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县长,这个不行!”
当赵平贵听到吴永成给自己开出的这个工资待遇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直接拒绝。
一个月工资两千,还有一部专车,这与自己来之前想到的,距离也太大了吧!
要知道,赵平贵在永明县工作的时候,每个月所有的工资、福利加在一起,也不过只有一百四十六块五,这还是他套了正科级的档次工资,否则的话,同龄人也就是每个月一百二十多块钱。
尽管赵平贵心里也有个准备:给私人打工,工资肯定是要比单位上高的多,但也就是能翻一番而已,可吴永成却直接给他加了十几倍的工资,这就把他给砸晕了。
平贵是个厚道人,也知道吴永成的这个摊子,才刚刚开张,还没有见到一利润,自己既然是来帮助他的,那在这个待遇上,就绝对不能有什么非分之想。
“呵呵呵,平贵,你是不是觉得有低啊。这也没办法,咱们的这个公司刚刚开张,还是处于起步阶段啊,等公司过几年走上正轨之后,你的待遇还回避这个高的。”吴永成知道赵平贵心里在想什么,却有意反而行之。
赵平贵急忙要摆着手,脸红脖子粗地道:“不、不、不,吴县长,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我不是给我的工资太低了,而是实在太高了,我知道。自己不值那么高的待遇地。这个做生意我也是第一次接触,没有任何经验,你让我一下子挑起两个厂子的担子,我也觉得可怕自己力不从心。”
吴永成这才正色和他道:“好了,平贵,不和你开玩笑了。正经的吧,你能有这份自知之明,我感到很高兴。我和你交个底吧,做这种生意我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但你也不要有什么畏难情绪,就当在县里你的畜牧局那个局长的岗位上。认真做事就成了。
给你这个生意场上的新人,一个月两千的工资是有高,而且高得离谱!可我这是给两个厂子的厂长定的月工资,你既然要挑起两个厂子,那这份报酬也是你应该得到的。多劳多得嘛!
你要想对得起这份待遇,那就得用心地去做每一件事情、用心地去学每一件事情。
生意场上你是生手,但饲料、畜牧行业,你是专家。有了你那四年地畜牧局局长的阅历,我就不相信你会管不好这两个厂子?!
平贵,谨慎是必要的,但过于对自己失去信心。那就成了自卑了!我相信你能行的!以后我还要给你压更重的担子!”
赵平贵眼睛里闪着泪花,激动地了头,只重重地吐出了一个字:“嗯!”“呵呵,那就好。对了。平贵,你以后也不用老叫我什么吴县长、吴书记了,现在坐在你旁边的就是一个生意人。过去的那一切都过去了。你可以称呼我吴董事长,或者吴董。总是一味地留恋过去,那也会限制自己今后的展地呀!”吴永成拍了拍赵平贵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对他道。
赵平贵似乎明白了吴永成话中的言外之意,再次了头:“我明白了,吴董。嘿嘿,可吴县长,这么一个称呼。我总是觉得别别扭扭的。”
吴永成大笑着道:“我地赵总经理呀。什么都有一个开头呀!时间长了,慢慢你就会习惯了。”
可以。吴永成给赵平贵开出的这份工资,不仅在当时的J省来,是最高的,而且在京城,他给张海民那位电子计算机地专家,也不过是这样的工资,而文海的两个助手从电子研究所辞职出来之后,一个月也只不过是一千块钱地工资。
吴永成这么做,那自然也有他的用意:一方面,赵平贵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即使他的二妻哥文涛可能做出一些对不起他的事情,赵平贵也绝对不可能,他就有这个识人之力!
所以,在赵平贵现在最困难的时候,吴永成就要给他以乎任何人想像之高的待遇,把他从现在起,就培养成为自己的铁杆助手,甚至是他地化身。
另一方面,吴永成也有古人千金买马骨之意。
吴永成现在最为缺乏地不是创业的资金,虽然他从股市中提取地、那一千五百万的那一少部分利润,到了目前,花费得只剩下六、七百万了,但他一也不担心后续资金的缺口,他现在最为愁的,就是缺少大量能为他用的专业技术人才和管理人才。
放眼整个J省,包括一些驻省的中央直属企业,甚至于不少基层的乡镇,都不缺乏这样的专门人才,只不过是限于现有体制的束缚,而不能充分被掘、利用起来而已。
而吴永成在前世的时候,也就是一直在自己的那个县城里转悠,视野是相当狭窄的,他可不知道在前世的J省来,那些人才是算得上各个行业之中的优秀人才,他那会儿脑子里只是想的,怎么才能完成上级交给的征款、结扎、秋季预整地等乡镇的中心任务。
到了这个世界上,想要开始创建自己的一番事业,那只得重新开始培养和寻觅自己所需要的人才了。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这句古人认为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名言,吴永成认为放在当今改革动荡的社会里,也一样行之有效:只要自己舍得出血,还愁不能将天下人才为己用吗?!
