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严海珍为了服永安地区这几家银行的行长们,口如悬河地为吴永成鼓吹的时候,坐在旁边的吴永成,心里不由得一阵阵好笑:这个刘嘉盛书记和严海珍这位女专员,两个人也太能忽悠了
分明自己在南德县总共投资,加上给养殖户们的垫资款,那也不过五百多万的样子,他们就给自己翻了三倍;而北京和T的那两个公司,压根就是一回事嘛,还被他们把投资总额夸大了一倍。
呵呵呵,看来永安地区的这两位领导,为了尽早打一个翻身仗,连招摇撞骗的手段都用上了!
再接着听到农业银行的行长杨瑞平的回答时,吴永成心里暗暗叫了一声好:这真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这下子把皮球踢回到你们地委、行署这边来了,看你们如何应对。
而刘嘉盛书记和严海珍专员,听到杨瑞平前半句的表态时,一丝喜色几乎同时跃上了他们的脸庞,但杨瑞平后半句的补充,顿时又让那丝笑容消失了。
工商银行的行长刘德章也趁势表态:“刘书记、严专员,我们工商银行,也和农行的意见一致,如果吴书记肯用他在北京和TJ公司的股份作为抵押的话,我们可以一次性贷给他两千万元。”
中行的行长李桂和他开玩笑:“老刘,你不是吹牛吧,什么时候你一个分行有权放两千万的贷款了?你以为你是省行的行长呀?!”
刘德章脖子一梗:“老李,你懂个啥oToRoLo公司,那是一家跨国公司,只要吴书记拿他在合资公司的股份做抵押,我就能服我们省行的领导们来个特事特办。如果我们的贷款打了水漂地话。我就为省行立了大功了!”
建行的行长张满顺指着刘德章笑着:“呵呵,敢情你是盼着吴书记还不了你们贷款、你们就能吞并人家的公司呀!亏吴书记还和你以前共事一场哪!
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你。像你这种人,大家谁还敢和你打交道呢?!就谋算着巧取豪夺了!”
张满顺地这一席话,逗得吴永成和这几个行长一起大笑了起来,而刘嘉盛和严海珍等几位永安地区领导们的脸色,却越难看了。
到了这个时候,吴永成也不能不开口话了,要是真让他们把这个套子。套到自己的身上。那可就真让他们转嫁危机的打算得逞了,而自己那是绝对不会上这条贼船的。
这并不是。他吴永成就舍不得出那几个贷款利息,关键是让他们这么一操作的话,放到老百姓们手里的这部分贷款,无疑也会成为变相地扶贫贷款了,那就真有可能变成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他又不是弱智。哪能干这种处理不讨好地事情哪?!
“呵呵,谢谢杨行长和李行长给我这么大的面子,没有想到我地那几个公司,还值那么多的钱。”
吴永成到这里,语气来了个急转弯:“不过,不劳大家操心,现在我公司的资金还够用,等到什么时候,生资金紧缺的时候。再向大家求援吧。刘行长。恐怕得让你失望了!呵呵呵。”
刘嘉盛书记干咳了两声,把大家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他地身上。然后才开口道:“农行和工行的两位行长算盘打得挺精的呀!贷款也专门带给有钱人,怎么我和严专员了半天,大家难道就没有一表示吗?!
我实话告诉大家吧,吴董事长昨天的时候,还向我表态,如果地委、行署需要的话,他还可以拿出五百万的资金,扶持那些贫困的群众们呢!你们就别打吴董事长的主意了,咱们还是言归正传,讨论一下各个银行,应该怎么地委、行署的这次大展吧!”
刘嘉盛书记地这几句话完之后,那几位银行地行长们,又都不吭气了,眼睛也避开了刘嘉盛直射过来的视线。
“怎么,大家又不话了?!那好,我就一个个开始名了。”刘嘉盛书记似笑非笑地对杨瑞平道:“杨行长,你们农行在历年来,对咱们永安地区经济展地力度一贯就大,还是你先表个态吧!”
杨瑞平苦着脸:“刘书记,不是我不愿意放贷款呀!你,我们开银行的,就图放贷款收利息过日子。可我们历年来,在咱们永安地区放出去了那么多的贷款,可截止到现在,有不少贷款,别是利息了,就连本金都收不回来,帐上爬着三千多万的死贷呢!你,我们还怎么敢往出放呀?!你还是看看他们三家吧。做贡献,大家轮流做嘛!”
“老杨,你这话就不对了。”工行的刘德章抢过来了话头:“你们农行有三千万的死帐、呆账就多了?!我们这边可是有近五千万的死贷哪!时间跨度最长的,可以追溯到五、六十年代,大家话那可得公道一啊!”
建行、中行的两位一句话也不敢,生怕把战火引到自家的身上。
“哎,我,怎么刚才你们表态给吴董事长放贷款的时候,一个个都抢着往上挤,现在到了地委、行署和你们开口了,就一个个往后缩呢?!难道,我们政府还比不上吴董一个个人吗?!”严海珍也看不忿他们的这个样子,敲着桌子开口了。
杨瑞平和刘德章相视了一眼,同时地下了头,不知心里又在想着什么对策。吴永成看到这一幕,心里感叹道:这话呀,还真叫你严专员对了,要是穷了的话,政府还真不如一块豆腐呢!
