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吴永成看到了牛存杰的出现,心里是又怒又喜。
怒的是,自己的自己目前的这一切,都是拜托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所赐;喜的是,杜三儿和自己曾经煞费苦心,满世界怎么也找不到这个仇家,现在他到自己送上门来了。
或许牛存杰这个家伙,是刻意留在这里,等着看自己的笑话吧,要不然他也不会苦心积虑地,先让李军生到省委组织部去打探自己的消息。
换做任何一个人,能亲眼看到自己的对头,被自己整得狼狈不堪,那都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啊!
吴永成这个时候,倒是也能理解牛存杰同志此时的这种心态。
哼哼,只不过怕是他现在得意得有些太早了吧!
所以,吴永成在分析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之后,冷静地面对牛存杰和李军生这两个宿敌,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被他们的言行所激怒,反倒抢先一步,利用强势的肌体动作(拉手示“好”),凌辱了牛存杰,给了他一个下马威,接着又用语言激怒了牛存杰,使他狂之下,甩出了一张自己的名片,这也等于他主动地把自己的行踪,告诉了吴永成。
“呵呵呵,既然牛干事有这个好心,那我也就领情了!”吴永成看着牛存杰扔出来的那张名片,心中一喜,嘴上揶揄着,手、脚也来了一个连贯的动作,只见时迟、那时快,吴永成伸出右脚,把将要落地的名片稳在脚面,然后使了个暗劲,那张名片又从脚面上被弹了起来,左手一捏。那张名片就到了吴永成的眼前。
“哈哈哈,看不出来嘛,咱们过去的牛干事,现在成了总经理了。”吴永成一眼瞟着名片上的内容,一眼斜视着牛存杰:“对了,牛同志,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传大街上掉下来一块广告牌。砸着了十个人,其中九个是董事长,死的一个偏偏还是一个总经理,你,那个倒霉的总经理不会是阁下哈哈哈!”
牛存杰被吴永成气得眼斜嘴歪:“好,好,好,吴永成,你现在别逞口舌一时之快,我倒想看一看你这个落架地凤凰。怎么能比我强了。没有你身上的那层官皮了,你狗屁也不是!你知道吗,现在这个社会上有钱就是大爷,你就等着被你牛大爷玩死吧!”
“那个,那个……老牛,你冷静一,咱们有话好好。”
李军生在一旁冷目静观了半天,却觉察到有些不对味了。他现吴永成这个年轻人,好像不是那么好相与的。所以不等吴永成再开口什么,马上拉住激动得一抖一抖的牛存杰。
担任保卫处副处长多年的李军生,本人出生于一个在J省也算是有背景的干部家庭中,J省所谓的一些**,他也都有过一些接触;而保卫处这个岗位的性质,又决定了他和下层一些三教九流地人,也都有来往。
可是现在他对于吴永成这个副厅局级级别的领导,却有看不懂了:你,吴永成你们年轻。就到了这个位置。那是相当不容易了;,可刚才好像听吴永成,他居然提出了辞职。
我的妈呀,那个“等死办”的副主任,虽然名声听起来,不怎么好听,可待遇、级别可全在那里放着呀!只要你当了**的干部。级别上去了。甭管你是什么厅的厅长,还是扫厕所的所长。该有的那一份,绝对少不了你的!
而且,吴永成现在还不到三十岁,那以后的变数可是谁也看不清地呀!能到了这个位置上的干部,除了自己要能干之外,背后也绝对不会是那么简单的!
可对于这么一个位置,吴永成这个年轻人扔就扔了,可见其心态之狠!
再加上,吴永成对牛存杰做出来的一些动使李军生觉得不可思议:这人没了官架子之后,话、办事怎么就像社会上的那些痞子的做法呀!
嗯,这个人不简单,还是劝劝老牛,能和就和吧,冤家宜解不宜结的!
到了这个时候,李军生甚至于有后悔当时一时冲动之下,跟着牛存杰不知就里地,趟了进来这趟浑水!
“那个,那个,吴书记、老牛,你们两个人先听我一句。”想好这一切之后,李军生插在他们两个人中间,满脸堆笑地:“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之间有多大的仇,可这种事情呢,过去了,它也就过去了。啊,哈哈。吴书记,你把老牛闹得工作也没了,老婆也跑了;可你老牛呢,这一次把吴书记整得也够呛,我看这样吧,我来当个和事人,这个梁子咱们就算揭过去了,以后呢,各走各地阳关道,二位认为怎么样呢?!”
“我呸,军生,你丫的怎么话呢?!我和这个子不死不休!”牛存杰想都没想李军生是什么意思,一口唾在了地上,恶狠狠地道。
吴永成则轻蔑地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两指把手中牛存杰的那张名片弹了出去,施施然离开了。
哼,两个杂碎,以后咱们有的是机会较量!等,你等一等……”
就在吴永成快走到省委大院大门口的时候,郭建从后面追了上来。
“郭处长,你还有什么事情吗?!吴永成知道郭建是被派来当客的,所以也公事公办地称呼他的职务。
郭建苦笑着:“好家伙,那我是不是该称呼你一声吴书记,或者是吴主任?!”
