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琴对妈和两个姐姐:“天刚擦黑,我在我家大门口见五儿和一个他一起上过学的后生,要到前面的一个什么村去听瞎子书”。
“你个鬼女子,把我吓死了,你就不能好好话嘛,还绕了这个一个弯。”老妈心里这才一块石头像落了地似的,放心了。“三女子、四女子,还不把你妈拉起来,让你娘坐在这儿好看?”她冲三姐和四姐喊了一嗓子。“老太君”息怒了。三姐和四姐赶快跑过去,一个蹲下给穿鞋,一个给拍土,把“老太君”扶了起来。
老妈被两个姐姐扶着歇了半晌,才心平气和地开口问李琴:“愣虎家的,你听没听见五儿今晚上回来不回来?”
“这我可就没听见,瞎子完也在后半夜了,年轻后生人们又凑在一起,估计是怕回不过来。”李琴耍了个心眼。
瞎子书,也是近一段时间才恢复了的农村的一种民间文艺活动,在当时很受农民欢迎。盲人演唱者手弹着三弦,腿绑竹板,给众人唱古时流传下来的各种评书、段,也有为了满足一些人的“特殊爱好”,自己编一些荤段子、黄故事来唱,不过这都要在半夜婆姨女子、孩们都走了后,在一些光棍、后生们的强烈要求下才开正本。“文化大革命”期间,盲人书被打成“为封建王朝歌功颂德”、当作“四旧”而被禁止,而被代之为唱“忠字歌”,跳“忠字舞”,开“赛诗会”,还有就是几个样板戏纵横天下。
老妈和两个姐姐终于放心了.雨止雷歇,风平浪静,在姐姐们的搀扶下,娘们三个回去了。
我心事重重望着她们的背影模模糊糊地渐渐远去。
“吱”,大门被李琴回来悄悄关上了。
“她们都走了,没事了”。李琴跑过来抱着我的一只胳膊亲热地,“快回屋里去吧,夜深了,外面露水重,刚才你又出了哪么多的汗,别再凉了!走吧,我都跟她们了,你可能今晚不回去。放放心心的在这睡到明天早上回去也不迟!”。
唉,我叹了一声气,事到如今,先回屋再吧,吴家的事也能细细考虑个清楚。和李琴,不管怎么,做也做了,清醒也罢,糊兔也好,反正那会儿是咱爬在人家肚子上的,提起裤子不认帐?哪不是咱干的!更何况,人家李琴也没什么呀!即使了什么,咱也得好好听一听,该怎办就怎办!该自己承担的,躲也躲不过去。日他妈,随他去吧,爱咋怎!反手一把搂住李琴的肩头。李琴抬头喜悦地朝我笑了笑,鸟依人一般头靠在我的胸脯上,二人相拥着回了屋里。
一进屋,李琴挣脱开我,跑到油灯前,拔下头上的卡,拨了拨灯焰,“啪”的一声,灯花爆开,屋里比以前亮多了。
“我妈,灯花爆,好运到!”,李琴一边着,一边迅脱鞋上炕,兴奋地拿起一件东西,两手举着向我展开:“五儿,五儿,你看,我没骗你,我真的是头一回!真的,你过来看”。
这婆姨不知什么时候把一块崭新的白毛巾垫在了身底,远远的就能在灯光下看见,那雪白的毛巾上,鲜红的几朵桃花骄傲地绽开着!哪还用过去仔细看嘛!!嘿,造孽呀,一个漂亮的黄花媳妇就这样糊里糊涂倒在了自己的“枪下”。叹了一口气,我走到炕沿边坐下,默默望着李琴那兴奋得通红、通红的俏脸蛋,堕落呀,你这个家伙,前生受了多少年党的教育,乡镇呆了十几年都没湿过足。玩了一把穿越,就把人家媳妇给上了,还是黄花的,可惜了哪么多年党的教育啦!晚节不保呀!不对,只能前生的晚节不保,现在一个十八岁的后生,毛刚长齐,叹什么晚节呢!真见鬼。
李琴心翼翼地吹了吹那块血迹已干涸的毛巾,仔仔细细、认认真真把它折叠起来,打开炕柜,把它压到衣服的最下层,锁上,回转头把我:“五儿,这是咱俩今黑夜相好的纪念,上面有我的血和你的哪东西,已经亲亲热热地混在一疙瘩了。等我将来成了走得走也走不动、丑得没人看的老婆婆时,再拿出来看一看,当年我也好看过,还有一个长得俊得能爱死人的、在北家上过大学的俊后生和我相好过,我的第一回就是他给我弄的!”着着李琴猛然骄傲地抬起了她那俏丽的脸,两行泪却从她眼里成行、成行地流下来。
唉!我脱鞋上炕,轻轻地给她擦去脸上的泪,这不知是她的幸运,还是不幸,以后怎么办?结合到一起是不能的,不是我有世俗的观念,而是李琴所要受到的社会的谴责、世俗的压力、愣虎一家的哭泣、吴家老妈的绝望……这一切能把她逼疯,我这个两世为人的人倒怎么也好!
“你不要怕,五儿,我不讹你!我也不哭着、喊着、闹着要跟你。你将来要找一个比我好十倍、好一万倍的大官人家的女子做婆姨,那才和你相配!我配不上你!!只要你心里有我,闲时、路过和我一句话,朝我笑一笑,我就美死了。”李琴不知什么时候又脱得浑身光滑的,依偎在我怀里:“老人们都养儿像爹,养女像妈,我的五儿亲亲,你要给我种下个儿,我就要好好供养他,他肯定有你的脑子好,和你长得一样俊,将来上大学,也到BJ去上,毕业后上班也在BJ。我也就能跟着咱的儿子享福了,你不用管我,咱儿你也不用管!要是生个女子,呸!不可能,怎么能生出女子呢?刚才你哪么厉害,闹得我下面都肿了,不信,你摸摸!”一不神,我的手被她拽到下边,果然!“肯定是养个儿!到了那会,我给你供上长生牌,天天烧高香,保佑你当大官,大财,最好就在BJ,隔三间五的我们再能见上一面,那就把我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