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把这件事情捅上去的呢?!这度未免也太快了
吴永成一边拿着话筒,在那里心不在焉地听着路兴民隐晦的话语,一边心里想着。
不过,吴永成在决定重新调查这起案子的时候,就知道一定会有不少的压力,也就根本没有想到什么要保密这种事情,也不是能够保得住什么秘密的。
因为这件事情的调查,本来就是光明正大地进行的,吴永成所要的一个效果,就是要让事情的真相,让社会上所有的人都知道。
现在有关王素珍和国光集团公司的案件,还没有开始重新调查,来自各方面的反应就这么大,而且几乎都是表达了想捂住这个盖子,不愿意吴永成把真相搞清楚。
这么一来,就更使得吴永成认为:王素珍申诉材料中,所反映的情况那是基本属实的,国光集团的案件中,存在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面对此时前任桓毕地区行署专员路兴民的电话,吴永成猜测到:路兴民打这个电话的目的,或许也在期望掩盖着什么东西,这可能不仅仅是因为这件案件,是在他的手上处理的,不定其中还有更深的内幕,否则的话,路兴民也不会在电话到什么苏光楠曾经是红卫兵、属于“打、砸、抢”的三种人了。
“路秘书长,国光集团公司的事情,是我们接到了当事人的上访,而且上面有省委李光亮书记地批示,才开始着手处理地,这一德安书记也是非常清楚的,想必这也是你路秘书长在桓毕地区工作的时候,给我留下的疑难问题吧。”
吴永成和路兴民打着哈哈,同时表明了自己的观:我可本来是不愿意接这个棘手的事情的,这也是给你路兴民这个前任擦**。
此时,从吴永成地内心里,也不愿意和这个现任省政府副秘书长、前任行署专员生什么冲突,所以在对话中,也把李光亮的批示抬了出来,那意思是:他们现在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你路兴民、或者是你背后的那位省委领导,如果有什么想法的话,完全可以去找李光亮书记地晦气啊!
“呵呵。吴助理。我可一也没有干扰桓毕地区工作地意思啊。”路兴民见吴永成没有一丝示弱地样子。只好在电话中干笑着道:“这也只是我也曾经在桓毕地区工作过。对那里有感情。担心你们会在这个事情上陷入被动。这才提醒吴助理一声。”
“那我就谢谢路秘书长了。有时间地话。还请路秘书长回来指导工作啊!”
放下了电话。吴永成马上让刘晓峰从苏光楠之前地单位物资公司。调来了苏光楠地档案他想从苏光楠地档案掘一丝地蛛丝马迹。
可令吴永成失望地是。苏光楠地档案非常简单。上面只是记载了苏光楠上学、以及工作地时间等。根本就没有他在文革期间当过红卫兵地记载。更没有什么被划为“打、砸、抢“三种人地鉴定。
看来这路兴民地话中。水分不少啊。
吴永成掩卷长思:要是苏光楠在文革期间。有过“打、砸、抢“劣迹地话。从他地档案中。那绝对是能够反映出来地。
这个道理很简单啊,在粉碎“四人帮”、结束了那场“文化大革命”之后,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对于清剿“四人帮”的黑爪牙、甄别“打砸抢”三种人的运动,那可是搞得相当细致的,绝对不会轻易地漏过一个人,更何况还是差搞出人命的骨干分子呢?!
望着档案上苏光楠的出生年月,吴永成不禁哑然失笑了:自己也是被路兴民的一席话,搞得有先入为主了。这苏光楠即使活到这会儿,年龄也不过是四十三岁,而动乱达到了的时候,,他也只不过是十三、四岁的孩子,即使思想再激进,哪又能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呢?!就是他有那个想法,也不一定能够下得去那手啊!他还是个未成年人哪!
“成声同志,你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
把苏光楠的档案掩住之后,吴永成亲自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给杜成声的办公室拨了过去。
此时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些比较成熟的想法了。
杜成声匆匆忙忙地来到吴永成的办公室。
“成声同志,路兴民同志在担任桓毕地区专员之前,是从省经委副主任的位置上来的”吴永成给杜成声扔过去一支烟后,和颜悦色地问道。
杜成声莫名其妙地头:“是啊,他是当时从省经委出来的。”
吴永成这是第一次亲自给自己打电话,当时他刚刚布置了人,联系已经离职的张利钦,要求他迅返回原单位,配合一些工作的调查。
实话,作为行署这边的大秘书,杜成声其实是最反对吴永成重新开始对王素珍以及国光集团案件的调查的。
自从吴永成来到桓毕地区之后,杜成声就敏感地意识到:这位年轻的专员来头不,他从千里之外的J省,从省政协副主席的位置,不惜屈尊就任他们地区行署专员这个角色,肯定是下来镀一层金的,日后高升那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也可能只有两、三年的时间吧。而自己这个领导身边工作的人,只要能紧紧地跟随在他的左右,为他所欣赏的话,自己将来的前程,不准就能托付在此人的身上。
因此,无形中,杜成声就把自己的切身利益,与吴永成紧紧地挂在了一起,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
王素珍和国光集团的案件,虽然杜成声并没有直接参与到其不过,作为行署秘书处地秘书长,不少事情冷眼旁观,就能猜得出其中地一些大致情况的:这谭水可是不浅哪,饶是像吴永成这样来头不的人物,恐怕进去之后,也难以全身而退的。
所以,杜成声在接到吴永成电话的时候,心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吴专员会不会是问自
王素珍事件之前处理的一些内幕情况啊?!
