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负责保卫安全的刘军民从驾驶座上下车的时候,坐在前排副驾驶座上的秘书处干事李成陵也下车赶到了吴永成的这边。
此时他听刘军民这么一,马上附和道:“吴主席,军民同志得对,我们两个先去前面看一看情况,有什么事情,回来之后我们再给您汇报。领导的安全问题那是我们必须保证的。”
和吴永成一起坐在后排的省工商联副会长张慧莲,也坐不住了,欠起身子笑着对吴永成道:“吴主席,刘和李的对,这件事情哪能就让您下去呢!你要是不放心他们两个年轻人的话,我和李前去看一看得了。就让刘陪着你在车里,他的职责就是保护你的安全。您万一有个什么闪失的话,他回去之后,要受到处分的。军队上的纪律,可比咱们地方上严格得多啊!”
吴永成呵呵笑着道:“呵呵,朗朗晴空,这还在咱们J省的地界上,哪就有那么多的闪失哪?!老张,你一个女同志都不怕有什么闪失的话,我这个棒伙子,为了安全,反倒躲到车里,这要是传出去的话,那反倒成了一个笑话了。走,咱们一起前去看一看是怎么一回事,刘啊,你可别看我的身手,要是正经较量起来的话,你也不一定能比得过我去的。我这也是练了十几年的功夫了。”
笑着,吴永成已经推开了车门,走下了车子。
到了这个时候,刘军民和李成陵看到没有办法再阻止吴永成,只好抢先一步走在了吴永成的前面,刘军民则按了按腰间的手枪,警觉地巡视着周围的环境今天出门的时候,按照吴永成的要求,刘军民这个现役军人,为了调研的需要。也换了一件便衣。
张慧莲没有办法,也只好紧紧地跟在吴永成的后面实在话,对于这个年轻副主席此行的举动,张慧莲也是不怎么赞同的:既然是为了工作而下来调研,那就应该按照警卫级别,配备相应地保卫人员和车辆,如果按照以前有警车开道的安排,又哪会生这种突然出现的紧急情况呢?!
更何况,像吴永成这种级别的领导,下来视察工作的时候。一般都是事先就和当地政府、或者是有关部门联系好的,这样,也更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万一今天吴永成和他们的人身安全受到什么侵害的话。她这个五十多岁的老副厅局级干部,那可就丢人丢大了。
到了此时。张慧莲心里地那个懊悔劲儿,就没法提了,她自己心里一个劲地埋怨自己:要早知道吴永成这个副主席是个二杆子的话,就是打死她,也不愿意跟着他来搞什么调研了。原来可是抱着和这位年轻有为的副省部级领导接近地心理。才向领导主动请缨的啊!
吴永成他们下车地地方,距离出事的那个关卡。也就是十几米的距离,当吴永成他们走了几步的时候,就隐隐约约地听见前面的吵闹声和厮打声:
“他妈地,你还敢骂我们执法人员是土匪,我今天就让你领教、领教我们这些土匪的厉害。”
“打,好好地打,他一个外地佬,还敢跑到我们兰宁地区口出狂言,这种人就是欠收,把他拷起来。带回乡政府去。回头办一个拘留手续,就以袭警的名义。把他拘留个十来八天的,也让他服一服咱们兰宁地区的水土。”
“你们就是土匪,哪见过公安人员还有抢人家身上的钱的?!你们有本事就打死我,否则的话,咱们就到你们兰宁地委大楼去话,我就不相信**的天下,还容你们这么胡来!”
“好嘛,你还想去告状,那我就今天让你知道、知道我马王爷到底长得几只眼,我要打得连你妈都认不出你来了!刘麻子,你子操练、操练他,我手都打软了。这骨头还真硬!”
跟着吴永成一起赶过来地李成陵,眼看着那个被他们几个人殴打地伙子,已经满脸是血,肿得就跟猪头似的,再也忍不住了,抢先一步,大喊了一声:“住手,你们这是怎么一回事?!
没有看见这个人已经被你们打成这个样子了吗?!难道,你们还真想闹出人命事件来吗?!”
领导就在身后跟着,李成陵这时候哪能不极力地表示、表示呢?!
再了,作为省政协地工作人员,李成陵的身上本身就到了下面的地区,带有一种极其优越的、高高在上的那种感觉,实话,他还真没有把这些人放在他的眼睛里。
刘军民却紧紧地贴在吴永成的身边,一步也不肯乱动,眼睛时刻注视着前面的动静。
那伙身着警装的几个人,听到李成陵的这一嗓子,顿时住手了,眼睛一起转向吴永成他们这一边,而那个被殴打的伙子,却乘机跌跌撞撞地冲出了他们的包围圈,闪到了吴永成的背后。
因为李成陵刚才开口的是普通话,这让那几个人摸不清楚他们的来历。
一个佩有二级警司标识的警察开口问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我们正在这里执行公务,你们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请不要妨碍我们。”
“我们是”
李成陵的这句话,还没有出口,吴永成马上截住了他的话头,冷冷地开口了:“我们就是过路的,只是不想看见你们打死人,这才下来看一看。”
“过路的?!”那个二级警司模样的人疑惑地望了他们一眼,头一摆,示意身边的一个人过去看一看他们乘坐的车辆。
吴永成这才看清楚,这五六个人当中,除了问话的这个人的警服上有警衔和警号之外,其他的那几个人都是穿着没有任何标识的警服,这么看来,自己是遇到了一伙“二警察”了!
