰迹,还有几个人坐在了办公桌上观战。
“你是干什么的?找谁呢?!这是乡政府,乱闯什呀?!”麻将桌旁边坐着个人,眼睛红板板地瞪着门口的这位不之客。
可能这位就是刚才喊声最大地那位输家吧,他也是看着吴永成身上的这一身打扮,不像是附近乡镇的农民,心里才有所顾忌,否则的话,比这更难听的话,也冒了出来了输了钱,谁的心情也好不了啊!
“请问,你们地乡长、书记在不在?”吴永成强压住心中的那团怒火,淡淡地问道。
吴永成这一口的普通话,更使屋里的人态度有所收敛了,不过,桌上的麻将还是没有收起来,就连桌子上放着的那几摞子钱,大家也没有动一
“书记、乡长都在楼上呢,不在这里。你去那里吧。”
这时,刘晓峰已经来到了吴永成地身后,接口道:“你们的书记、乡长都不在办公室啊。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管事的领导?!”
“管事的没有一个,我们这里都是不管事的副职。”还是那位“红眼”冲吴永成挥了挥手,不耐烦地道:“你们有什么事情,还是明天来吧。”
“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吗?!你们怎么敢在这里玩麻将呢?!不知道最近地委召开了‘三讲教育’活动?!“吴永成还是不紧不慢地问道。
“你是谁呀?你怎这么罗嗦呢?!”“红眼”这下子可没有那么好地脾气了,站起身来冲到吴永成跟前,想把他往出推。
一股浓烈的酒味,夹着口烂腐地气息,随着此人的前来,向吴永成猛然袭来:奥,这家伙看来中午是喝酒了,怪不得两眼红通通地。
“你想干什我们是地委的,赶快和你们地书记、乡长联系。这位就是咱们桓毕地委的吴书记,找他们有事情要谈。”刘晓峰怕吴永成吃现亏,马上拦在了吴永成的前面,同时亮明了自己和吴永成的身份。
“什么,你们是地委的?!那我是省委的呢!地委就很牛吗?!你想骗谁呢,地委书记还能跑到外面这个乡镇来吗?!”“红眼”显然是中午喝多了,根本就不相信刘晓峰的话,骂骂咧咧地还想往跟前凑。
可屋子里其他的人听到刘晓峰的句话,就觉察到有些不对劲儿了,悄悄地收桌子上的钱,有两个眼尖的人声地嘀咕着:“啊呀,可能还是真的地委书记下来了。我在电视上看见过他的。赶快把白乡长拉紧一,别闹出什么事情来。”
“别动,我们是:委效能办公室的。”跟在吴永成身后的两个年轻人,此时见吴永成和刘晓峰都亮明了身份,马上也挤了进来,掏出了自己的工作证,制止住麻将桌旁边的那几个人:“把你们几个的姓名都留下来。”
这下子,屋里的人都傻眼了::有想到眼前的这位年轻人,还真是新来的地委书记吴永成呀!这可怎么好呢,上班时间让人家给抓了个现行。
你,他们四个打麻将的吧,输输赢赢的还过了一会儿瘾,咱们这几个围观的,那不是闲着没事了,跑他们这里来趟着场浑水?!早知道的话,宁可回家和孩们玩“躲猫猫”,那也不至于这么倒霉呀!这不是倒霉催的吗?!
不少人地心里,这就别提有多后悔了连肚里的肠子估计也悔青了!
而那位冲到吴永成跟前的“红眼”,看到随后进来那两位效能办公室的年轻人亮出了工作证,这才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吓得酒都醒了,结结巴巴地冲着吴永成解释道:“吴、吴、吴书记,我们……,我们……,我们真不知道是您啊,您看这……”
吴永成没有搭理他,只是淡淡地对刘晓峰了一句:“给门源县地县委书记邱国胜打电话,让他亲自看看他的这些好干部。”
完,径自离开了这间看着让他心烦的办公室,向院中走去,连肚子饿也早忘记了眼前的这件事情,气都把他给气饱了!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从陶头乡乡政府大门外,冲进来了一辆有破旧的桑塔纳轿车,车子还没有停稳,就从车子里跳出了两个中年男子来。
“您、您就是地委的吴书记吧,我、我是陶头乡的党委书记崔红,他、他是乡长刘维民。欢迎吴书记视察我们陶头乡的工作。”
车上下来地两个人,看到院中站着的吴永成,急忙跑了过来,慌不择言地自我介绍道。
望着眼前这两位同样是酒气熏熏、满脸油光的书记、乡长,吴永成不用猜,也能知道他们刚才是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的。
“先别提什么欢迎,你们还是过去处理一下那个办公室的事情吧。”吴永成没有理睬他们两个伸过来的手,厌恶地指了指挂着“农经站“牌子地那个办公室。
崔红和刘维民两个人莫名其妙地相视了一眼,慌慌张张地跑了过去。
紧接着,办公室里就响起了崔红和刘维民压抑不住的怒喝声了:“你们这是干球的些啥营生呢?!啥时间不能玩牌呢,偏要在上班时间搞这一套?三讲教育动员大会上,我的话白讲了吗?!你们耳朵里塞进去鸡毛了,还是你们的脑子让驴踢了呢?!亏你们还副科级领导呢!这是起的什么带头作用呢?!”
吴永成暗自苦笑了一下,他知道人家这是在给他这个地书记听呢谁不知道这个“三讲”教育,是他吴永成接任地委书记之后,搞地第一个动?!
不一会儿,崔红就青着脸从农经站跑了出来:“吴书记,这是我这个当书记的,没有把工作做好,您就处分我吧。他们几个人在今天中午的时候,也是陪着几个外地来的客商,多喝了几杯,一时糊涂才干出了这种事情的。”
哼,处分你?!嘿嘿,你地官还太了,犯不着我这个地委书记,来管你
“你是叫崔红是这里的乡党委书记?!”吴永成还是一副淡淡地语气:“地委有关三讲教育的实施方案,你们门源县县委是不是给你们做了传达了?!”
崔红连连头:“吴书记,我们县在十一月十日地时候,就召开了全县副科级以上的动员大会,我们陶头乡也在第二天,就紧急传达了地委、县委有关‘三讲教育’地文件精神。我们在三讲教育第一个阶段,具体地做了以下的、这么一些工作……”
眼看着这位崔红摆出了一副要汇报工作的架势,吴永成马上伸手制止住:“崔红同志,这个时候我不想听你的汇报,你还是向你们门源县县委、解释清楚今天你们乡镇生的这件事情再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地委‘三讲教育’实施方案中有这么一段话:村民富不富,关键看支部,村子强不强,要看‘领头羊’。在你们陶头乡来的话,你们乡党委、乡政府,就是老百姓们的领头羊,可你们这些领头羊,要把全乡的群众们,领到什么地方去呢?!
实施方案中,还提出了要求,要‘把基层党组织建设好,真正做到一个支部一个堡垒、一名党员一面旗帜’,可你们这个乡党委,是怎么为下面的村支部,来起这个表率作用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