吴永成笑着没有吭气。
“永成,你听我,不管你现在对组织上给你这一次的安排满意不满意,你绝对不能出那种辞职的赌气话来。呵呵,我也能理解你这也是一时冲动嘛!党史办你还是先过去,有机会还可以再重新调整嘛!”
“郭处长。那句话我是认真的,党史办我也不会过去地。请你原话回去转告部里地领导。”
吴永成非常清楚,只要自己这一次到了党史办任职,那也算吧这一辈子搭进去了。而他不过去的话,那倒还有可能存在着很大的变数,不过,那也是过一段时间了,现在则根本不可能地毕竟领导们比谁都爱要面子的!
郭建诚恳地对吴永成:“永成。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吧,闹僵局了,对你个人那是一好处都没有的。我也是代表秋生部长和你这句话的。”
“呵呵呵,郭处长,请你转告秋生部长,我谢谢他地好意。你也知道,我只想做一事情,不在乎什么职务地。可到了党史办,我又能干些什么呢?!”吴永成到这里,情绪有激动了。
郭建默然了。他也知道这一次对于吴永成来,并不是那么公道的。可以想一想,他只要到了党史办之后,几年、十几年过来,仅有地一青春年华,也就都消耗完了。再想调整?哼,你真当组织部是你家开地!
只要你在领导们的视野中消失几年之后,你这个人甭管有多大的才华。那也绝对不会再引起社会的注意了!
正所谓江山辈有英豪出,各领时代数十年;又有言:长江后浪赶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而吴永成现在不肯乖乖就职,反倒把难题留给了省委组织部的那些领导们。
这一,无论是吴永成也好,还是郭建也罢,都能明显地看出来的!
“那,只好就这样吧,有什么事情我会及时联系你的。”郭建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他是为自己叹气。考虑如何回去交帐。还是在为吴永成这次的际遇而惋惜。
“郭大哥,可能明天我就返回北京了,多陪一陪文丽和孩子了。前几年工作太忙,也欠了家里人不少。这里如果有什么别的事情,你可以让团委的马柳平转告我。”吴永成伸出手,和郭建深情地一握:“既然辞职了,我也就不想再这里多事了。郭大哥。你多多保重!”
自己将要离开J省。吴永成这也是变相地告诉郭建,自己要辞职地打算。那是认真的,并不是准备用来吓唬、威胁那一位的,至于人们想什么,那是他们的自由。
正如前世之中吴永成见过的一句网络名言所云:穿别人的鞋,走自己的路,让别人
离开了省委大院,吴永成也没有打算到团省委再去一趟这个敏感的时期,自己不识相地再过去地话,反倒会让人以为自己是恋栈,他对那个部门可没有太多的留恋!
既然无官一身轻了,吴永成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下班的时候了,干脆招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回家尽管家里空无一人,但他还有一些要收的,剩下的就都交给三姐处理了,如果他们想住的话,也可以直接搬到他那个三室一厅中。反正文丽是坚决不回J省这个伤心地了!
中午时分,吴永成收好了一些必须带走的东西以后,跑到三姐家去蹭饭,顺便也给他们做个交代。
“五儿,你们真的打算以后就在北京居住了?那你的工作怎么办?还是来回跑吗?!”三姐对于文丽的想法虽然能够理解,可同时觉得这么一来地话,也苦了自己地弟弟了。
吴永成了头,至于他辞职的事情,现在还不想告诉三姐,他担心三姐和吴家两位老人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又为他无谓地操心。
在他们的眼里,能端上国家的这个“铁饭碗”,那就已经是相当不容易了,而吴永成这样级别的干部,那更是比“铁饭碗”强多少倍的“金饭碗”呀!
“五儿,你怎么能这样呢?!”
就在这个时候,吴永成的三姐夫回家了,他一看见吴永成,情绪就十分激动地让了起来。
三姐不解地问道:“咦,五儿又怎么了?马柳平,你怎么一进门,就大呼叫地呀!”
吴永成忙冲着马柳平递了个眼色,接住话茬:“呵呵,我三姐夫是不是又想告诉我什么好消息呀?!”
马柳平明白了我吴永成地意思,只好硬生生地把到了嘴边的话,也咽了下去,摸着自己地头尴尬地笑着:“呵、呵、呵,还,还真有一件好事呢!五儿,你等一等。”
完,钻到他的卧室里,不知找什么东西去了。
“搞什么鬼名堂呀!”三姐莫名其妙地望着他们两个人,疑惑地问道:“五儿,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瞒着三姐呀?!我怎么看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就不像是干好事呀!”
“好事,好事,绝对是好事!”马柳平从卧室里走出来,机灵地插话道:“五儿,你看,这是单位上前两天给你配的机子,叫什么Bp机。过几天就能使用的。刘永强那家伙也有一个呢!真是可惜了,怎么还给他配呀!咱们团委目前也就是你们三个有。我听,这么一玩意,就值四千多块钱呢!”
吴永成明白了,这是省财政统一给副厅局级以上的领导干部配置的Bp机,穿了,这也是一种待遇。级别不够的,你还真配不上呢!除非自己掏钱买。
“三姐夫,这个留给你用吧。过几天我就到北京去了,也用不着这玩意!”