随着赵平贵的介入,吴永成肩上的担子,一下子就轻松了许多。
在随后地日子里。两个厂子的土建和机器设备调试工作,都有赵平贵在负责,而吴永成却和南德县的领导们,开始协商下一步的工作。
工人的招收这个环节,吴永成只是和张全宁县长了一声之后,便由南德县劳动局开始了一系列的工作,这其中包括招工信息、报名、体检、考试等,之后的上岗培训,则由设备厂方派来的技术人们负责。根本用不着吴永成多操一心。
技术培训方面,由南德县农业局、畜牧局、科委等部门协调组织。鱼湾村派来的那几个“土专家”,结合自己的实践经验,为全县各乡镇、各村选派来地农技人员授课,饲料研究所来的技术员和赵平贵,则从专业方面给予了一些指导。
之后,南德县召开了各乡镇、各行政村主要领导参加的会议,把全县群众参与祥农公司公司农户的这种模式,作为一个政治任务和行政任务。予以在全县范围内推广,要求各乡镇、各村挑选一批有责任心、信誉度好的群众,参加祥农公司放的第一次垫付资金喂养,做到保证成功。不准失败。
这一次,南德县的县委、政府领导们吸取了中药材基地建设失败的原因,直接把责任分解到了乡镇一级,在会后要求各乡镇地主要领导。与县政府签订责任状,其中有一条规定:凡是村民们生不履行合同的事情,造成祥农公司的一切损失。由各乡镇自行承担,办公经费不够扣的,从各乡镇主要领导和所包村下乡干部地工资中逐月扣除。
李晔这一次也是红了眼了,把一次简单的商业行为,楞是上升到了政治高度,并且以行政手段强行下压。
主席台下各乡镇的主要领导们,虽然对县里的这个决定颇有微词,但谁也不敢不在责任状上签字。因为县委书记李晔在最后地强调中。就得很明白:“那个乡镇的主要领导,如果不能正确理解县委、县政府的这个决定。我们可以马上让他离开岗位回来,参加县委党校组织地理论培训,直到培训合格为止。
那个乡镇的主要领导如果认为,自己没有能力完成好县委的这个任务,那也可以就在会后找组织部的李部长,提出辞职申请,县委马上会派能胜任此项工作的同志下去,我们不搞强迫性的那种摊派,一切立足于各位同志自觉自愿的基础上。”
李晔的话虽然得很诚恳,好像一切都可以商量似地,可台下地那些乡镇书记、乡镇长们,那个是傻子呀?!人家李书记把话都已经得很明确了,你不想干,就滚蛋!南德县别的什么也缺,可唯独不缺地,就是想到下面当主要领导的干部们!你试着提出来辞职申请,你那个看起来头疼不已的岗位,绝对会有几十个干部,挤破头似的往上涌!
唉,牢骚归牢骚,那是只是只敢私下找几个相好的朋友一而已,事情那还得认真去做的。
谁要是以为李晔书记在大会上的那席话,只是而已,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前两天,因为一个乡镇分管科技的一名副镇长,没有及时组织起本乡镇参加培训的人员,县委一纸文件下去:免去该同志党委委员的职务,建议该乡镇人大主席团通过法定程序,免去其副镇长的职务。
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平时的时候,大家在下面都抱怨工资待遇差、级别低,可就这个位置,那也都是好不容易才熬到手的,费的工夫和心血,那可不是几句话就能完的。就因为这么一件事,一下子把自己的前途砸进去,那可是谁也不想看到的。
不过,光是做到这一步,好像还不怎么符合李晔书记的要求,人家后面可还有话呢:“县委当然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也会考虑到大家的辛苦付出的。我在这里代表县委表格态,只要那个乡镇,在一年之内,使农民人均纯收入翻两番,县委将把那里的主要领导,作为副县级后备干部,向地委推荐;当然了,在这么大的力度之下,如果有那个乡镇增长幅度低于百分之五十的话,县委也要考虑对那里的重要领导们重新评价了。”
吴永成在听到南德县做出来这样的决定之后,马上找到李晔:“李晔同志,你这么做,可是太有冒失了。我来你这里投资做生意,那自有这个做生意的游戏规则,可你这么以行政手段强行干预的话,我怎么总觉得自己是来南德县欺行霸市的呀!
中央可是一直在强调经济的展,要稳步进行,你把我这个卖饲料、喂猪、喂鸡的,抬到这么一个高度,要是冲击了其他的中心工作,当心下面的干部们造你的反呀!老百姓们肯定会认为你在这个事情上,不知道吃了我的多少好处呢!”
李晔却满不在乎地道:“吴书记,这个请你放心。我和张全宁同志有分寸的。你不知道,我们这里的一些群众们吃惯了扶贫贷款的甜头了,如果不采取这样的措施的话,我敢打包票,到了明年的时候,又会落得像去年中药材种植基地一样的结局。至于其他的,更是扯淡,没有经济的展,什么中心工作都是虚的。中央前几年就一直强调了这个问题:当前的中心工作就是展经济,我这可是从始至终不折不扣地执行中央的政策。
至于下面的干部们想造反,嘿嘿,那也没有那么容易。我这个七八年的县委书记,那也不是白给的。
吴书记,你到我们这里是投资来了,其实那是扶贫来了,如果我连这一也看不透的话,那我四十多岁的年纪,岂不是活到狗身上了吗?!
你就放心吧,我还就不相信这个好事办不成!地委的事情,咱官管不了,可在我南德县的一亩三分地上,还就是我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