可谁知道,自己提心吊胆过来之后,吴专员却提出了这么轻松地一个问题。
“呵呵,老杜,你是行署的老人手了,对于咱们g省的一些情况,也不应该陌生吧。”吴永成轻轻地吐出了一口烟雾,笑着再次问道:“那你知道路兴民同志经委之前,是在那个单位工作吗?”
这个杜成声也是比较清楚的,因此他不假思索地回答:“从路兴民同志地简历上看,他是省政府办公厅三处处长的岗位,被提拔到省经委任职地。
我在行署办公室工作的时间比较长一,路兴民同志在省政府办公厅工作的时候,我们下面因为和他们办公厅有不少的业务联系,我当时还和他有过一、两次的交往,知道他当时是兰关新副省长的秘书。”
吴永成地心里一动:兰关新副省长?!那不是送自己来到桓毕地区上任时的省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兰关新吗?!
这要是路兴民曾经给兰关新当过秘书地话,难道,路兴民刚才在电话中,所暗示的那位省领导,就是兰关新吗?!
怎么这件事情,能和兰关新又拉在了一起呢?!
这下子事情可就闹得有太复杂化了,难怪当时李德安书记地态度是那么的暧昧,而且还暗示了自己一句:苏光楠当过红卫兵什么地。
此时,虽然,吴永成的心中极为不平静,但他脸上却依然是保持着那种矜持的微笑,继续问道:“奥,原来他当过兰关新省长的秘书啊,怪不得这次被安排到了省政府秘书处呢。”
杜成声心中却腹诽道:“呵呵,要不是你突然空降到桓毕地区,人家路兴民可是雄心勃勃地一直等着李德安的位置呢!现在倒好,一个行署专员回去省里,按照惯例的话,怎么也应该给安排到省厅担任一把手的,可现在因为他回去的不是时候,当了省政府副秘书长,等于是降格安排了,这与兰关新副省长好像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对了,老杜,兰关新副省长当年没有在外面桓毕地区工作过吧?我记得也没有人和我提起这个事情啊!”
这个时候,杜成声才意识到了吴永成想要了解什么,他的心一下子跳了起来,极力稳定住自己的情绪之后,心谨慎地回答到:“吴专员,兰关新省长从前并没有在咱们桓毕地区工作过,他的老家是我们g省桂南地区的。”
吴永成头:“奥,我知道了。我还以为我上次到任的时候,省委派兰关新省长陪我来,也是有一用意在内的呢!”
奇怪了,兰关新既不是桓毕地区的人,也没有在这里工作过,那么路兴民所的那个省委领导又会是谁呢?!而且还是现任在位的领导。
吴永成心中的疑问更大了。
“只不过、只不过……”
“成声同志,难道你还有什么话不能吗?!”吴永成皱着眉头望着杜成声。
本来,吴永成也是有过打算,想从杜成声这里知道一些有关王素珍以及国光集团公司被处理的情况的,但他随即又考虑到:国光集团事件中,估计有不少的当地领导干部被卷入了,他不清楚自己的这位“大管家”,在这个事件中陷进去的程度,更不知道杜成声是否会和自己如实、不隐瞒一地和盘托出毕竟他和自己打交道的时间最长,也才是半个多月啊。
古人云:知人知面不知心。
如果杜成声给自己提供的是假信息,甚至是黑白颠倒的信息的话,那自己重新开始的调查工作,无疑会走上歧路,影响到自己在桓毕地区的威信,那将对自己将来的工作开展,是非常不利的。
但现在看到在这么一件事上,杜成声都是这么一种态度,心里的不快马上就表现到脸上了。
“那个、那个…这个是事实不是,我也不太清楚。我也只是听别人过。”原本犹豫着的杜成声,见这位年轻的领导脸上露出了不愉之色,只好硬着头皮道:“他们,好像在文革期间,兰关新省长曾经有一段时间,被下放到我们桓毕地区,遭到过当时红卫兵的批斗,差送了命。”
嗯,原来症结还是在这里啊!
吴永成默然无语了。
怪不得桓毕地区的干部们,见到王素珍之后,犹如瘟神降世避之不及呢来大家是都知道了其中的一些内幕了啊!
那么到了这个地步,这个案件的真相,是否还要继续往下查呢?!这其中一家牵涉到了g省的省委领导,估计路兴民的电话,也不是无中生有、心血来潮的。
按理,王素珍的申诉材料上有省委书记李光亮的批示的话,桓毕地区的领导们也不会着不办他们也没有那个胆子啊!
可为什么距离批示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四个多月,王素珍以及国光集团公司重新调查,却没有一进展,不甚至于是根本没有一要动手的迹象呢?!
这也太不正常了啊!
还有一令吴永成郁闷不解的就是,省委书记李光亮给他的印象,也是一个刚直不阿的领导啊,为什么自己的批示到了桓毕地区四个多月之后,没有一丝的反馈情况,他也不继续关注呢?!
作为从J省省委办公厅工作过的吴永成知道,只要是省委领导批示给下面地方的函件,那是必须在一定的期限内,给予省委办公厅回复的呀,这是一个最基本的程序问题。
可为什么之后就再也没有了下文呢?!
难道,李光亮书记也已经知道了事情背后的阻力,作为一个从外地调到g省来的干部,为了全省的大局着想,他也在这件事情上,被迫选择了沉默吗?!
“吴专员、吴专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