他记得自己前世的时候,所在的那个乡镇就是一个穷乡镇。最穷的时候,单位的食堂连白面都没有了,事务长到门外地粮油店去赊购两袋面粉。人家掌柜的就了:“你要是给乡政府记账的话,那我这面粉就不能赊给你!要是同意给你个人记到帐上地话,咱们还可以商量。”
不过,这倒不怨人家粮油店的老板过于刻薄,而是实在是乡镇太穷了三年前在附近的饭店、商店里,因为招待客人吃了的饭、拿了的香烟,直到三年后。也未能给人家结算。每逢到了年底的时候,债主们上门讨钱。当事人们往往一推三二五,把还债的日子一推再推,根本就没有一信誉度了嘛!
而造成这样地原因,还是因为一个字穷!
人穷志短呀!这对于一个政府、一个单位来,那也是一样地道理。
刘嘉盛书记有不耐烦了。黑着脸道:大家别跟我什么三千万死帐、五千万呆账的,那都是过去地一些事。我和严专员上任以来,跟各位因为贷款的事情,开过一次口吗?!没有吧,既然你们这么多年来,能为了别的领导们放出去那么多的贷款,那为什么就不能也给我和严专员一面子呢?!
更何况,我们这次的贷款,还是以各县地财政收入来做担保的!”
“昨天晚上的紧急会议上。刘书记和我要求各县的主要领导们。对这次咱们各个银行下放的贷款,要求各县以他们的财政收入作为担保。凡是哪个县,到期不能如数收回贷款的,由地区财政局,在各县的财政收入和省、地下拨的补助款中,一并扣除归还银行,这样大家就放心了吧!”严海珍补充道。
“如果大家到了这个时候,还不相信我们永安地委、行署地诚意地话,我们地委、行署将联名,向你们所在的省行正式要求替换他们在永安地区分行地领导。我们永安地委、行署,不欢迎你们这样的行长!”
刘嘉盛到这里,鼻腔里哼了一声,加重了语气:“哼,真是奇怪了,我就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地方的银行,居然不当地政府的经济展。要是这样的话,那我们还要这样的银行干什么?!就是为了占地皮吗?!”
黑脸唱尽了,轮到分管财贸系统的滦平生来唱红脸了:“刚才刘书记、严专员两位领导,已经把话都给大家清楚了,这次的贷款并不同于往次的,有各县市的财政收入作为抵押,难道大家还怕有什么风险吗?!杨行长、刘行长,你们二位先表个态吧!”
刘德章见这次实在躲不过去了,只得抬起头来:“既然是有各县市的财政作为担保,那可以让我们在各县的支行放贷款。”
“可以啊,但你们分行总得给下面的各县一个贷款的额度吧!刘行长,你先一,准备给各县总共的贷款额度是多少?”滦平生耐着性子循循诱导。
刘德章没有想到永安地委、行署的这几位领导,在座谈会上就要来个现场办公,心里后悔不已:我怎么这么蠢呢?!原先就知道今天这个会议是个鸿门宴,干么不打一个副行长过来应付、应付呢?!
可到了这个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刘德章抬起眼睛,看了看脸上黑得能刮下一层锅灰的刘嘉盛,知道自己再不表态,那也实在是不过去了,一千、道一万,自己也是在人家永安地区的地盘上,真的要是惹恼了这帮子地头蛇,别是让他们给省行打报告、要求替换自己了,就是人家随便找理由收自己,那也是菜一碟呀!
想到这里,刘德章咬了咬牙,强装笑脸:“刘书记,严专员,我们工行哪能不咱们永安地区的经济展呢!这样吧,这次我们给各县支行,下总共二百万元的贷款额度。”
“不行,吴董事长个人已经就垫资了五百万元,人家还准备继续投入呢,你一个地区工行,难道还不如人家一个个人吗?!”刘嘉盛绷着脸,一口否决了刘德章的意见:“最少一千万,要不你就别开这个口!”
刘德章有些傻眼了:“刘、刘书记啊,我们工行下半年的贷款额度,省行总共也只给了三千万呀!这么一来,不就占去了三分之一了嘛,这、这、这让我们怎么平衡呢?!”
“那是你们分行自己的事情!”刘嘉盛头也不回,把视线又投向农业银行的杨瑞平。
杨瑞平见缩头也是一刀,伸头还是一样,干脆不等刘嘉盛开口,就利利索索地道:“刘书记、严专员,养殖业的展,那是我们农业银行的本分,我们准备给各县市的支行,放两千万的贷款额度。如果能向省行多争取一的话,还要相应地增加!”
“好,杨行长是个痛快人!”刘嘉盛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容:“我就你农业银行,不应该不老百姓们脱贫致富嘛!张行长,你们建行准备拿出多少来呢?”
建行的张满顺行长原本以为根本就没有自己的事,听到刘嘉盛的将,不禁一愣:“刘书记,我们建行的贷款,可是只放给基建工程的呀!这个好像和养殖业,根本就没有一联系嘛!”
“怎么就能没有联系呢?!农民们喂猪难道不需要盖猪圈吗?!喂鸡难道不需要一个鸡舍吗?!这些难道都不是基建工程?!如果你确实要死搬教条的话,那我可以让严专员,给你打一份盖办公大楼的贷款申请嘛!
马克思主义还灵活应用呢,你这才是多大的一事情呀!就这么定了,你们建行拿出五百万吧!
中行摊子,下面的各县市,也没有什么支行的,李行长,你负责一百万的贷款,至于什么名目,你回去自己想这总部用我这个地委书记亲自来教你了
好了,正经事情也办完了,时间也不早了,严专员在地区宾馆专门准备了一桌好饭,我们就犒劳、犒劳你们这几位永安地区经济展的大功臣吧!
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