所谓的“二警察”,其实这是人们对各乡镇所临时聘用的那些协警们地称呼。
吴永成在前世乡镇工作的时候,他所在的那个乡镇。也存在着这样一种情况,那是为了弥补警力的不足,各地自行出台了一些土政策,在当地临时招聘的一些辅助力量。
由于这些协警们的素质参杂不齐,不少居然是当地的一些混混们,通过各种关系而摇身一变上来的,在协助当地乡政府、派出所处理一些事情的时候,其行为那也就可想而知了。
吴永成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尚未进入到调研地正题,第一个接触到的。竟然是这伙协警们的胡作非为。
“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啊?是干什么地?你和他们这是怎么一回事情啊?!你怎么让他们打成了这个样子?!”
此时,在吴永成身后的张慧莲。看着被打得头破血流地那个后生,心疼得嘴里不住地抽冷气。掏出自己的手绢,一边给伙子擦着脸上的血迹,一边问道。
伙子头一摆,气愤地指着对面的那几个人道:“我叫李栋民,是长至地区来这里拉煤的一个司机。今天刚刚走到这里。就被他们拦住,要罚款二十。当时我问他们为什么。因为我车上地各种手续都是齐备的呀。他们上车检查了半天之后,也没有查出什么毛病来,也和我要什么流动人口计划生育证明,可我今年才二十一岁,还没有结婚呢!哪来地什么流动人口计划生育证明呀?!他们就要罚款二百元,我的态度不好。我和他们争辩了几句,他们几个人就一拥而上,抢走了我身上的八十多块钱。
当时,我气急了,就骂了他们一句。他们是土匪。他们几个人就围起来打我,还要把我拘留起来。”
“那他们是不是对所有的过往车辆都这样呢?!”吴永成沉着脸问道。
李栋民像见到了亲人似的。抽泣着回答到:“屁,他们就是拦的我们这些外地的大卡车,对你们的那种轿车问都不敢问一下的。
我一个月跑这里十趟,每次过来的时候,他们都是拦住不问青红皂白地,就要二十块钱。老板回去之后,又不给我们报销这些钱,我一个月赚不到三百块,光他们这里就要二百,那我还怎么活呀?!这一次我没有给他们,他们就不让了,他们这哪还像个假地执法人员哪?!”
这时,因为这里被拦阻,吴永成车后又聚集了十几辆车,等待着的司机们,不耐烦地摁起了喇叭。
那个跑到吴永成车前地协警这会儿跑了回来,附到那个二级警司的耳朵上,声地嘀咕了几句,接着又把不屑的目光,投向了吴永成他们几个人。
吴永成现在乘坐的这辆皇冠牌轿车,原来是文丽的二哥文涛乘坐的,自从给了吴永成之后,吴永成也懒得再换什么牌照,因此此时还是挂着的是京城的那副牌照。
虽然,车上现在的这副牌照,在北京城里那还是挺牛气的,可到了这个地方,人家就不懂得其中的奥妙了他们只认车牌是否是本省的牌号,或者是不是警牌之类的。
当时不少领导们的车牌号,或者是号车牌,或者挂着的是军警车牌,而吴永成的这辆车,从牌号上看,也就是一辆很普通的民用牌照而已。
而且,在离开省城的时候,吴永成就已经把原来车窗前搁置的两张出入省委、省政府的通行证也收了起来,以便于这次下来微服私访搞调研。
“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拿出你们的证件来。”那个二级警司知道了吴永成他们乘坐的那辆车,没有任何的特殊标志,心里就有了底气,走上前来径自问吴永成。
他也看出来了,好像吴永成才是他们几个的领头的。
“你是哪个单位的?请先拿出你的证件来,否则的话,我怀疑你们是冒充警察的车匪路霸你要知道,现在只要我喊一声的话,身后那些卡车司机们,能把你们这些冒牌货,砸成一堆肉泥!”吴永成黑着脸对对方道。
那个二级警司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亮出自己的警官证:“我是兰宁地区毛丹县的公安干警,正在这里执行公务,希望你们配合我们的工作。”
虽然,吴永成的车上没有任何特殊的标志,可这位警察也知道,在这个时候,能乘坐这种进口车的主户,那是非富即贵的,谁知道人家的背后有什么样的背景,这种人他们这些大头兵们是轻易不想得罪的,只能是和和气气地劝走得了。
吴永成随手接过他递过来的警官证,看也没有看一眼,顺手就递给了站在一旁的李成陵:“记住他的工作单位、警号、姓名,这件事情等我们见到兰宁地委的领导,再做处理。”
这个警察当时就傻眼了,眼前遇到的看来不是一般的过路客,自己带着这伙人干的事情,也不是什么能摆上桌面的,自己的警官证又落到了人家的手里,自己这下子可要倒大霉了。
想到这里,他不管不顾的,就冲着李成陵扑过去,嘴里喊着:“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妨碍我们执行公务,可想过要带来的严重后果吗?!我警告你们,这里没有你们的任何事情,赶快把这件还给我离开这里。要不然我就对你们不客气了。”
站在吴永成身边的刘军民一个扫堂腿,就把欲扑过去抢证件的那个警察放到了一边,李成陵则迅地闪到了吴永成的后面。
吴永成指着他的鼻子问道:“哼,国道上设卡检查,只有通过省政府的批准才能进行,你们毛丹县还没有这么大的权力再了,你一个警察跑到国道上,来检查什么流动人口计划生育证明,这好像也出了你的执法范围,我倒要问问你,你这是执行的哪门子的公务?!”
倒在地上的那个警察,指着吴永成对他手下的几个人叫喊道:“你们都是死人呀?!难道就看着我被他们这么打吗?!给我上,出了事,由我来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